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在干嘛呢?”
趁着斯内普在思索,温之余不知何时已经慢慢悠悠的晃到了他的身后。
斯内普正沉浸在思绪中,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
他微微侧首,看到温之余站在离他一步之外。
金色的眼眸含着得体的微笑,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握着杯子,与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很抱歉打扰您思考。”温之余的声音轻缓有礼,“但晚宴就要开始了。”
“邓布利多校长似乎有话要说。”
他说着,微微偏过身子,让出一点位置,让对方能够看得更远。
而斯内普顺着温之余的视线望去,果然看到邓布利多站在主宾席上。
对方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光芒,正朝他微微颔首。
斯内普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邓布利多讲话,应该可以避免那个问题了吧?
似乎是察觉了他的想法,温之余微微一笑,侧身让开一步,示意斯内普先行。
魔药大师瞥了他一眼,黑袍翻涌,大步朝教授席走去。
温之余则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前一后回到席位。
看到他们坐好,等待已久的邓布利多迫不及待的就站了起来。
摸摸胡子,他轻轻敲了敲桌上的高脚杯,清脆的声响让整个礼堂渐渐安静下来。
”欢迎回来,各位。”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温和,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眼镜后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在享用这些美味佳肴之前,请允许我宣布几件重要事项。”
说着,他挥了挥魔杖,让空中短暂的浮现出几行闪烁的文字。
“首先,三年级以上的同学请注意,选修课变更申请截止至下周五。
其次,禁林依然……我必须强调依然,禁止学生进入!”
“最后,”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很高兴地宣布,今年我们将迎来几位新教授……”
依旧是同往常一样毫无新意的开场白,温之余低头喝着果汁,双耳失聪。
像这种每学期都要来上一次的国旗下的讲话,他从一年级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二十多年。
只是和前世不同的,在华夏他们是没有坐的资格。
无论日晒,风刮,还是雨打,他们都得站得笔直。
然后听校领导在上面侃侃而谈。
“温教授……”
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温教授?”
再然后,是优秀学生讲话……
“温之余。”
嗯?!
“到!”温之余下意识举手。
但很快他举到一半突然僵住,金眸猛地睁大。
缓缓扭头,他正对上了斯拉格霍恩举着果酱勺的呆滞表情。
和斯内普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色。
“我只是……”斯拉格霍恩的勺子尴尬地停在半空,“想问问你要不要……”
“不要。”温之余放下手,没好气道:“什么都不要。”
尽让人尴尬。
糟老头子坏得很!
————
咬牙切齿的吃完晚餐,温之余这次走得比斯内普都要早。
他急步离开,像是准备去找人决斗。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离开礼堂后,温之余左思右想。
看表面,今晚让他吃瘪的是拉斯格霍恩。
可为什么拉斯格霍恩会在学校?
这人是邓布利多和哈利找来的。
那为什么他们两个又要把拉斯格霍恩找来呢?
起因是斯内普被从魔药岗位调到黑魔法防御术岗位。
可教授是不可能有错的。
那么是什么让教授得调离岗位呢?
一通思考下来,温之余把斯内普本来就想去教黑魔法防御术这个事实丢掉。
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
伏地魔。
对……汤姆里德尔。
那个秃头!
一切都是那个秃头的错!
如果不是他,教授就不会调岗,邓布利多就不会去请霍恩,而霍恩也就不会让他吃瘪。
所以……
这样想着,温之余微微眯眼。
随后,他手腕一抖,暗红色的长鞭瞬间如灵蛇般在空中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鞭梢与地面完美相触。
“没错……都是那个没鼻子的错……”他咬牙切齿地低语,转身就朝正门方向大步走去。
随后,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指尖轻弹,一张朱砂绘制的传送符无风自燃。
————
刚刚开学的地窖比往常更暗。
斯内普推开门时,壁炉的火焰已经奄奄一息,里面少得只剩几缕暗红的火星在灰烬中挣扎。
他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扶手椅。
并没有在那里看到某个蜷缩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魔杖轻点,使壁炉重新燃起火光。
随后,他走向书桌,用指尖擦过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紧接着走进浴室。
水声淅沥。
喷洒而出的热水冲刷着肩颈的肌肉,斯内普闭着眼,却依然能嗅到空气中残留的气息。
等洗发水的泡沫滑过锁骨时,他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咔咔的开门声。
不是美杜莎打开的,是那种被硬生生推开的声音。
这种情况,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是谁进来了。
冲干净泡沫,斯内普抬手关掉水龙头。
细密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悄悄滴落,在纯白的瓷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草草扯过浴袍,系带在腰间松松打了个结。
而当他推开浴室门的瞬间——
“抓到啦~”
一个带着夜露寒意的身影撞进他的怀里。
对方的鼻尖蹭在他颈侧,除了身上携带的花香,就连发梢都沾着森林的潮湿。
偷袭归来的温之余用手臂紧紧环住斯内普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让他的浴袍差点散开。
扯了扯边角,斯内普勉强维持住体面。
“松手。”说话时,他的声音比平时哑了三分。
可温之余反而收得更紧,甚至试图用嘴唇去贴着他锁骨上的水珠:“不要不要~”
闻言,斯内普用手掌抵在温之余胸前,力道不轻不重地将人推离半臂的距离。
细小的水珠从他发梢坠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划出一道潮湿的界限。
“你该去你的办公室,温教授。”斯内普说,“而不是在宵禁时间擅闯同事的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