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缃叶与顾彦送着林薄蓝回家后,才往公主府之中而去。
云缃叶小声对着顾彦道:“我怎觉得我们这个媒算是做成功了呢?”
顾彦道:“他们本就自幼相识,赵睿有些时候虽是吊儿郎当些,但胜在知晓什么事可以干,什么事不可以,林薄蓝很难去拒绝赵睿。”
云缃叶淡淡一笑道:“也是。”
今日在山上一整日,云缃叶累得不行,回到清风苑之中她就懒得动弹,却又想着方才淋了雨,该沐浴才是。
终究最后还是顾彦伺候着她梳洗。
云缃叶与顾彦躺在床上道:“你自从知晓黎州后,好像一直心神不宁,盼着要去黎州……”
顾彦道:“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陛下不会派我去黎州的,你放心就是。”
云缃叶小声道:“对不起啊,若不是你因为哄我,给我假死药,你也不会受我的牵连。”
顾彦轻抚着云缃叶的脸,“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时候我没有多多考虑你的处境,只想着给你假死药了事,其实我也没站在你的一边替你姐姐想法子,只一味得站在太子的立场劝你,难怪你怨我……”
云缃叶听着顾彦这话,又是心生一阵委屈,“你哪怕不帮我想想法子,与我一起痛骂太子也好,可你那时偏偏不是如此,你说让我如何不怪你?”
顾彦将云缃叶搂入怀中道;“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
云缃叶朝着顾彦道:“我知晓你想要去黎州,不如我与你一起去,不以朝廷的身份过去,只是以布商与药商的身份前去,可好?”
顾彦道:“你舍得放下糯糯?”
云缃叶低声道:“不舍得,但是为了你能官复原职,不舍也只能舍得,我知晓你很不甘心……”
顾彦低头吻住了云缃叶的唇瓣,好一会儿才道:“我想去黎州,也并非是为了官复原职,而是为了黎州百姓和大盛商户,如今陛下以派徐世子前去,我也可放心了。”
顾彦将云缃叶揽入怀中道:“我就算再进朝堂,殿下定然也不会像以往那般信任我,也定不能一下子身居高职了。”
云缃叶低头道:“可是你本就对殿下忠心得很,下药也是禾姐姐下的,与你有何关系?”
顾彦淡声道:“不是伤害殿下一事,而是给了禾姐姐假死药一事便就是欺君,他最为痛恨身边人的欺骗与背叛。”
云缃叶担忧道:“那你……”
顾彦轻笑道:“不进朝堂倒也没什么,反倒是有空闲多多陪你与糯糯,你若是看不得我闲着,我就去万柳书院里边教书去,也算是报效朝堂了。”
云缃叶将顾彦心态平和,便在他怀中蹭了蹭脑袋。
顾彦低头又一次吻住了云缃叶的唇瓣,轻笑了一声:“罢官之后无需点卯,不必日日早起倒也挺好的。”
云缃叶道:“我明日还是去求求姐姐吧……”
顾彦道:“切不要,后宫不得干政,你让禾姐姐替我求情,难保只会惹得殿下更对我离心。”
云缃叶细想想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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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天一下子就见热了。
东宫之中,叶婉禾今年不知为何就更是怕热得紧。
比之去年怀着煜儿时更怕热一些。
一早送走赵珵后,叶婉禾便抱着小煜儿在东宫园子里玩着,七个月的小煜儿总是喜欢将任何手上的东西往嘴里塞。
叶婉禾轻轻一笑道:“你与糯糯姐姐一般,都是个嘴馋的。”
叶婉禾抱着煜儿在庭院之中玩着,只见白鹤前来道:“太子妃殿下,东宫外俞姑娘与叶家二姑娘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在与宁王林相议事。”
叶婉禾道:“让她们先来我这里吧。”
叶婉禾将怀中的煜儿交给了一旁的奶娘,接见了俞喜荷与叶知苗。
多年未见,叶婉禾也就上回匆匆地见了一次叶知苗而已,她尤记得小时候叶知苗有多黏着她,奶声奶气地喊着姐姐。
她入宫这段时光,叶知苗早已长成亭亭玉立的曼妙少女。
“参见太子妃。”俞喜荷朝着叶婉禾敷衍行礼。
叶婉禾只看向了俞喜荷边上的叶知苗,不是她们是不是好友的关系,叶婉禾只觉得她们二人长得好像是有些相似之处。
叶婉禾道:“你们今日入宫是有何事?”
叶知苗满是怨恨地看着叶婉禾道:“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太子殿下的,你休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拦着不让喜荷见殿下,喜荷早在永兴城的时候与殿下独处共度过一夜!”
叶婉禾听到叶知苗此语时,只觉得喉咙间一股涩意,“你说什么?”
叶知苗道:“此事永兴城之中朱家人知晓,喜荷的家人也知晓,是你亲手给太子殿下下药,你怎可如此恶毒?不愧是能够做得出来为了太子妃之位而与家里断绝关系的虚荣败类。”
叶婉禾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跟前的少女,她决然想不到,小时候捧着自个儿大腿喊着姐姐的小姑娘,这时候会这般与自己说话!
叶婉禾看向叶知苗,淡淡出声道:“来人,此女对本太子妃不敬,污蔑本太子妃,掌掴十下。”
赵珵都不计较她下药之事了,由得叶知苗开口嚷嚷?
叶知苗不屈服地看向叶婉禾道:“你敢打我?你这不仁不义不孝的势利眼,凭什么打我?我要昭告天下你本就是出身市井商户的奴婢,你为了太子妃之位,不孝到连爹娘都可以抛弃!”
叶婉禾淡淡抬眸看向一旁的白鹤。
白鹤忙上前一巴掌打在了叶知苗的脸上,“大胆,你怎敢对太子妃如此不敬!”
叶知苗挨了一巴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耳膜作响。
白鹤第二巴掌的时候就收了些力道,她是暗卫出身,并非是寻常宫女,她打第一巴掌的时候未曾收力,到底是太子妃的亲妹妹。
叶知苗捂着自个儿的耳朵道:“你,你们!啊!”
俞喜荷见叶知苗痛苦的模样,挡在了叶知苗跟前道:“太子妃殿下,你敢做就不敢当吗?你难道不是不仁不孝不忠吗?”
叶婉禾轻呵了一声道:“不孝不仁不忠……你们可知是谁让我不孝不仁不忠的?苗苗,你当真不知我为何不孝吗?”
“你既知我不孝的缘由,何以说我恶毒给太子殿下下药?”
“今日这十巴掌,就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谨言慎行,白鹤,继续动手。”
俞喜荷拦在了叶知苗跟前,一脸傲气地对着叶婉禾道:“你要打便打我,我不许你打苗苗。”
叶婉禾望向俞喜荷,难怪她珵哥哥长,珵哥哥短,原来她与赵珵孤男寡女共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