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真没见过谢景墨这样。
边塞七年,都在军营里。
谢景墨身材好,一身战袍穿的英勇倜傥。
上阵杀敌,身上被汗水浸泡,被淤泥沾染,浑身是血腥味。
谢景墨那方面需求挺大的,往往抽着空就跟她做那种事。
一开始她都不敢说,等日子久了,才敢皱皱眉。
他说自己那是男人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没那么多空打理自己。
后来战乱来了,忙的很,谢景墨好久时间才刮胡子,通常还得是在云昭一身被胡子扎出来的红痕后,谢景墨才后知后觉。
不过战争年代,真顾不上许多。
谢景墨仗着自己底子好,云昭也没腻过。
后来回了京城,谢景墨一身武将的衣服就没脱下来过,他这人不太在意这些,说白了,占了面皮的便宜。
其他武将穿不出来的衣服,他随意一套,高高大大的站在那里,胸膛永远鼓囊囊的,叫年轻女孩移不开眼。
她还听过一些上了年纪的女子对谢景墨的评价。
说这男人屁股翘,那方面欲望强,被他睡一晚,欲生欲死!
云昭想起昨夜的经历,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拿起桌面的上的水杯喝水。
谢景墨的笑莹润递过来,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带着笑意,“太后,您喝的是酒。”
云昭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杯子,又咳了两声,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
谢景墨又正正经经的坐好,侧脸线条流畅,飘逸的如人间润玉。
达青偏头看过去,好久都没回神。
谢景墨自顾自的喝酒,嘴角那抹笑,倒是始终都在。
酒宴散了。
达青把人拦在走廊处,姿态很狂很拽,“谢景墨,我不管你那方面到底行不行,我要定你了。”
谢景墨瞧见云昭从内殿里出来,他后背靠在门上,双手自然垂下,显得无辜,“是吗?”
达青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男人。
穿战袍的时候,英气逼人。
脱了战袍,如人间日月。
二者毫无违和!
叫人挪不开眼!
“我要定你了!”
云昭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站着的角度,达青似乎急不可耐的要亲上去。
谢景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昭心想,平日里不是挺傲娇的,这个时候,倒是现出一股子的委屈来。
做给谁看?
云昭收起视线,往寝宫走。
谢景墨生生等人走了,才身子一偏,从达青的围困中避出来。
“要不要得了我,你说了不算。”谢景墨口吻冷淡。
达青冷声,“怎么?你想说你自己说了算?”
谢景墨摇头,看向寝宫方向,“我说了也不算。”
他归谁,她说了算。
云昭说了算。
云昭批完了周折,洗了个花瓣澡,披上柔软的内衫,难得的坐在位置上撑着下巴发呆。
福海抱着瓶瓶罐罐进来,“太后,这是谢将军白日里拿来的。”
福海拿进来的还有那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福海一边归置东西,一边笑着说:“太后知道吗?外头现在都在议论呢。”
云昭掀起眼皮,“嗯?”
福海说:“外头都在说,谢将军脱了战衣儒雅的很,一股子的清冷矜贵,走出去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姑娘。”
云昭撑着下巴,“嗯。”
福海察觉出云昭心不在焉,还是一副闲聊口吻说:“达青对外甚至说,无论从前将军伤过哪里,她都不在意,只要将军跟着她回去,她必定日日对他好,如今心里有谁都没关系,日久天长,谢将军终归会心软。”
外头下起小雨。
淅淅沥沥的,打在荷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云昭转头看过去。
谢景墨那样冷硬的人,会心软吗?
云昭坐了一会儿,起身躺到床上去睡,福海合上了窗户,房门退了出去。
云昭看着头顶上的帘帐,意识渐渐模糊。
忽然。
窗户很微妙的吱呀一声,似被风吹开了。
云昭不愿意起来,闭着眼。
忽然。
手臂上一阵清凉的触感,而后,薄薄的里衣被人轻轻的从手臂上撩上去。
滑润的膏体抹在肌肤上有点薄荷的清凉。
云昭懒得睁眼,直到——
床边的人俯身,掀开了盖在她身上被子一角,身前的衣服带子被人轻轻的扯动。
云昭才慵懒的睁开眼睛,一手摁住了胸前的衣带。
“谢景墨,别得寸进尺。”
谢景墨俯身,漆黑的眸子跟云昭以极近的距离对视着,“我得寸进尺,不是太后昨天允许的么?”
云昭掀开谢景墨的手。
没用多大力气,谢景墨顺着力道被甩开了姿态。
“昨天允许,”云昭坐起来,将胸前略略松散的带子慢条斯理重新系了一遍,“今天便不允了。”
谢景墨看着云昭冷淡寡情的样子,叹了口气。
“这是我府里的肌凝膏有美肤养颜的功效,你身上……痕迹多,真的不要我帮忙吗?过几日,你又要喊疼。”
从前在军营,云昭白日里把自己当男人,晚上哼哼唧唧,谢景墨抱着人,一手揉着细腰,叹气,“这样娇贵呢,还要我这个将军给你揉腰。”
云昭刚去军营那段时间,没有太后,也没有算计,谢景墨很宠她,床上更是,云昭轻轻哼唧一声,他也能耐着性子哄她一个时辰。
然后在磨着人伺候。
云昭是吃过一些好东西的,所以后来念着这些好,固执的走了很多年。
如今谢景墨性子软下来,漆黑的眸子终归是很专注,长长的手指抹着白玉无瑕的膏体,“你就把我当做下头的小丫头,我单纯的给你抹,行不行?”
云昭刚要开口。
冰冰凉凉的药膏就落在肌肤上,云昭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脚,谢景墨低垂着眉眼,笑起来,“知道你还气我,你就这么让我走了,甘心么?”
谢景墨说着这话,抬起眼看了眼云昭,哄的味道很明显。
谢景墨的眼睛瞳仁很黑,看人的时候,总给人很深的感觉。
“你把我留下来,”谢景墨的手握住云昭赤裸的玉足,声音低哑,缱绻,“你留着,日后好好折磨,这样才更痛快。”
谢景墨盯着云昭的眼睛,似说服,似勾引。
窗外的雨滴声滴滴答答,混杂着谢景墨深情似海的求,“好不好,我的太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