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淼被那疑惑的目光看得发恼,直接跨坐在他腿上。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颈,鼻尖抵着鼻尖,不满的说道:“萧子毓,这时候你还要分心!”
“娘子,再不睡觉,明天我去学堂可就迟到了。”
“那就不去了,我养你啊。”
他靠近她,紧抿的薄唇逸出淡淡的笑意。
“娘子不是一直希望我参加科举么,怎么现在…”
以前想让他参加科举,考个官说不定就会因为爱戴百姓不去黑化了。
可是现在…有些人就不值得被善待。
陈星淼摇了摇头,靠到他肩膀上,“我现在只想你开心,平安,长命百岁。”
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她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
“洗漱吧,今晚早点休息。”他的声音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说罢,他牵着她的手走向铜盆,动作轻柔地将她的手浸入温热的水中。
随后,他拿起柔软的巾帕,细致地擦拭她的手指、手腕,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晚安,相公。”陈星淼快速脱下鞋躺到了床上。
萧子毓望着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铜盆里的水还冒着袅袅热气,倒映着摇曳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伸手将巾帕搭在盆沿,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方才触碰过她手腕的位置,残留的温热仿佛还在。
片刻后,萧子毓躺到她身边,轻轻的拉了拉被子。
“夜里凉。”
简短的三个字过后,陈星淼便陷入了一个怀抱。
天呐,以前她怎么没觉得小反派这么体贴?
陈星淼的脸颊紧贴着萧子毓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撞进耳膜。
她闭上双眼,靠在他的怀里渐渐入睡。
第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萧子毓便已经带着东西去了学堂。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陈星淼迷迷糊糊伸手去搂身旁的温度,却扑了个空。
她缓缓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看顺着窗子照射进来的阳光。
“春桃,快帮我梳妆,今天我们去店里!“
春桃端着铜盆疾步而入,见陈星淼已披衣坐在妆奁前,晨光勾勒出她眼角藏不住的笑意。
“小姐今日怎起得这般早?”春桃将温水搁下,走到床榻边蹲下帮她穿鞋。
“今天我们再去店里收拾一下,明天我看了是个好日子,正好相公也休假,我们直接开张开始赚钱!”
春桃闻言眼睛一亮,手中的绣鞋差点掉在地上。
”真的吗?太好了,刚好清风也在可以帮忙。”
闻言,陈星淼下意识看了看门外。
差点把这家伙忘了,那个蒙面人也好长时间没出现了,现在小六不在,也不知道这条线到底要怎么走。
穿好鞋后她坐到铜镜前,春桃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梳着头发。
“小姐,你说太子殿下他是不是真的对你…”春桃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下去。
“不知道,管他呢,反正我都成婚了,哪有娶二婚太子妃的。”
陈星淼无所谓的耸耸肩,春桃却泛起了嘀咕。
“啊?小姐,你怎么又开始说奇怪的话了,二婚是什么意思?”
陈星淼望着铜镜里春桃困惑的模样,差点脱口而出“就是离过婚再嫁”,又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这古代也没有离婚的说法,到时候又要解释个不停。
她干笑两声,从妆奁里翻出支鎏金步摇:“就是个玩笑话,你看这支簪子配我今日的襦裙可好?”
“好看,小姐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陈星淼得意的挑挑眉唇角微微上扬,“那是,我可是影…”
到了嘴边,她突然顿住,那个后字也没有说出来。
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她都快忘了她是影后她还有自己的事业了。
不过除了事业,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本身就是孤儿,这里还有个疼她的爹爹和阿姐…
“小姐,弄好了,您在发什么呆呢,快吃早膳吧。”
陈星淼接过春桃递来的莲子粥,肚子立刻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对,还有一个超级好的…姐妹!
她双手抱住春桃,声音中夹杂着些哭腔,“春桃,你对我真好,你以后就是我超级无敌好的闺蜜!”
春桃被勒得直喘气,手中的粥碗险些泼出,脸颊涨得通红。
“小姐这又是说的什么胡话!什么‘闺蜜’?莫不是昨夜着凉烧糊涂了?”说完,她伸手要探陈星淼的额头,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陈星淼吸了吸鼻子,突然破涕为笑:“不是胡话!就是要和你当一辈子好姐妹!”
“奴婢也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陈星淼松开春桃,拉着她坐到一起,将勺子放到她手上,“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自称奴婢,来吧,一起吃。”
有了之前的几次,春桃也没有拒绝,和陈星淼一同用起了早膳。
“春桃,一会吃完饭,你去布庄买些不同的布料。”
春桃含着莲子粥点头,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小姐是要做新衣裳?还是要给绸缎庄添样品?”
陈星淼摇摇头没做过多的解释。
既然要开个娱乐公司,那古代这些衣服演戏可是远远不够的,好在她学过一点设计,说不定以后还能做个服装公司。
春桃见陈星淼眉眼间藏着盘算,也不再追问,匆匆扒完粥便出了门。
陈星淼独自留在房内,铺开宣纸,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脑海中不断闪过现代舞台上绚烂的歌舞、精致的服化道。
“也不能太暴露了,不然这个时代的人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她咬着笔杆,在宣纸上勾勒出改良版的襦裙样式——将广袖裁短三寸,绣上流云暗纹,腰间缀以可拆卸的亮片腰封。
正画得入神,窗外忽有黑影掠过,陈星淼猛地抬头。
“清风吗?”她试探性的喊道。
无人应答,唯有几片枯叶被风卷着掠过窗棂。陈星淼握紧狼毫,刚要起身查看,却见窗纸突然被人用匕首捅出个小孔,一缕青烟顺着孔洞钻了进来。
怎么总有刁民想害朕!?
她瞳孔骤缩,猛地扯过桌上的湿布捂住口鼻,同时抓起妆奁里的金簪掷向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