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晚上,江南花魁身着千机薄纱裙,配苏合香牌登盈江楼,起舞照影,引得偌大一个苏州城万人空巷,纷纷挤到了山塘街来。
男人看到的是她绰约的风姿,沉鱼般的美貌,但女人看到的却是她那身行头,一时间也在江南被受追捧。
各大织坊和成衣铺子都拿出自家最轻薄的纱线来制作此衣,虽然款式能模仿个八九成,但穿在身上飘飘欲仙的感觉却相差甚远,无不太厚、太沉,一旦层叠对褶,就没了雪片散落感觉。
最终,人们发现,不用瘦蚕丝,根本做不出这样的纱衣!
眼下这花魁的衣裳莫说引得江南追捧,就连蜀中也京城也有人来江南打听。
商人趋利,放着这样一个巨大的市场就没有拱手不要的道理。
所以南旭的囤积的瘦蚕丝一放出市面,就引起了抢购的热潮!
南旭这小子平时看着糊涂,在这事上却十分鸡贼,他每日只放二三十石的货物出来,引得市面上各家老板正向抢购。
为了能抢到这批瘦蚕丝,价格更是被炒到翻了五十倍不止!
甚至还有些人原本不是做这蚕丝和纱布生意的,为了赚取差价临时做了这门生意,不过两天的功夫就赚了前半辈子都没赚到的银子!
在这丝线比黄金都要贵的时候,最大的受益者当是南旭!
当然,能让他受益的可不止丝线,还有苏合香!
谢昀让他囤积的苏合香在京城,京城达官显贵对香料的热衷远超江南,因而花魁所用苏合香很快也在京中风靡!
又是一个满街鱼龙舞的夜,盈江楼有多热闹,不远处的暖香楼就有冷清。
燕辞月已经下令关楼,并开始让楼中姑娘、小厮收拾东西了,要把能带走的都带走。
楼里也没了往日的风光和热闹,甚至连灯烛也都只点了一半。
盈江楼的老鸨扶着丫鬟的手进来的时候,嫌恶的捏了捏鼻子:“穷酸味……”
“那您可最好离远些,省的我们这里的味道沾在您的身上!”燕辞月托着烟斗迎上前去。
她个头高挑,胸前更有一片傲人的风光,在直面逼近的时候,竟叫这老鸨有些畏惧的向后连退了两步。
当她意识到自己是赢家,不该怕这个输家的时候,她站定脚步,却又被对方撞的向后一个踉跄,直接退出了门外!
燕辞月吐出一口烟雾,目光迷离的看着她。
“不在你的盈江楼待客,跑我这儿干什么?”
盈江楼的老鸨在山塘街三十多年,见过无数的人,自认能一眼就能将对方看穿,所以她一看到燕辞月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在暗自神伤呢。
便也暂且放下对她的成见,苦口婆心道:“妹妹,姐姐作为过来人,是来给你忠告的!这男人啊,大多靠不住,可偏偏谢财神又是这些靠不住的男人中最靠不住的那个!你也不必为他伤心难过,不值当!”
“你什么意思,不是你想找个由头赶走离开苏州吗?”
老鸨有些得意的斜眼睨她:“我是想赶你走,可我没这本事啊!你以为这夏日祭是谁让我办的?你以为这花魁是谁点的?别的不说,我觉得你们楼中那个青柠姑娘就远胜我家这个,为什么还是我家的赢了呢?”
燕辞月怔了怔,随即似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发出一声苦笑。
老鸨又道:“人家谢财神是六亲不认的生意人,所作所为当然只为有利可图!别以为他为你做了几次入幕之宾,你们之间就情比金坚了,那都是虚的,没用!”
“那什么才是真的?”
“当然是银子啊!谢昀为了银子,我们也得是为了银子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燕辞月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最终低声应了一声说道:“谢谢你来跟我说这些……”
“我是看你年纪小,脑子笨,这才来提醒你的,以后可别这么单纯了!”
“我怎么觉得更像是来看我笑话的呢?”
后者噗嗤一笑,虽然被看穿但却一点也不恼怒。
燕辞月又抽了口烟,缓缓吐出一缕白雾。
“最是薄情男儿心,受教了……”
盈江楼的老鸨厌恶的挥散眼前的烟雾,她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做停留,扭身离开了。
谢昀给她出这好主意,又暗中操作让她盈江楼赢的花魁大选,她可得好好谢谢这位谢财神才行!
在暖香楼被从山塘街赶走的第二日,心的话。目送沈玉阙的花轿远去。
沈一直被暗杀,董乘风受不了,娶走沈。
谢昀发烧,昏迷,吕元灵路过看到,要帮忙,被吟风拒绝。
沈玉阙到扬州才清醒过来,她拒绝成亲,董乘风父母觉得儿子行事鲁莽,不再逼她,但她现在遇到生死难料的事情,最好先拿出凶手再说。
当日有人报告说多地爆发疫病,董来鹤要控制疫情,照顾不了他们,但坚决不让沈回沙城,等一段时间再说。
董来鹤回来说疫情问题不大,因为有一处河道决堤,淹死了一些牲畜,可以控制。
第二天齐王的旨意送到扬州,说要保下南瑾,董来鹤不同意,说齐王要谋害沿海百姓,齐王便下拿沈玉阙的性命要挟,董乘风害怕伤害眠儿,只能暂时妥协。
董来鹤放人离开,南瑾得意,称自己命硬,以后走着瞧。
南瑾回苏州见齐王,得知齐王去了扬州便要回去找,下人说齐王去扬州看旧友,不让他去,让他把差事办好就行。
南瑾得知瘦蚕丝涨价,知道谢昀就在等这个时候,大量抛售,南旭也要卖,谢昀说价格是他操控的,让南旭收购。
南瑾仓山家里,南瑾嘲笑南旭和谢,就算把手上的全卖了也挣不到多少,有这钱还不如去放印子钱,不对,你囤货的钱本来就是借的吧,欠了不少利息吧,南父也悔不该当初,不该听谢的,责怪小儿子。南旭却说还要继续收购蚕丝。南父倚靠南瑾,希望他能救南家。南瑾志得意满。
南旭被逐出家门求到谢昀门下,问自己该怎么办,谢昀说太湖祭,盈江楼举办,擢选江南第一花魁,到时候带他去看看,南旭忘掉不快,说做鬼也风流。
太湖祭开场,谢看的百无聊赖,下人报说沈玉阙没有去船厂,他说派人去扬州问,自己的船还造不造了,对方要去,谢昀说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