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丁愚已经赶到三人事先约定好的集合点,只是迟迟不见两人的踪迹,身后的追兵还在源源不断赶过来,此时此刻丁愚必须当机立断。
为了不暴露这个集合点,丁愚也只能将他接下来要去的方向做成记号,提前一步离开这里,继续吸引这些追兵。
进入冬墟以后,丁愚一路向北飞奔丝毫不肯停下脚步。虽然这里常年冰冷刺骨,但对他来说算得上是个完美的,摆脱追兵的地理条件,他笃定这群家伙未必能承受的了这种低温。
所以丁愚就可以借助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不断和他们在冬墟周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那一票兄弟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不过越往前走丁愚越觉得不对劲,这附近的温度怎么变高了,难道这里还存在什么世外高人开辟的空间吗?
追击丁愚的那些人的脸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们虽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但是对这里的传闻却是谈之色变。
这位高人不仅仅是七大家族联合在一起,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即便是灵崇族也对她也是礼遇有加。
难道他们真要冒着生命危险进入这个禁地吗?
“停下!”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追击丁愚的人都停了下来。统领这支小队的来自安家,算得上是安如飞的叔叔,在家族中视为安云冲的左膀右臂。
他本名安冬远,安云冲之所以派他出来追击丁愚,也是考虑到他的能力。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算得上是安家数一数的智将。
之所以放任他来冒险,一方面替安家挽回颓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他宝贝孙子的血海深仇。
安冬远看着不远处那与冬墟格格不入的景象,暗道一声不妙,对面可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夜阇阁啊!
丁愚不分青红皂白就闯入这里,让安冬远实在下不了决心继续追击。在这里,他们有可能没见到丁愚,就已经被悄悄干掉了。
虽然临走的时候安云冲为了让他全力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给了他比肩族长的权利,但是这支小队中,可不止有安家的人。
如果他急功近利拉着这些人送死的话,无疑是将安家架在火上烤,导致安家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安冬远决定把这个难题抛给灵崇族,毕竟他们才是主事的人。
恰巧有一队天灵兵也来到这个位置,一听到丁愚闯进夜阇阁,也犹豫下来。
就算是三河庄和二圣天,为了任务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闯进去,但是这个地方确实有点棘手啊!
浑然不知危险的丁愚见后面已经没有追兵,便开始放松警惕,完全没有想到这里存在什么危险。
虽然这里气候宜人,但是四周却光秃秃的,就连一根杂草都没有看到。反常的景象终于让丁愚有了一丝警觉,行事也变得更加谨慎。
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躲在暗处的人看在眼里,那人便是夜阇阁的阁主。
虽说是叫夜阇阁,但是这里却没有一处建筑,丁愚转悠了大半天也没发现追兵,更没发现这里有其他的人存在。
入夜以后随便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开始吸纳天地灵气为自己补充,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亮光突然照在他的眼睛上,让原本松懈下来的丁愚再次紧张起来。
明明这里什么都没有,这光亮又是从何而来?难道说那些追兵已经杀了过来了?
想到这里丁愚猛然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条街道出来?
看着那里人声鼎沸,似乎是很热闹的样子,不断吸引丁愚前去游玩一番。
虽然他已经察觉到这里面一定是危险重重,但是丁愚还是没能抗住诱惑,一步一步向街道走去。
此时在夜阇阁附近这里的人越聚越多,大家似乎等待一个能够主事的人出现在这里,来替他们指出一条明路。
经过长时间的等待,终于等到灵灭,而他的到来让不少人抓住那根精神支柱,终于不用在这里傻等了。
听到丁愚闯进夜阇阁的消息,灵灭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虽然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夜阇阁还是不敢随意造次。
不少灵崇族的后生,见他犹犹豫豫,也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着灵灭的面发起了牢骚:
“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地方,至于等这么久吗?”
灵灭没有追究他们的失礼,反倒是回想起,他这辈子都不愿意提及的回忆。
当年夜阇阁的阁主,曾堵在灵崇族的大门外三天三夜,杀得灵崇族各部都抬不起头来。无论是进是出,都没能逃过她的魔掌。
那一战,灵崇族至少损失了十六位金仙境,三十八位真仙境的族人。其他境界中损失的族人不计其数,这才勉强将她击退,从此在冬墟内安营扎寨,再也没了消息。
那年灵二公子还在族里备受欺压,不断在生死之间徘徊。灵灭还只是个混吃等死的胖子,而他们都是这场屠杀的见证者。
时隔这么多年,那股寒意就像是条跗骨之蛆,死死缠着自己,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从脑海中剔除。
面对这些无知的家伙,灵灭也只是苦笑一番,并将代表族长的信物摆在他们面前,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这些试图造反的家伙。
“所有人注意,从今日开始都给我呆在这里,只要丁愚敢踏出一步就地格杀!”
这是灵灭深思熟虑下的第一条命令,也就意味着只要丁愚一天不出现,他们就得死守在这个地方。
这个看似简单实则折磨的命令,让这群家伙对丁愚的恨意越来越浓,甚至到了欲杀之而后快的程度。
他们绝想不到的是,此刻丁愚正在那条街上花天酒地玩得不亦乐乎。看着他身边美女如云,喝的昏天暗地,完全跟平时的做派大相径庭。
用判若两人来形容他也不为过,看似胡闹的丁愚其实内心深处依旧保持着一丝清明,他倒要看看,对方究竟想对他做什么?
果不其然丁愚落下圈套后,街道的尽头一个茅草屋内,一位女人正坐在莲台之上自斟自饮。
不过她喝的可不是寻常的酒水茶饮,无论从色香味上品鉴,那小小的茶盏中居然藏着世间难得的奇珍。而女人也毫不吝啬,直接一饮而尽,看着不远处的花街,便开始冷笑连连:
“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没想到就是草包一个。既然这样的话,你也没有必要再活下去了!”
说这话的同时,女人那纤细的手指,点在墙壁上挂着那空白的画纸。随后整条花街就燃起大火,将丁愚困在其中,而墙壁上的空白画卷中居然出现火焰的纹理。
见丁愚迟迟没有逃生打算,女人刚要合上空白画卷,没想到却从远处传来阵阵笑声。
那笑声似乎包含着对这种毫无征兆偷袭的蔑视,更多的则是一种嘲讽。女人峨眉颦蹙对着画卷,就是一声娇滴滴的嗔怒:
“找死!”
“你可知七斩莲花座、碧空如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