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老头子,这一次被吓得不轻吧。司空柔的手在他的水袋口里摸了摸,干瘪的水袋肉眼可见地充盈起来。
手里一重,差点吃不住力而把水袋摔在地上的黄老头,浑浊的眼睛透着丝丝亮光,颤颤巍巍地把水袋凑到自己嘴里,“咕咚咕咚”地把一水袋里的水猛然灌下几口,喝得太急还被呛到咳了几下。
这么一副牛饮的样子,平时是绝不会出现在黄老头身上的,如今也顾不上形象不形象。
“黄爷爷?” 萧时月担心地给他拍拍背,“没事吧?”
黄老头咳了几下,舍不得嘴里的甘甜,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喝了几口水才缓过劲来,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身体的酸痛在缓地劲来时,一阵又一阵地涌上来,他的脚板估计全是肿泡,膝盖也肿了。
明天让人把自己抬回家吧,走不动喽。
摇了摇水袋,还有小半袋水,把它给了萧雨松,后者已瘫躺在地面上,也不管脏没脏的,席地而躺,睁着眼望着洞顶。
闻到水里熟悉的清甜味,萧时月愣了下,下意识地摸上自己腰间挂着的水袋,手刚触上去是干瘪的,然后在她手掌的触感下,水袋涨了起来。
有水?高高悬起的心才终于能放下,柔姐姐来了。
其实从顾盼儿被绿苗裹着送回来时,他们就知道是司空柔找到了人,可是小白蛇没有回来,所以心还是放不下。
有水了赶紧把灵河水兑一点给司空理喝,这小孩子可能在害怕,这一整晚就没有合上眼睛睡觉,明明已经过了他平时睡觉的时辰。
“小理,有水了,快喝一点,没事了,没事了。” 边喂他喝水,边给他抚了抚额前的毛毛发。身子养好一点后,他那稀疏光秃的头长出了一些毛毛发,手感特别好。
司空理用手握着他身上的绿苗,把它按上自己的脸上,直到小 绿轻轻抚摸了几下他的脸庞,他才愿意撮几口水,然后合上眼秒睡过去。
萧时月:“......” 心又伤了,他是在等柔姐姐吗?
“月丫头,找个地方铺一下,把小理放下来吧。” 司空理被背着,快要12个时辰,肯定很不舒服。
担惊受怕间,没有人能顾及到他会不会舒服,而后者又不会主动表达他的不舒服,是个很乖,不吵不闹不打扰别人的好孩子。
听到萧时月说的有水了,傻女人也一摸自己的水袋,连忙把水袋打开喂顾盼儿喝水,虽然后者在昏迷中,但在傻女人的高超喂水技术下,她还是能喝上好几口的。
拍着大闺女的背脊,轻喃着,“没事了,没事了,不怕,娘在呢。”
顾盼儿没有受什么外伤,也的确如司空柔所猜测,她是中了某种麻痹神经的毒素。呼吸微弱,也就是说呼吸困难,中了这种毒的人,就像是鼻子被堵住一样,呼吸不顺畅,但又能有一丝丝的空气进去,微弱的呼吸能维持一段时间的身体机能。
这种情况,不会马上死亡,以这种痛苦呼吸法,挣扎十来天才会慢慢被憋死。
那蛤蟆估计就是利用这种毒素来保鲜“食物”,因为生物死掉就会腐烂,不新鲜啦。
中了这种毒,时间长了,脑袋供氧不足,脑干会先死亡,然后才是身体死亡,非常痛苦又好残忍的手法。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种毒,一言难尽,谁曾经还不是个受害者呢。
只是没想到这里的解毒丹还能解麻痹神经的毒素。
哭唧唧,一颗珍贵的解毒丹没了。
司空柔的视线投到地上躺着的好看男子身上,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这瘦削脸上依稀看出的丰神矜贵,不是一名普通村民能有的气质。
目光又转到萧景天身上,在两人间打转着,难道又是一个被流放过来的前矜贵人士,那家里应该还有点剩余薄产。
自己这一颗解毒丹,还有这救命之恩,总应该要报的。
现在洞穴里没有看到景十六和景十八这些,就只有黄老头,萧时月兄妹三人,顾家母子三人,躺着的陌生人和另一个陌生人。
这人谁啊?司空柔仔细端详着祝易,看他的衣着不大像是萧景天的手下吧。
这人就坐在洞穴的角落里,守着几头应是小白蛇的死野猪,不言不语的。
有其他人在,她也不好现身出来写字,见大家都安好,她便回了空间。
第二天,小白蛇睡饱起来,做好它的晨间工作,没有出去蹭别人的早膳,可能知道他们昨天的劳累,不会做什么好吃的早膳,它还不如吃自己的囤货呢。
去了它的粮仓饱吃了一顿后,跟司空柔说道,“小黑和小棕想和我去打猎,你把它们放出去。”
司空柔惊讶,“你不是有几头野猪了吗?经过昨天的事情,他们必会早早下山,你打的猎物,谁给你带回去?”
小白蛇就是因为它自己拿不了猎物,司空柔又不肯把死兽放进空间,它才打上傻女人的主意。后者力气大,给它拖几头野猪不在话下,才邀请傻女人一起打猎的。
她今天怕是没有心情和它打猎,那小白蛇的猎物怎么办?昨天的四头野猪远远不够它的囤货量。
“小黑和小棕一马驮一头,不可以吗?” 小白蛇瞧了瞧两匹马的个头,吪,这营养不良的样子,连野羊都驮不起吧。
小黑和小棕:“......” 大哥的眼神好犀利,怕怕。
司空柔不逗小白蛇了,再逗下去,这条蠢蛇又要把自己烦到打成死结,“行,你和小黑小棕去玩吧。”
“噢噢,和大哥一起打猎。” 小黑欢呼着。
黑玉佩蹦蹦跳跳跑过来,司空柔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地问,“你也要出去玩?”
小玉晃了一下玉身。
“去了还回来吗?”
小玉晃了一下玉身。
司空柔瞧着它小小的玉身,一出空间就掩没在茫茫野草丛中了,“你在大山里会丢失吧。”
黑玉佩跳上小黑的脖颈间,贴上去,又跳了下来,“望”着司空柔。
看不明白,只能尝试猜测,“你想挂在小黑脖子?”
小玉晃了一下玉身。
司空柔:“......” 这个鬼东西到底是不是成精了,感觉它比小白蛇要聪明。
小白蛇表示,绝无这种可能,小蛇是天下第一大聪明。
在杂物房里找出条细线,把玉佩打个结,挂在小黑毛绒绒又粗糙的松毛上。不仔细察看的话,没人能看得出来,这里挂了一块玉佩精。
把这两马一蛇一玉佩扫出了空间,司空柔便不管它们了,进了灵河继续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