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天和蔡虹来到红生蛋糕店前,人行道上排了两条长长的队伍,都是老人带着孩子的偏多。
“雷宇天,这排到天黑都怕轮不到我们哦!”蔡虹说,“现在都四点多了!”
“先看一看等一等,如果他们真是要处理蛋糕,就会把店里的蛋糕卖完为止。如果只是噱头,他们就会早些关门,明天又会开门!”
“雷宇天,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蔡虹很惊讶。
“我可是卖了三年菜的人,我听那些卖菜的人摆龙门阵,他们总是摆啥子衣服店垮了,啥子面馆又不开了,经常听到说。我有时候买东西路过,看见那些说门市到期,商品打折,卖完为止,结果卖到过年都还在卖。”雷宇天说,“说不定这是蛋糕店处理陈货的方式。”
“就像外面那些大超市处理即将过期的产品一样,说是优惠老顾客,实际是处理商品。”
“对,那些都是营销手段!”
“雷宇天,我突然有些怕了,要做生意,里面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蔡虹有些胆怯了。
“彩虹,那是别人的营销手段,我们不一定要像别人学习那些。我们有我们的经营模式。
就说我这几年种菜卖菜,种粮卖粮,我就没有学那些人的。
很多人都说种菜种粮食要打农药,可我和三叔公就是一次都没有打过。
我们也没有用化学肥料,那些菜长得还是那么好。
有时候偶尔有一条青虫,还成了我的菜抢手的标志。
有人说,既然菜上面长虫,说明没有农药残留。尽管我说我没有用农药,可谁信啊?他们只信自己看到的,所以我卖菜,一般都不多说话。
时间长了,有些老顾客就等着买我的菜了!”
“雷宇天,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们要有自己的经营模式,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跟风别人!”
“嗯,就是这样,我们要有自己的理念!”
“年轻人,你们要开蛋糕店啊?”一个老爷爷听了二人的话,就问雷宇天他们。
“爷爷,我们有这个打算。”雷宇天礼貌地回答。
“年轻人,你们要做蛋糕的话,可以少放点儿糖,让我们老年人也可以吃。”老爷爷说着自己的想法,也是给雷宇天他们的建议。
“爷爷,蛋糕不都是甜的吗?”雷宇天说,“不放糖的话,好吃吗?”
“人老了,不能吃太多糖,可牙齿不好,又想吃蛋糕。我们来排队买蛋糕,主要就是给孙辈吃的,我们就只有看着他们吃。”
“爷爷,可以,如果我开蛋糕店,一定接受你的建议,做些无糖的蛋糕!”
“小妹,那你的店哪哈儿开业嘛?”老爷爷问。
“我们才开始找门市!”蔡虹回答。
“呢个店儿说要关门转让门市是假的,他们恁个搞了几回了!”老爷爷说,“你们要开蛋糕店,我们屋头隔壁有个门市,那个门市原来是开副食店的,可有好多人来街中间买副食嘛?”
“爷爷,那个门市在街中间啊?”雷宇天觉得,街中间的位置貌似还不错。
“嗯!那个门市比这个蛋糕店还宽一些,长得很!外头做门市,中间做其他的,最里面还可以做人。就不用租其他住房了。”
“爷爷 ,真的啊?”蔡虹觉得,真有那么好的事吗?
老人还没有回答蔡虹的话,注意力就被人大声的说话吸引过去了。
“各位街坊邻居,谢谢大家的光临。不好意思,今天的优惠活动到此为止,请大家明天早点儿来!”一位戴着白帽子,穿着白衣服的红生蛋糕店服务员出来说。
“你们又不挂个活动的结束时间,弄我们白站一下午。”
“就是,你们的蛋糕放到明天,不是又多了一天,保质期就少了一天吗?”
“明天早点儿来,明天早点儿来还不是买的今天没有卖完的。今天卖完了不好吗?”
人群里议论纷纷,都在抱怨白白站了一下午。
“我的脚就站硬了!”一个老婆婆说。
“我还不是,要不是我外孙鼓捣拉我来,我才不想来站一下午呢!”
“不好意思,各位邻居,今天确实是卖完了。我们明天卖的蛋糕,肯定是明天现做的,不会是今天没有卖完的。”
“你就吹嘛!”
“那你们说打折处理?”有人大声问。
“我们说的是面粉那些没有用完,我们肯定不会也不敢卖过质的东西给你们!”
人群里的人虽然不满,但多数还是慢慢散去了。
“年轻人,走,我带你们去看我们那边的门市!”老人说,“我没有买到蛋糕,回家我的孙子肯定又不高兴了!”
雷宇天和蔡虹跟着老人,来到了街中间的老码头,那里处在几条街之间,是红谷镇曾经最热闹的地方。
“这个卖小面的门市就是我家的,他们生意也挺好的,我家就住在面馆楼上。”老人说,“今天老朱不在啊?没得事,我给他打个电话。”
“谢谢爷爷了!”雷宇天急忙向老人道谢。
老人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雷宇天发现,这个门市的右边是面馆,左边是一个小巷道,再才是其他门市。也就是说,这个门市算相对独立的。
“喂,老朱,你不在门市啊?”
“我回屋头弄夜饭了,啷个的?老石。”
“有人要看你们的门市。”
“他们要做啥子嘛?你晓得,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是不得租的。”
“两个年轻人,别个穿得抻抻展展的,说是要开蛋糕店!”
“哦!开蛋糕店还行,那要得嘛!我马上过来!”
老人挂了电话,对雷宇天他们说:“他家就在四楼,马上就下来了!”
“好的,谢谢爷爷!”蔡虹连忙向老人道谢。
“这门市楼上,前后是有楼上两家人房子的长度。真的,要是你们租了呢个门市,肯定划得来。老朱呢个人爱干净,只要和他投缘,房租就是小事。”
正说着,一个穿着干净整洁,留着利落短发的精神老者出现在了雷宇天他们视线里。
“老石,就是他们要租门市啊?”
“朱爷爷,你好!”雷宇天急忙问好。
“你们把嘴巴笼到啥子?见不得人啊?”来人看着雷宇天和蔡虹说,语气不怎么好。
“我们有点儿小感冒!”雷宇天赶紧摘了口罩,看来这个老人是个急性子暴脾气啊!
蔡虹也急忙摘了口罩。
“嗯,长得确实抻展好看。你们真要用来开蛋糕店吗?”老人拿出钥匙,开始开卷叶门。
“是的!”雷宇天回答。
“哪个做蛋糕?”
“我,朱爷爷,我在西凉学过几年。”
“小妹儿,你看着才十五六岁,就学了几年,哪个相信哦?”老人拉开卷叶门,说,“进来看嘛!”
“朱爷爷,我满了十八岁了!”蔡虹回答老人。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回头再看了几眼蔡虹。
几人进了门市。
雷宇天发现,这个门市的左边还有两扇小窗,这样里面的空气和光线就不会很差。
“你们开蛋糕店的话,完全可以把它分成三部分。至于啷个装修,那是你们的事。”
“老朱,你恁个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租户,你就莫浪个凶巴巴的嘛!”
“石百万,我哪里凶了?我一辈子就是这个德行,说话从来都不弯山九水(弯弯绕绕)的。
“朱成贤,我是说你莫把年轻人嘿跑了!”石百万说,“我看得出你对他们满意,你就租给他们嘛!”
“你亲戚啊?”朱成贤问。
“啥子亲戚哦?刚刚才遇到的!我看他们懂事讲理,又想到你要忙着走,就把他们给你带来了。”石百万解释着。
“年轻人,你们从外头走到里头了,直接点儿,租还是不租?”朱成贤直接问雷宇天。
“我们肯定是想租的,不知租金是多少?”雷宇天没有想到这个朱成贤做事这么的简单粗暴。
“也就是说,你们对我的门市满意嘛!?满意就好说,老石是晓得我几租几不租的。”
“几租几不租?啥子意思?”蔡虹问。
“老朱是个怪人。他的几租是指租给爱干净的人,租给讲体面的人,租给顺眼的人,租给做正事的人。”石百万解释着几租。
“我的几不租就是,不租给看起邋遢的人,不租给不爱惜我房子的人,不租给不利用门市做正经生意的人,不租给看着不面善的人。”
“年轻人,你们是符合老朱几租的人,你们谈个价钱嘛!”石百万想促成他们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