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喊了声:“太后”谢景墨转头回去看的时候,云昭已经走了。
只剩下一个冷淡的背影。
匈奴女首领叫达青,英姿飒爽,领着一批匈奴男子进了大殿。
朝着云昭拜了拜后,说:“联姻之好,我给太后献了我匈奴的美男子,”达青拍了拍手,匈奴的美男子们就走了进来。
他们一字排开。
大臣们在下头议论纷纷,说这伤风败俗。
达青却笑起来,“从前也有部落给皇帝贡献美人的先例,如今座位上的,不是比皇帝更尊贵的太后,如今太后年轻,你们还能让她守寡不成?再者,听闻,早先你们也是给太后找过美男子呢,只不过我如今是坦荡摆到台面来罢了。”
这话是坦荡,只不过难听。
也桀骜。
达青被安置下去,走的时候,冲着谢景墨挑了挑眉。
美男被留在门口,供云昭挑选。
高副将绕着他们看了一眼,对殿内的云昭,谢景墨说:\"还真别说,高矮胖瘦,坚毅,温柔,挺阔,瘦弱的,倒是都有。\"
高副将啧啧两声,指着其中一个,“这个,这个居然有八分像幕城延!”
高副将一边说着,一边掰着那人的肩膀,让他正对云昭。
云昭抬眼看过去,差点恍了神。
谢景墨没看任何人,只看着云昭,看着她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虽然只是很短的几秒,可谢景墨还是看见了。
他紧了紧手,可没跟从前任何一样现场暴怒。
他只是站在一侧,也跟着云昭的视线看出去。
那男子……
确实跟幕城延很像,不是匈奴人,是针对着云昭的喜好特意寻的男子。
谢景墨收起视线,说:'太后若无事,我先下去了。'
这话刚刚说完,高副将又啧啧两声,“景墨,你瞧,连达青都做到你不受云昭喜爱,你瞧着外头男子千奇百种,可唯独没有跟你长得像的。”
高副将的嘴毒的很。
云昭看向谢景墨,若是从前,他必定跳脚。
可如今,也只是点点头,说:“你们慢慢选,我先回了。”
谢景墨不是不难受,是知道自己没资格。
等人走过自己身边,高副将才明白自己玩笑开过了。
愣了许久后,看着云昭神情略呆滞的说:“景墨……刚刚眼睛红了一片。”
玩笑开的有点大。
高副将内心不安,偏偏晚上要宴请达青,宴会上,达青让那些美男子施展才艺。
谢景墨坐在末尾喝酒,达青高声问,“乱花渐欲迷人眼,谢将军觉得这些男子,哪个跟太后最配?”
谢景墨喝的有点多,他抬起眼,远远的看了一眼云昭。
再看看那些男人。
觉得哪个都配不上她。
是明明知道自己没希望,明明知道永远不可能,可要说谁配得上她,也还是觉得谁都配不上。
他没说话。
达青倒是被逼迫,只是笑着看谢景墨,“话这样少,日后跟我回了匈奴,可不许这样,不过没事,我有的事办法叫你话多起来。”
达青我说完,转头看云昭,说:“太后,五日后,我们便回去,到时候,谢景墨跟着我的队伍一起回去,归降书走的时候,我会交给你,我们匈奴人说话算话,近十年内,停战!”
云昭喝着眼前匈奴进贡来的羊奶酒,淡淡说:“不及,京城玩乐的地方多,你且先玩着,何必着急走?”
达青笑了笑,略有深意的上下看了一眼谢景墨,意味不明的说了个字:“急的很。”
谢景墨平日里挺能喝酒的,今天却觉得这个羊奶酒不太对劲,可能够上桌子上来的,可能是宫里已经试过没有问题。
可他怎么觉得有点口噶舌燥的。
他转头叫人给自己那杯水,喝下的时候,余光看见达青连续敬了云昭五杯羊奶酒。
他开口要拦都没来得及。
谢景墨揉了一把脸,刚要开口,达赖笑着拿着酒壶过来,“谢将军,不打不相识,喝了这杯羊奶酒,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谢景墨觉得有点热,还有点燥。
他扯了扯衣领,还不等说话呢,又是一杯羊奶酒怼到眼前。
他喝下后,招手叫了声:“高副将。”
高副将走过去,俯身低头问,“怎么了?”
谢景墨意识有点涣散,“你有没有觉得,这羊奶酒有点不对劲?”
高副将眨了眨眼睛,“不会啊,我前头喝了一杯,很香很纯,还有点甜甜的味道。”
谢景墨立即抓住关键点,“是,可后劲很大。”
那股子甜腻的滋味遮盖了羊奶酒的本质,他最初没注意,心思都在献媚的男人身上。
如今回神过来,只觉得浑身发热。
羊奶酒的后劲大,不是西北人,根本喝不惯。
谢景墨拉扯着高副将的衣领,对他说:“你去跟云昭说,这酒,别喝多了,算了,你跟她说,也没用,别人敬酒,她不可能回绝一点不喝,这些匈奴人今天是有备而来,你去跟福海说,给云昭喝的羊奶酒里,多掺点水。”
高副将点头,立即去办。
几分钟后,高副将对谢景墨说:“跟福海说了,他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办了。”
谢景墨放心下来,他撑着桌子站起来,“那我先出去散一散酒意,你多看着点她,叫人去外头叫些会喝的人来挡一挡。”
高副将说:“行,你放心吧。”
谢景墨扯了扯领口,走出去。
云昭喝完一杯酒后,看见谢景墨摇摇晃晃的就出去了,云昭对福海说:“你去看一眼,别出事。”
福海立即点头,追了出去。
谢景墨才不过走了几步,就被人一把扯进了后院的偏殿中,屋内昏暗,他身体里似乎有什么恶龙在咆哮。
房间的门被人锁住了。
他烦躁的甩了甩头,要运力,却发现身上力气全无。
他下意识的皱眉,拍了拍门,而后听见外头的人低笑着说:“将军,我们西北的羊奶酒好喝吧?这酒后劲大着呢,你放心,没毒,只不过,有一点催情作用,是我们西北洞房花烛的必饮酒,您先候着,我们首领很快就来!”
谢景墨甩了甩头,转身看了眼只燃了一盏蜡烛的房间,无力的扶着桌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