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对峙如同无声的剑拔弩张,锋芒划破凝滞的空气。
肖恩与兰均气场不相上下,四目相对间毫无退让之意。
孙雪莉在身后再也受不了这种僵持,拽了拽兰均的衬衫下摆,低声道:“走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兰均反手握住她的手,神情里带着几分愉悦的纵容:“好,听你的。”
就在两人转身之际,肖恩阴鸷的声音从背后刺来:“兰均,你以为那女人是认真的?她怎么可能真心?当初跟我在一起时也是这样……”
孙雪莉猛地怔住,脸色瞬间惨白,只觉一阵眩晕 —— 肖恩这是要挑拨她和兰均的关系?
她从未想过,曾经相恋时百般温柔的男人,如今会用最阴毒的揣测来刺伤她。那些海誓山盟的深情,究竟何时变了质?
她刚要转身反驳,却被兰均按住肩膀。他将她推到门外,反手关上门,独自留在了包间里。
兰均转身时,周身笼罩着骇人的寒意。
他直视肖恩,眼底结着冰:“说完了?”
肖恩扯出一抹嘲弄的笑:“你认真了?你对她是认真的?”
他承认自己卑劣,但只要能让兰均远离孙雪莉,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 他从来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
兰均透过灯光看向他,薄唇轻启:“肖恩,她曾是你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有些话不该说,你知道吗?她听见会难过。”
肖恩猛然噎住,抬起头时眼底猩红,面部肌肉紧绷得扭曲。
“在我看来,她跟你在一起时掏心掏肺。那时她爱你,现在不爱了。既然是事实,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兰均步步紧逼。
肖恩终于失控:“你懂什么?你算哪根葱,敢管我和她的事?”
他最恨别的男人以 “为她好” 的姿态对他说教。
“肖恩,敢做敢当才算男人。求而不得就想毁掉她,你是想让她恨你一辈子吗?” 兰均的语气冷得刺骨,“真要是不甘心,就回去反省自己为什么留不住她,别拿她当借口发泄。”
肖恩眼神阴翳,又恼又恨 —— 兰均的每句话都像在剥他的脸皮。
“那你他妈离她远点 ——” 他挥拳冲上来,却被兰均侧身躲过。
下一秒,兰均从背后扣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的手臂按在桌角上碾压。
肖恩吃了亏,怒吼着再次扑上来,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肯示弱。
包间外,孙雪莉裹紧外套,许久才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肖恩的话如同一把刀,狠狠剜进她的心脏 —— 曾经她拼尽全力去爱的人,如今却用最脏的揣测来践踏她的真心。那些为他对抗全世界的日子,那些低到尘埃里的欢喜,终究是错付了。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她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耳边传来包间内的厮打声,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原来爱情的尽头,不是背叛,而是曾经的温柔化作利刃,亲手将回忆捅得千疮百孔。
她闭了闭眼,指尖攥紧手机 —— 或许从今天起,她该彻底跟过去做个了断了。
灯光下,孙雪莉听着包间内传来的动静,浑身发冷,只想逃离。
可她的双脚像灌了铅,半步也挪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从内打开。
兰均走出来,指尖轻触嘴角的淤青。
见她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缩在角落,他反手又关上了门,缓步走向她,眼底已恢复平静:“傻站着做什么?不冷吗?回家。”
他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她没有拒绝。
那双掌心宽大温暖,是此刻唯一的热源,让她舍不得松开。肖恩带来的寒意,竟在这触碰中渐渐消融。
原来命运终是公平的,她的救赎,终究来了。
新房的暖光裹住两人。
孙雪莉烦躁地将包甩在地上,瘫坐在沙发上 —— 她不知如何解释刚才的混乱。
兰均无奈摇头,弯腰捡起她的包放在柜上,温声开口:“就算心情不好,也别迁怒奢侈品。你不是总说‘包治百病’吗?”
她挑眉 —— 这话她从未对他说过,他怎么知道?
“全华国的名媛圈都知道,孙小姐最懂如何取悦自己。” 他轻笑。
孙雪莉抿唇,嘴角的弧度却悄然软化:“没想到他会突然闯进来。否则…… 我根本不想见他。我对前任,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兰均顿了顿,指尖揉了揉她的发顶:“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带你去那里用餐。让你受委屈了。”
她心头一软,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眉眼沉静,唇角的伤添了几分烟火气,却更显温柔。
“兰均,结婚时我答应过会对你负责。我不是玩玩而已。” 她轻声道。
他的眼神骤然深了几分,喉结滚动:“我知道。”
下一秒,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住她微颤的唇:“别因他人的话难过。我从不信流言,只信你……”
话音未落,他已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半个月后,腾龙集团总裁办公室。
夏清妍盯着桌上的请柬出了神。唐落雪站在一旁:“总裁,需要提前联系欧洲那边准备贺礼吗?”
她抿唇点头:“雪莉的婚礼是大事,把她喜欢的珠宝首饰各挑一套,尽快送去。”
唐落雪暗暗羡慕 —— 能成为夏清妍的朋友,孙雪莉真是幸运。
“还有件事…… 文林森先生的订婚消息……” 她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做什么?” 夏清妍抬眸。
“文先生要订婚了,但…… 没给我们发请柬。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这事,我们是装作不知情,还是……”
夏清妍沉默片刻。其实她早从马龙口中得知此事 —— 昨晚聚餐时,他酒后失言透露,文林森与安吉一周后订婚。
消息来得仓促又潦草,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场商业作秀,却没人敢拆穿。
各势力纷纷送上祝福,可腾龙集团与文氏集团利益交织多年,若论关系亲疏,文林森本该给她递上请柬。
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