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你就是个骗子!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不是王家一伙儿的,老娘我把砖头吃下去。”
沈艳快气疯了,几乎是在咆哮。
马成看到母亲状态不对,赶忙将她扶住,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叶云。
“小友,不是我不肯帮你。马家的企业近年来经营不善,确实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再拿一千万,实在是凑不出来……”
马健的声音嗡声嗡气,满脸沮丧,没有了从容霸道的气势。
“据我所知,马家的旗下有一座码头和船队,大约十三条船。其中三条是大型船只,十条是中型船只。把那大船拿出来,好歹能换个几千万吧?”
叶云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啊,臭小子,你真是有备而来,连我们马家有多少条船,多少产业,都摸清楚了对吧?”沈艳嘶声吼道。
“你给我闭嘴……”
马健的心里,也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小友,你对我们父女俩有救命之恩,我马健是十分感激的。可是这赌钱的勾当,实在不是医道所能应付的……”
马健出声劝道。
“无妨,等我赢了大钱,都归马家。自己分文不取。”叶云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就是信鬼也不能信你!”沈艳在一旁吼道。
马成也凑了过来,压低声音,畏畏缩缩的劝道:“爹,我看这个小年轻虽然会医术,可是赌钱的手段并不高明,姓王的是老油条了,他肯定赢不了。”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马健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此时的马健,心里忐忑不安,宛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选择决定命运……
把心一横,拼了!
“罢罢罢!马某就以那三条大船,当做三千万的筹码!”马健厉声喝道,眼睛是满是血丝。
“爽快!王某的家底可不止三千万,赌注管够,就跟这位兄弟赌!若是王某输了,三千万自然奉上!”
王哲伸着大拇指,哈哈大笑。
表面上大大咧咧,心里的激动却是难以形容。
自己的叔叔王勇,即昌盛集团的老总,对马家频频打压,目的之一,就是想抢走马家的船舶货运生意,却始终未能如愿。
如今自己若是办成了这件事情,在王家的地位,可就更是水涨船高了。
王哲双手拿起骰盅,嘴里念念有词,祷告上天保佑。
就连手下那帮闹哄哄的兄弟,此时也是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马健牙关紧咬,双拳紧握,强壮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眼睛里满是血丝。
这些年来,自己的船队规模每况愈下。沪上马家之所以还能勉强生存下来,靠的就是这座码头和船队。如果这几条大船在被人家赢去,那损失可就是无法弥补了。
更要命的是,如果是这种输法,自己毫无疑问,一定会成为龙国最大的笑柄,最愚蠢的冤大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马健咬牙,牙龈都渗出了鲜血……
叶云不紧不慢的拿起骰盅,轻轻摇了起来。看似成竹在胸,一点儿都不着急。王哲也跟着摇晃筛盅。
啪!
叶云将骰盅顿在桌上,缓缓打开。
四个一,一个二!
五个骰子,一共六点,这已经是极限的操作了!
“胜了!胜了!”
马瑶高举拳头,兴奋的跳了起来。
马健只感觉心中一块石头基本上落了地,捂着心口,喘息不定。
沈艳和儿子马成,眼睛里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根据以前王哲的表现,虽然是个资深赌徒,却不大可能摇出五个点数。这一把,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王哲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咧开嘴呵呵一笑。
“你们高兴的太早啦,王某摇骰子的功夫还未见底呀!”
打开一看,赫然是五个一点。
王哲胜!
马健面色颓废,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
“呵呵,大意了。”
叶云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脸上毫无波澜。
“好几条船啊,这样就没有了!家主你还不明白吗?这小子就是一个骗子,他早就和王家约好了,故意上门来骗我们进入陷阱!”
沈艳一把揪住了马健的袖子,声音十分凄厉。
“来人!来人!把这个可恶的骗子抓起来,狠狠打死!”
马成一声怪吼,屋外冲进来几个马家保镖,恶狠狠地打量着叶云。
徐晨皓冷哼一声,站在叶云身后,暗暗捏紧了拳头。这些兔崽子若是敢冒犯典狱长,自己不会善罢甘休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马家输得起!不许动他!”
马瑶张开双臂,粉面含愠,挡在了叶云的面前。
“姐姐,事到如今,你还袒护他?你是看这小子生的一副好皮囊,动了心了?”马成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木哥哥救了我一条性命,我们马家不能恩将仇报。”马瑶目光坚定。
“为了你一条命,难道要把整个马家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去吗?马家若是破产了,你又岂能独活?”沈艳声嘶力竭地吼道。
“马家主,你若是信任木某,就请再给我一次机会,绝地翻盘。”叶云笑嘻嘻地看着马健。
“小友,你对我和女儿都有救命之恩,我老马是知道的。可是现在依着我们马家的情况,已经是弹尽粮绝,再没有上赌桌的资本了……”
马健声音嘶哑,眼睛里满是血丝,仿佛一瞬间衰老了十岁。
“不会,马家主才刚损失了几条船而已,你的旗下还有十条船呢。另外,最值钱的是码头。”叶云笑着提醒道。
“没错!马家主,你们现在的码头虽然不是太起眼,但位置绝佳,只要加以修缮和扩建,就能成为一座吞吐货物能力很大的大型码头,很值钱的。”
王哲目光闪烁,赶忙说道。
“码头和船要是都没有了,让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沈艳歇斯底里地吼道。
马健如同塑像一样,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是孤注一掷,还是认怂服输,保住最后一点家底?
马健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