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绪这小子确实听话是他手下的一把好枪。
指哪打哪,也不枉他费尽心思的把温绪培养成这么厉害。
说起来温氏父母应该感谢他才对,若不是温氏灭门,温绪到了他的手里,温氏夫妇绝对培养不出这么天才的温绪。
说不定还会让温绪的才能被埋没。
而他只不过是算先讨一些利息罢了。
“胡说八道,温氏夫妇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宝贝交给你?怕不是你抢人家的吧。”顾叶君冷笑一声,觉得清风掌门说些谬论。
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给清风掌门拖延时间的,毕竟那个小子太蠢了,又是古人之子,应该给他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
看看那小子,还想要为了清风掌门送命呢。
清风掌门用手里的玄天镜引雷,祭出,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引雷上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方是在套他的话。
就算套他的话又怎么样?
而温绪早在清风掌门拿出玄天镜的那一刻就呆愣在原地,他无法形容这一刻的震撼,和无数复杂的情绪。
他甚至难以相信,当眼前的这一幕就和那些人描述的一模一样。
“清风掌门用引雷来对付凤族大祭司和圣女。”这句话,此刻重现在他的眼前,是如此的残忍,已经顾不得他相不相信。
事实现在就摆在他的面前。
那就是玄天镜,自家的宝物,他不会认错,而且除了玄天镜,根本没东西能引动这么大的雷劫。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好像被打碎了,他的世界一片一片的开始碎裂崩塌。
然后是鲜血淋漓的痛。
白筝筝见大师兄突然间顿了下来有些疑惑,难不成大师兄想通了?
不去送死了。
想到这,她赶忙去挽大师兄的手:“大师兄,不然我们走吧,师尊肯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
白筝筝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温绪从吐一口鲜血出来,眼中是寂静绝望的悲寂。
他突然间想到了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真相,想到了当时师尊为什么会在放火后第一个到达自己面前?
为什么又叫他不要想着去复仇。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早就有了解释。
原来他认贼作父那么多年,原来他最敬爱的师尊,竟然是他的灭族仇人。
好痛好痛!
绞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痛,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
要让他失去父母,失去族人,把自己的仇人来敬重。
为什么?
温绪紧紧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掌心掐出血来都浑然不知。
“大师兄怎么了,大师兄别吓我,大师兄吓我!二师兄,你快快看看大师兄怎么了?”白筝筝见温绪在自残,死命的想要掰开他的手,都掰不开。
“大师兄!”楚流橙走过来,也感觉到了温绪的不对劲,他抬眼睛看向大师兄的眼睛,瞬间愣住了。
那该是怎样的眼神,双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若深邃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生机。
这也是楚流橙第1次见大师兄变成这副样子。
温绪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砸在白筝筝的手臂上,他牙齿毫不容情的狠咬下去,鲜血溢出,忍住自己痛苦的呜咽声。
鲜血顺着他嘴角缓缓流下。
好恨好恨,他想原来他最恨的是他自己。
他怎么敢死,如何敢死,死了他如何下去和父母交代他认贼作父的事情,他有何脸面去死?
他咬碎后槽牙,尝到血味的瞬间,忽然笑出了眼泪。
原来他一直想找的仇人,就在他眼前。
原来他被蒙蔽了这么这么久。
刚刚他甚至还想着为了仇人去死,他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
郭晋也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大师兄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难不成大师兄认出虞北姬了?
但是也没必要悲伤成这样吧,毕竟虞北姬死的时候,大师兄看起来比他们可镇定多了。
他还以为大师兄不会难过呢。
这不是会吗?
“是不是他们交给我的重要吗?只要玄天镜现在就在我手里不就得了。”清风掌门拿出玄天镜以后变得有底气多了。
当然,若不是这个木灵根的小子,他早就拿出来了,甚至不会有那么多顾忌。
可一直被这群人摁着打,他如何忍,他一样让这群人尝尝被打的滋味。
如今天雷来助,就算是顾城主也得脱一层皮。
“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你还收了他们的儿子当徒弟,你是疯子吗?”顾叶君从未见过比清风掌门还要残忍的人了,清风掌门真是让他见识到了人性。
“什么叫我是疯子?是温氏夫妇自找的才对,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肯交出玄天镜,非逼着我发誓留下他们这唯一的血脉。”清风掌门不以为然,瞥了眼下面身受重伤温绪不以为然。
他知道自己拿出玄天镜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他和温绪师徒之情的断裂。
如果不是这些人的追杀的话,他还是很乐意有这么一个弟子。
其实说来说去他也是被这些人给逼的。
非要让温绪真相,让温绪永远做一个眼盲心瞎的人不好吗?非要让温绪知道这么残忍的真相。
“所以这一切都是温氏夫妇自找的,有因就有果,他们当初逼迫我种下的因有了现在的果。”
修仙最重的就是因果。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还这个果。
再说了,若是温氏夫妇知道自己把他们的儿子培养的这么优秀,就算是在地底下死也瞑目了。
“本城主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简直恶心。”顾叶君觉得别说厚颜无耻了,就恶毒两个字在清风掌门身上也是刻画得人间罕见。
“说的好像你是什么正人君子一样,还不是让你宝贝儿子隐藏实力,一直低调地藏着,你以为你就不心机吗?现在不过损失了一个子城,就来烧我整个宗门,顾叶君,你觉得你自己是什么好人不成?”清风掌门觉得世界上的伪君子多了去了,而他不过是想要多得一些,有什么错?
他不想要回到那个弱小被人看不起的时候,如果坏能够让他站在最高处,那么他就要做极致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