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当啷”一声钉入窗框,窗外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她翻身跃上窗台,却见三道黑影呈三角之势将她围在中央。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我们什么也不做,只是有人花钱买你一根手指,给你个小小警告,别惹不该惹的人。”
话音未落,左侧黑影手中寒光一闪,短刃已直取陈星淼右手。
陈星淼瞳孔瞬间放大,她猛地侧身,短刃擦着她的衣袖划过,布料应声而裂。
吓死了,清风呢,怎么这个时候不见了。
她顿时冷汗冒了一身,还是强装镇定的看向面前的三个人。
”那人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
为首的人闻言,嗤笑一声,“不好意思陈姑娘,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
“三倍!”
“三倍又如何?”为首之人将袖中短刃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四倍,不能再多了。”她强压着发颤的尾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右侧小弟喉结滚动,往前半步时草鞋在青砖上蹭出细微声响:“老大,四倍啊...够兄弟们快活好久了..“
“住口!“为首之人猛地转身,手中短刃瞬间抵住小弟咽喉,“雇主是我们能得罪的?坏了他的好事,我们都得扒层皮!“
小弟顿时脸色煞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看样子,花钱的人来头不小啊。
陈星淼眯了眯双眼,扯动嘴角干笑两声,“大哥,我是什么身份想必你也调查过了,钱其实好商量的。”
为首的人冷哼一声,玩弄着手中的短刃,不屑的撇了撇她。
“丞相家的宝贝小女儿…”他突然转头盯着陈星淼,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可惜,现在只是萧家一个废物的妻子罢了。”
“这话不能这么讲,我爹和皇帝伯伯都很宠我,太子还有公主我们还是好朋友呢,你们今天要是真伤了我…”
“小丫头片子,威胁我?”为首之人仰头大笑,短刃在陈星淼脸颊边虚晃,锋利的刃口几乎要划破她的肌肤。
陈星淼眸底一闪犀利,趁着他大笑的时候双手突然抬起,推开他使出全身力气跑向门口。
眼看后面三个人就要追上,陈星淼脚下突然一个踉跄。
不是?被剧情搞了?女主角逃跑就一定要摔倒吗?
她心里先是一惊,接着在心里无声的控诉道。
就在这时,一股力量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
等她再抬眸的时候,蒙面人正手持剑,目光冷冽的看着她身后的三个人。
蒙面人剑指一挑,直为首人的咽喉。
为首人的瞳孔骤缩,仓促间挥刀格挡,金属碰撞声震得陈星淼耳膜生疼。
剑刃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削落几缕鬓发,空气中瞬间弥漫起铁锈与血腥的气息。
“你,你是谁?”
他淡漠的双目看不出什么情绪,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透着若隐若现的讥诮之意。
“送你们下地狱的人。”
话音未落,蒙面人手腕疾转,剑锋如游龙般直取为首人肋下要害。
三人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上立柱,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就在他们准备转身逃的时候,清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正挑衅的看着他们。
陈星淼躲在蒙面人身后,余光瞥见对方握剑的指节泛白,袖口渗出的鲜血正顺着剑穗滴落。
他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清风,解决他们。”蒙面人也察觉到了疼痛微微皱眉,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清风应声而动,蒙面人的手却捂住了陈星淼的双眼。
陈星淼身子一僵,只觉掌心传来的温度灼热得惊人。耳边骤然响起利刃破空的锐响,混着骨骼碎裂的闷响与压抑的惨呼。
清风的剑招狠辣果决,接连的惨叫和求饶声在狭小的的院子里回荡。
“别看。”沙哑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陈星淼却能清晰感受到他手指在微微颤抖。
她这才惊觉,对方身上的血腥味愈发浓重,温热的液体正顺着他的袖口滴落在她手背上。
他的伤是上次的还没好,还是…
三息之后,周遭归于死寂。
蒙面人松开手,陈星淼转身时正看见清风将剑上的血珠甩落,刚刚那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们…”
“已经解决了。”清风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将剑入鞘。
接着,他抬眼看向蒙面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主子,您的伤…”
蒙面人摆了摆手,试图掩饰自己的虚弱,却因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
陈星淼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手触碰到他手臂的时候清晰的感受到了温热黏腻的血迹。
“无妨。”蒙面人声音沙哑,想要推开她,却使不出力气。
“跟我进屋,我卧房有药!”
蒙面人还欲拒绝,却被陈星淼不由分说地拽着往屋内走。
他踉跄的脚步带得伤口撕裂,闷哼一声,温热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地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清风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另一侧,三人跌跌撞撞地进了卧房。
“还好,我相公受伤的时候药还剩下…”
陈星淼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骤然抬头死死注视着蒙面人的双眼。
蒙面人对上她骤然锋利的目光,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他是小反派?不可能,他之前明明还想追阿姐,小反派的功夫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可是怎么会这么巧?
“你到底是谁?”
蒙面人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沙哑的自嘲:“我是谁重要吗?”
陈星淼指尖狠狠揪住对方的衣襟,指尖骤然发力,另一只手已朝他面巾抓去。
蒙面人反应极快,另一只未受伤的手闪电般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陈星淼忍不住闷哼一声。
两人靠得极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丞相府的千金,萧家有夫之妇,”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眼角微眯露着一副玩味的姿态,“难道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避嫌的道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