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也刻下“笼中鸟”?
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日向日足对宁次的容忍在此刻彻底清零。
他不再以伯父的姿态对待宁次,而是日向家主。
眉眼冷肃,甚至下意识发动了白眼。
眼周的皮肤上随之凸显出了特殊的纹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宁次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如说,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印证自己内心的想法。
“您觉得分家的人也算是日向一族的族人吗?”
没等日向日足回答,宁次就继续开口。
“日向一族的稳固,真的需要牺牲同族刻上‘笼中鸟’来维护吗?”
“宁次,你今天说的话太放肆了,看在日差的情分上,我可以当做没听过
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些话。”
宁次对于这个局面早有猜想,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他加入【晓】的前提是,利用【晓】的手让日向一族再也没有宗家。
没有可以催动“笼中鸟”的日向一脉。
没了始作俑者的宗家,那么“笼中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其实他在和【晓】合作彻底覆灭宗家之前,还是存了微薄的侥幸心理。
或许能有兵不血刃就终结这个诅咒的办法呢?
要是现有的宗家同样刻上“笼中鸟”,是不是就能和分家一样了?
双方互相制约,在经历了同样的命运之后,宗家肯定能感同身受分家一直以来承担的一切。
说不定下一代就不用再继承这个悲惨命运带来的诅咒。
可是他还是太过理想化了。
一直以来都踏着分家的脊梁和骨血巩固自己地位的宗家,又怎么能体会身为分家的无奈和痛苦呢?
他们是利益的既得者,是分家命运的支配者。
已经习惯抬头看向前方的他们,看不到脚底下托举着的究竟是谁。
“日差大人的回答我明白了,您也不用当做没听过这些话。
我希望从此以后,日向一族不会再多出一个‘笼中鸟’。”
宁次恭敬鞠了一个躬,然后退出了道场,把门合上。
他始终垂着脑袋,所以日向日差也没能看到宁次的表情。
不会再多出一个“笼中鸟”?
是希望从此以后不再对分家的人烙下这个特殊的咒印吗?
日向日足久久不能回神,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这可能吗?
且不论他。
那些从出生起就享受了自由和高高在上的其他宗家成员,有可能会接受吗?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分家的性命都捏在了宗家的手里。
只要宗家愿意,随时可以通过“笼中鸟”来破坏他们的脑神经,置他们于死地。
纵使分家再怎么强大,为了保命也只能做小伏低。
宁次终于释然了。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困惑不安的心在此刻终于落地。
宗家什么的……
果然还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好了。
不是吗?
日向日足没有认真对待他说出的话,也打从心底里不想放弃如今所拥有的权利。
依旧想继续踩着分家维持着风光的表象。
这种内里早就糜烂的风光,就该被推翻。
没人在意被宗家所诅咒的他们的痛苦。
既然无人在意,那就把这些痛苦返还到施加者身上吧。
宁次离开道场后,转而去了分家聚集的街道。
他是当今族长胞弟留下的唯一血脉。
还有着超越宗家继承人的卓越天赋。
是同龄人中第一个晋升上忍的优秀忍者。
更是自学会了宗家秘传的高级体术。
种种都已经让他在分家中有了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宁次把头上的护额解下,露出了额头上的印记,公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
这种举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遮住额头上咒印的护额对于分家来说,相当于是一块遮羞布。
可遮羞布就这么堂而皇之被扯下,耻辱和伤疤就此暴露了出来。
宁次的举动引发了骚乱,越来越多的人聚了过来。
宁次的目的达到。
他把木叶图案的护额随手一甩,丢到了地上。
然后指着自己的额头,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遮掩这个印记。
今天过后,也不会再多出任何一个被烙下‘笼中鸟’印记的族人。
如果大家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想要脱离这个可笑的命运,就把额头上的诅咒露出来。
从此以后,它将不会再是诅咒,而是我们争取并且获得自由的证明。”
人群嘈杂,议论纷纷。
住在这个角落里的都是分家的人。
所有人都不服这个出生以来就被定下的命运。
他们本该是自由的。
却因为所谓的巩固日向一族的借口,而成为了牺牲者。
难道他们不是日向一族的族人吗?
这样可笑的命运凭什么要他们来背负?
负重前行的是分家,光鲜亮丽的是宗家。
……这不公平。
这是宁次保住分家的办法。
区分宗家和分家的办法,最直观就是有无“笼中鸟”咒印。
【晓】原本的目的是木叶村,日向一族自然也是不能幸免。
宁次只是趁了他们的势,借【晓】的手让分家不再受制于人。
只要有“笼中鸟”在,分家就永远都翻不起浪花来。
可如果宗家的敌人是拥有轮回眼的【佩恩】六道,和【晓】的其他成员呢?
宁次打算离开木叶和【晓】汇合。
才换下的红云袍,又被重新穿上。
他没有照约定事情完结之后去找鸣人,因为他现在真正的阵营是【晓】,而非【罪】,更不是鸣人。
在自由面前,其他的所有事情都矮上了一截。
前世的无奈和崩溃他已经受够了,又怎能再次踏上那条路?
这一次,他不愿再做那个被囚禁的孤魂。
也不想等待着能看到他的人出现。
月暮莹曾经拯救了身为游魂的他。
这一次,他要自己拯救自己,把命运掌握在手中。
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前世什么都做不到的遗憾。
鸣人还待在日向一族里,宁次却早已悄然离开了木叶村。
他走的是前世通过“根”部的隐蔽道路。
原本还想着要不被人任何人发现就通过“根”部会很吃力,没想到偌大的一个“根”居然空空如也。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他而言简直是上天开眼。
宁次前往【晓】的临时据点,而另一边的鸣人已经被雏田认了出来,正陷入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