何嫂见许长夏站在房门口发呆,想了想,上前伸手轻轻拉住了许长夏的胳膊,道:“要不然,咱们住楼上去吧。”
何嫂怕许长夏住在这间以前江耀住过的屋子里,会更加触景生情。
“不用。”许长夏却朝何嫂笑了笑,道。
她想住在这间房间,就好像,江耀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一样。
“而且,住在楼下方便。”许长夏知道何嫂担心自己,扭头又朝她道:“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住在楼上,行动也不方便,是不是?”
“是。”何嫂在围裙上搓了搓手,迟疑着点了点头。
好在,她就住在许长夏对面的那间小房间里,这边有什么动静,她可以一下子就听到。
……
晚上,许长夏刚熄了灯,躺下的瞬间,忽然听到有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像是有什么小东西撞在玻璃上的声音。
她随即撑着又坐起身来,静静看向了两三米远处的房间窗玻璃。
隔了大约有一分钟左右,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许长夏听清楚了,就是有尖锐的东西在敲她的窗玻璃。
她不声不响地爬起来,走到对面何嫂房间门前,轻轻敲了下门。
何嫂还没睡,听见许长夏敲门,随即问道:“怎么了?”
借着外面路灯照进来的光亮,何嫂看见许长夏朝自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随即闭上了嘴,起身披上衣服,走到许长夏面前,低声问道:“怎么了?”
许长夏拉住她的手,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指向了窗户。
没隔半分钟,果然,又响起了什么东西砸窗户的声音。
何嫂随即紧拧起眉头,轻声问道:“之前你有听到这声音吗?”
“没有,关了灯之后才有的。”许长夏小声回道。
这明显是有人在拿石头砸许长夏的窗户玻璃。
“这帮杀千刀的!”何嫂随即反应过来:“英雄的遗孀他们也敢调戏!”
何嫂随即转身拿了一只洗衣服用的棒槌,又拿了一把趁手的刀,不声不响打开门出去看到底是谁在砸许长夏的窗户。
然而不等她走出院子,外面不远处一道人影看见有人出来,转身就逃。
何嫂拎着刀子追了十几步,大声骂了几句,没追得上对方,只能又回过头来进了院子。
大半夜的,何嫂也不能让许长夏一个人待在家里。
远处,顾家门口的顾承荣的贴身勤务兵听到这边传来的动静,立刻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何嫂?”
“不知道哪儿来的小流氓,拿石子砸我们窗户!”何嫂大声叫骂道。
许长夏长得太漂亮,尤其又年轻,年轻漂亮的小寡妇,就容易招惹是非。
何嫂就是故意骂得很大声,让周围盯着许长夏的也都能听见,她何嫂可不是好惹的!
他们原以为这儿是军区,是安全的,便没想这么多,谁知道军区也有这些混账东西!
“没事儿,我守在这儿。”顾承荣的勤务兵随即应道。
何嫂这才放了心回了屋里。
但是经过刚才的事儿,她也不敢让许长夏独自住一个屋了,随即回屋拿了自己的铺盖,摊在了许长夏床边的地上,就陪着许长夏一块儿睡。
好在门口有勤务兵守着,后面没再有动静。
……
第二天一大早,顾承荣和杨柳听说昨晚有人拿石子砸许长夏的窗户,随即过来问许长夏:“不然你就住在顾爷爷顾奶奶家里吧?”
许长夏其实心里也有些害怕,尤其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能出一点儿差池。
她想了想,点头回道:“那行,晚上我就住你们家吧。”
白天补课不方便,许长夏怕打扰到他们,就在江家这儿补课。
谁知早上的老师过来给许长夏补课时,何嫂正在后院里面洗菜,许长夏又听到有人拿石子砸她的窗户。
这次,补课老师也听见了。
补课老师起身出去看的时候,也就看到远处一道逃跑的背影,没看清楚人。
何嫂没了办法,只能将菜端到前面庭院里面洗,专门盯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这才消停了下来。
隔日,化学老师高老师过来给她上课时,关切地问道:“我听你数学老师说,昨天早上上课的时候有人朝你们窗户丢小石子了?”
“嗯。”许长夏点了点头:“是有,可能是什么流氓兵痞,晚上我不睡这儿,老师您别担心。”
高老师斟酌了下,道:“你们这儿也没个男人,而且中午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就你跟何嫂两人在家里,还是不够安全吧?”
许长夏笑了笑,回道:“何嫂没有午睡的习惯,而且大白天的,他们应该也没那么大胆。”
“这事儿你还是得跟俞政卓说一声,不然等出了事儿就晚了。”高老师认认真真地朝许长夏叮嘱道。
“行,那我待会儿就给他打电话。”许长夏随即应道。
高老师虽然有些谨慎过头,但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何嫂在前院里洗了会儿菜,忽然走了进来,朝许长夏压低声音道:“外头有辆不认识的车,一直停在咱们家附近不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高老师刚好去上厕所了,许长夏想了想,朝何嫂轻声耳语了两句。
何嫂点了点头,回道:“好,就听你的!”
说完,便出了门。
许长夏默默听着外头的动静,果然,没几分钟后,便听到何嫂的声音,道:“就是那辆车!”
许长夏听见动静,随即放下了手里的笔,出门看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不远处,何嫂去偷偷找来的部队的巡逻兵,将车堵在了一辆她从没见过的车旁,在逼着对方下车。
许长夏也想知道,这几天到底是谁在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