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捉弄江知念的陆君砚并不罢休,“听起来有趣,这个锦城可是蜀州那个锦城?那是蜀州腹地,听闻是个世外桃源,念念,我就想听这个。”
江知念怒意上头,简直想要直接将这春宫图拍在陆君砚脸上!听听听!她编个名字也就罢了,总不能让她现场作书?
察觉她快要炸毛,陆君砚叹气,“罢了,太麻烦念念了,我还是拿去让云初念给我听吧。”
满头黑线的江知念,缓缓道出,“等等——我给你念。”
真叫陆君砚拿着《鸳鸯秘戏图》去满院子找人给他念,那将更丢人,丢一次脸和丢一辈子脸,江知念还是分得清楚的。
陆君砚便立刻又翻开第一页,“这一章写的是什么?劳烦你了念念。”
知道劳烦就应该闭嘴!
江知念吸气一笑,目光又落到那不堪入目的画上,红着脸,却要装作什么都没有,“蜀州地险,若是要进去,需得翻山越岭,其中危险重重,偶有食铁兽出没,若是入蜀地,需结伴而行,切不可离开官道。”
编得有模有样。
陆君砚又翻了一页,“故而蜀州的东西稀有,蜀锦更是闻名整个世间,接下来又说了什么?”
江知念眸光落在第二页上,上头明明写的坐莲,而她却咬牙道,“这第二章,写的是此人到了蜀州后,发现此处四季如春,花叶不凋,百花竞开,经久不谢,特别是夏日一池子的莲花,坐于亭间,清雾弥漫,如置仙境。”
这是与书中的图画联系起来了?要不说她聪明呢?
坐莲姿,也能叫她编出这些来。
二者毫不相关。
“那这——”
江知念忍无可忍,猛地合上册子,“世子,夜深了,该歇息了!”
陆君砚心中道,想来这已经是她的极致,若是再逼她,也就过分了。索性便由着她,将这本春宫图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了。
等她折返回来时,陆君砚忽道,“知念,魏嬷嬷可有给过你一本册子?”
江知念一顿,所以他知晓?——“陆、君、砚!”
……
达官贵人的寝屋中,不仅是床大,一旁定然还放着榻,一刻钟后,陆君砚躺在了床侧的榻上,已经没了方才的无辜,全是丧气。
江知念带着气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直直看向帐顶。
半晌,陆君砚翻了个身,朝着江知念道,“我知晓你与我成婚不过是无奈之举,魏嬷嬷等人却不知晓,那种册子是教习未婚男女的,想来她定会交给你。”
“方才问你,怕你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
实则,也没有多磊落坦荡,要说他对江知念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
可他……却也不是那般强迫女子之人。
他这是在给江知念解释。
江知念长睫一眨,觉得陆君砚当真不如外表那般,是个清冷公子,话还是多了些。
其实于江知念而言,既然成婚了,许多事情也没必要扭捏,只是此时对她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说是恼陆君砚,实则更多的是她对于未知环境和陌生关系的焦虑。
更多的是前世与陆君砚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她闭眸道,“休息吧。”
陆君砚还有旁的话,却在江知念翻身背对着他后,一并吞下。
龙凤花烛正燃得旺,其实只要能够看到她,他已经知足了。
-
初冬寒意料峭,京城贵女们都不爱出门,若非因为今日做东的人是长公主,谁也不愿意出门的。
江知念和太子婚约既定,长公主还是太子的姑姑,她自然不得不来,不仅来了,还被长公主叫到前院去,陪着迎客操劳了整整半日。
连折柳都抱怨,长公主要办宴,倒来使唤她家小姐!
“小姐您又还没嫁人,怎的就要帮长公主操劳了?纵然您嫁给太子后,也是太子妃,这等事情……”
江知念只是微微皱眉,觉得长公主这般不妥,可到底是太子的姑姑,她也不好多说,此刻正赶去席上,等到走拢了,才发现早已开席,别说等她了,连汤水也没给她留一口。
她心间一阵委屈,在席上搜寻着母亲的身影,却在最前头,看到母亲正带着若蓁妹妹与人相谈正欢。
若蓁妹妹可爱乖巧,安静闲雅地站在母亲身边,母亲对她也是爱护有加。
“你这个女儿生得极好,听闻也是从白鹿书院学成归来的?不负京城第一才女之名。”那夫人压低了声音询问,“可相看了亲事?”
“却不是我自夸,我那儿子……”
江知念眼眶微红,周遭的声音都像是听不清楚了,只听到母亲摆着手,又挽着若蓁妹妹说,“没有呢,我这乖女儿,我可要多留些时候在身边。”
这一幕实在和谐,和谐到她不敢上前询问母亲,为何开席了也不曾遣人来通知她,任由她在外头做事。
“江大小姐,长公主让奴婢来通知你,这冬日里膳食凉得快,便没有等您,您应当不介意吧?”
听到人叫住她,江知念忙擦了擦眼泪,装作无事发生,温和一笑,“无事。”
可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出那婢女眼底的不屑。
“不过长公主感念大小姐今日来府上帮忙,特地为您留了一桌,奴婢带您过去吧。”
江知念有些意外,她口腹之欲实则不深,可折柳毕竟跟在她身边忙了一上午,且长公主所赏,她也不得不去。
刚跟着人转入廊角处,江知念便觉得头上一重,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
她是被一声锦帛撕裂声吵醒的。
挣扎着醒来,却见到一个陌生男子将她拥入怀中,对自己上下其手,此人掌心滚烫,所过住处皆是涟漪,江知念呜咽声不止,她刚要开口大喊,嘴便被人捂住。
眼泪如同小溪汩汩涌出,她拼命地摇着头!
不要——
不要——
“嘶拉——”
身上的衣裳彻底被撕开,她一丝不挂地暴露在男人眼前,发簪凌乱坠落,男人将身子柔软的她捞起,重新置于榻上,不管她如何摆脱挣扎,在巨大的力量悬殊下,显得十分渺小。
男人仿佛听不进一句话,将她翻来覆去,如同案板一条鱼一般,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