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说再等等,连他想要去侯府把母亲的嫁妆要回来都不让。
还说让安定侯府多活些时日有好处。
沈书凡觉得外祖父说的也有道理,他们总该吃喝,等他们再弄一些东西,他再帮个小忙就是的。
虽然母亲的大多数嫁妆已经在自己的空间里了,但明面上还在安定侯府。
当然还是要抽空要回来的……
会试考完第一场,举子们出来的当天,京城里就传遍了。
先是有举子不知何故的睡了好久,又突然死了个侍卫。
那么些人没有一个人看到侍卫是怎么死的?
突然就七窍流血的死了,想想就吓的慌!
尽管太子和大皇子,都受了皇上的责难。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没人知道那是大皇子的安排,只知道有人死在贡院,有在意的举子甚至连夜烧纸求祖宗保佑不要沾染到晦气。
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
东庆帝派人盯着不少人,其中一个就是盯沈书凡的。
然而,沈书凡从贡院回来就没出来过。
济仁堂医馆的大夫被请来就忙前忙后的,看诊煎药写药方。
也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借着帮着给这小院送菜的空,还特意看了一眼。
听到大夫唉声叹气的煎药,屋里的人不时的咳嗽两下。
应该是在挺严重的,而且躺在那里的人气息挺微弱的。
没多大会儿,沈书凡小院子里的一切就传到了东庆帝的耳朵里。
挥手让暗卫离开,东庆帝道:“你亲自去盯两天。”
“是。”
一道黑影从皇宫离开,在黑影落到房顶的时候,沈书凡的眼珠子动了动。
随即又继续闭着,既然有人想在屋顶上面那就待着吧。
这农历二月的雨其实也挺凉爽的!
人在屋顶上应该更爽才对。
黑袍老者:……
雨越下越大,只要他刚要想离开,在屋子里的那小子就会翻个身,或者有点动作。
他就继续趴在屋顶,想着看清楚这小子要干什么?
然后沈书凡要么就是翻个身,要么就是起身去放个水,再要么还起来喝点茶。
就……特事儿的一人儿!
直到沈庆远他们又过来把沈书凡从床上挖起来,吃了点东西并带出门去了。
这一出去就没回来。
黑袍老者跟了一路,就发现这几小只把沈书凡送去了贡院门口。
等沈书凡进了贡院的大门,黑袍老者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会试第一场考过的举子们入场的日子。
第一场淘汰的举子就可以扛着包袱卷回家了。
第二场在二月十二日开考。
黑袍老者在贡院外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一坐就是一整宿。
沈书凡在号舍里的木板上蜷缩着睡了一·夜,黑袍老者在外面会坐了一宿。
沈书凡他们继续考试。
黑袍老者则是连连打着喷嚏:“阿嚏!”
“……”
他一个玄力武者不会是得了风寒吧?
黑袍老者连忙去济仁堂医馆抓了药,玄力武者的力气会比较大,有的甚至能一下使出三牛之力。
但总归还是普通人,得了病就得看大夫吃药。
否则谁受罪谁知道!
黑袍老者回到后宫就将在小院和贡院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陛下,沈举人的身边没有别人在。”
他可是特意感知过的,沈书凡身边确实没有别人。
只要有藏着的暗卫他就能察觉出来。
毕竟这四国内的玄力武者比他强的屈指可数,也不会过来保护一个被除族的侯府小世子。
东庆帝听完沉默的挥挥手:“朕对大将军府是不是太狠了些?”
“……”
黑袍老者垂着头隐藏在暗处。
东庆帝也不是想要听他说话,他只是习惯性的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事情。
如果要是让姜府的人知道是他有心算无意,那才是东庆国的灾难。
在没彻底除掉之前,没人跟着正好,也省的他还得派更多的人盯着。
那个小世子一回到京城来,东庆帝有种错觉。
而且还很明显。
自己皇宫的东西一点点的在变少,貌似就是那小子来之后。
“来人!”
在外面的侍卫马上压着刀跑了过来,单膝跪地。
东庆帝道:“让人盯着最近城内多出来的人,尤其是看似是暗卫的全部都抓起来审问。”
“是,陛下!”
御林卫马上去传旨。
口谕也是旨意。
只不过三天过去,也只抓到一个在贡院附近卖小泥人的货郎,还因为他们无意中打碎了一个哭的差点死过去。
御林卫赔是不可能的,就把那货郎的小泥人全部都买了下来,才把人打发了。
特意看着货郎和泥,做泥人,放在一旁晒干。
一步步的做的十分的熟练。
当看着做出来一大堆之后,御林卫悄悄的离开了。
完全没看出来那货郎揉了揉自己的脸:“不被认出来是挺好,但这假脸总是乱动咋办?等小师弟考完试再问问他,要怎么能让脸皮不乱动才行。”
贡院里在那么些人的面前死了个侍卫,东庆帝让人对外说的是北凉国暗探搅和事儿!
反正原因出处有了。
北凉国暗探故意要对东庆国的举子们下手,显然是想要阻止东庆的科举。
反正不管对不对的,猜呗。
信无所谓,不信也不要紧。
消息放出去了,会试在贡院里发生的事情也没人再提了就好。
谁会在意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货郎。
更没有人知道这位过来了,否则就只一个神医谷的名头,那铁定是要让京城再次沸腾起来。
这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让人神医谷的人来京城比较好。
否则以老皇帝不当人的习惯,那个死了的玄力武者的事情,多半会扣在他们神医谷头上。
夜色降临。
一个老乞丐,拄着一个小棍,手里拿着一个破碗走了进来。
“家里没吃的了,你去别地儿画缘吧……师父,您老怎么弄成这样了?”
吴名也不管嘴上沾的胡子不得劲了,连忙跑过来把人扶住。
他和师父就在这里等着办事中,顺便等小师弟的。
可师父这几天就是躺在屋里的时候多,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躺着,怎么现在弄成这样了?
慕容离无语的道:“又不是老子想这样的,还不赶紧拿身衣裳换下来,你想冻死我啊?”
“……”
底气十足,没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