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魔罗(魔王右)在月球基地策划复仇,操控天皇利用房地产与股市收割东京星区民众。
房价在虚假繁荣中飙升又暴跌,股市上市潮后是退市潮,百姓几代心血化为乌有。
当不满的民众开始密谋刺杀时,天皇将仇恨引向华裔移民,东京街头燃起暴乱之火。
傅小d主张舰队镇压,太平公主却坚持用文化融合消解仇恨。
月球静海基地“帝释天”庞大的穹顶之下,只有维生系统低沉的嗡鸣在空旷冰冷的空间中回荡。右·魔罗悬浮在环形控制台中央,宛如一尊被遗弃的黑暗神只。他面前的全息星图里,蔚蓝的地球悬浮着,其上代表东京星区的那一点,正散发着令他作呕的、虚假的平静光芒。
视野尽头,舷窗之外,月球表面那些亘古不变的环形山投下巨大阴影,如同宇宙皮肤上永不愈合的疮疤。地球,那颗孕育了他所有仇恨的蓝星,悬在墨黑的天鹅绒背景上,东京星区的位置像一粒顽固的灰尘,刺眼地亮着。
“敬意?”他喉咙里滚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金属摩擦,在死寂的指挥中心里显得格外突兀。这词像一颗烧红的钢钉,狠狠扎进他的意识核心。那些匍匐在地、只会高呼“万岁”的贱民!帝国崩塌的瞬间,他们可曾有一丝一毫的挺身而出?没有!只有沉默,只有怯懦的观望!他们配得上那所谓“天皇”的庇佑吗?
他枯槁的手指在虚空中猛地一划。星图瞬间放大,东京星区密集如蚁穴的立体城市结构铺展开来,数据流瀑布般倾泻而下——房产交易量、平均单价、抵押贷款比率……鲜红的曲线如同垂死生物的心电图,在虚假繁荣的顶点徒劳地挣扎了一下,然后,无可挽回地向下俯冲,刺穿所有支撑线。
一丝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笑意爬上右·魔罗扭曲的嘴角。很好。非常好。这只是开始。他需要更痛、更彻底的毁灭。
“指令:天照。”他对着冰冷的通讯信道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信号穿越三十八万公里的真空,精准地投射向地球轨道上某个伪装成古老神社的量子节点——岳飞将军的意识碎片,在“精忠报国”的执念驱动下,早已成为沟通地球龙脉与华夏核心星域的中枢。此刻,这神圣的节点却成了魔罗传递毒液的管道,指令被加密、扭曲,最终流向东京星区核心。
东京星区,新江户市。高耸入云的合金森林表面,覆盖着一层永不落幕的虚拟幻象。巨大的全息广告牌上,樱花如血雨般飘落,轻柔的电子乐流淌在每一寸空间,掩盖着下方钢铁结构的冰冷。一个衣着普通得几乎融入背景的男人,正仰着头,瞳孔里倒映着一片悬浮在三百层高度的光幕——“云顶·天阙”。那上面跳动的价格数字,是他父亲一生在深空矿场搏命、母亲在基因农场耗尽青春换来的积蓄总和,还要加上他未来三十年预支的生命能量。
“看到了吗,小野君?”他身边,一个穿着廉价合成纤维西装的中介,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热情笑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男人脸上,“‘云顶·天阙’!核心区!永不跌落的财富神话!签吧!再犹豫,连这个价格都没有了!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下一代!”
男人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虚拟合同的光标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像催命的符咒。他的手在颤抖,指尖悬在“确认”的虚拟按钮上方。全息广告牌上,那樱花飘落的景象如此唯美,几乎让他忘记了脚下街道缝隙里渗出的合成营养液那可疑的绿色反光。城市巨大的压力,家庭无形的期待,汇成一股冰冷的洪流,冲垮了他最后的犹豫。他闭上眼,指尖狠狠戳了下去。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父辈在矿脉深处沉重的呼吸声,母亲在基因农场培育槽旁疲惫的叹息,都化作一串冰冷的数字,锁进了那片虚幻的“云端”。
几个月后,新江户市的全息天空骤然变色。不再是飘落的樱花,而是刺眼的、不断滚动的红色警告条——“经济增速预期大幅下调!核心区房产估值体系重构!市场流动性枯竭!”
小野君再次站在那栋摩天大楼下。曾经闪耀着诱人光芒的“云顶·天阙”广告牌已经熄灭,只剩下冰冷的金属框架。他视网膜上的个人资产界面,那串代表“云顶·天阙”价值的数字,正以令人心胆俱裂的速度归零。下方,抵押贷款的红色警报疯狂闪烁,旁边一行小字触目惊心:“强制清算程序已启动,生命能量预支协议同步冻结。”
他像被抽走了脊梁骨,靠着冰冷的合金墙壁滑坐在地。周围的喧嚣瞬间被抽离,世界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视网膜上那一片刺目的血红。父亲的矿镐,母亲的汗水,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的未来……全没了。化为乌有。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液体无声地爬满脸颊,滴落在冰冷、污秽的地面。这繁华都市的地面,从未如此坚硬,如此寒冷。
月球,“帝释天”深处。右·魔罗悬浮在幽蓝的光晕里,面前巨大的主屏幕上,正同步播放着东京星区新江户市的混乱景象。高楼表面闪烁的“退市警告”红光,透过屏幕,将他金属般冰冷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他看着那些代表着财富蒸发的数据流,如同欣赏一场无声的交响乐。
“收割完成度,87.4%。”冰冷的合成女声毫无波澜地汇报。
魔罗的嘴角扯动了一下,一个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温度的笑意。他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新的指令流再次涌向岳飞量子意识中枢。“指令:千帆竞渡。” 指令简短、致命。
东京星区,证券交易中心那巨大的环形穹顶下,此刻不再是财富的圣殿,而是绝望的熔炉。空气中弥漫着信息素过载的焦糊味和汗水的酸腐气息。无数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空中翻滚的全息信息流。代表新上市公司的光点,如同盛夏的蚊蚋,密密麻麻,以令人窒息的速度涌现、闪烁、膨胀。电子合成的上市钟声此起彼伏,刺耳得如同丧钟的变奏。
“快!快买进‘创生科技’!刚过聆讯!开盘必涨!”一个穿着皱巴巴交易员马甲的男人,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声音嘶哑地对着通讯器吼叫,试图盖过周围的噪音洪流。
“买什么?看看这个!‘深海矿业’!上市三天,财报造假!直接St了!”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指着一条猩红的滚动信息。
“我的‘星尘基因’!我的养老金……全在里面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瘫坐在冰冷的合金座椅上,手中的个人终端屏幕已经碎裂,上面是触目惊心的“退市整理”字样,资产余额显示为零。他浑浊的双眼空洞地望着穹顶,那里只有冰冷的金属结构和疯狂闪烁的数据,没有任何救赎的光。
短短三年。曾经代表着希望和机遇的上市钟声,变成了退市警报的哀鸣。无数个“创生科技”、“深海矿业”、“星尘基因”……它们在资本的洪流中短暂地闪耀一下,然后迅速沉没,只留下无数被榨干最后一滴血汗的散户,在冰冷的交易大厅地板上,徒劳地摸索着早已化为灰烬的希望。空气中弥漫的绝望,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胸口。
新江户,下町区。这里曾是城市蓬勃发展的根基,如今却成了繁华背后巨大阴影的栖息地。空气里永远飘散着劣质合成蛋白食物的腻味和工业废水难以根除的腥气。狭窄的巷道深处,一扇不起眼的合金门后,聚集着十几个身影。昏暗的应急灯光勾勒出他们紧绷的轮廓,压抑的愤怒如同实质的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一个脸上带着深可见骨疤痕的男人,声音低沉得像砂纸摩擦:“……确认了,他明天上午十点,会从‘千代田’神社出来,去星区议会。车队路线就在我们脚下这条‘复兴大道’。”他粗糙的手指狠狠戳在悬浮在桌子中央的全息地图上,指尖点着代表车队的光标,仿佛要将它碾碎。
“安保等级?”另一个声音响起,嘶哑而谨慎。
“常规‘菊纹’级别。装甲悬浮车三辆,安保机器人十二台,特种护卫八人。”疤脸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足够了。用Emp瘫痪车队,集中火力打中间那辆!他必须死!为我们被吸干的血!为我们被碾碎的骨头!”
“为了我们被碾碎的骨头!”低沉的附和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复仇的毒液,已在绝望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皇宫深处,最核心的“神篱”圣所。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只有纯净的光线和特殊合金构筑的几何空间。天皇仁和身着素白神官袍,闭目跪坐在中央。他面前,一个古朴的陶盆悬浮着,盆内清澈的液体在无形的力场下微微荡漾,映照出他平静无波的脸。量子意识流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也连接着遥远的月球基地。魔罗冷酷的意志如同冰水,一次次冲刷着他的精神堤坝。
全息通讯无声地在他面前展开。画面里,是下町区那间阴暗密室中群情激愤的密谋场景,声音清晰地传来:“……他必须死!为我们被吸干的血!为我们被碾碎的骨头!”
仁和紧闭的双眼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曾让无数子民顶礼膜拜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以及一丝被强权扭曲的冰冷。他抬起手,并非指向画面中那些密谋者,而是轻轻拂过身边另一幅悬浮的画面——那是新江户街头,几个华裔面孔的工程师正与本地工人交谈,笑容温和。
他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向星区所有公共信息节点,平静、清晰,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蛊惑:
“子民们……我们的苦难,源自何方?是贪婪的资本巨鳄,吸干了我们的血肉?还是那些……以‘援助’之名,渗透我们家园,夺走我们工作,稀释我们血脉的外来者?”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屏幕,落在每一个被愤怒和绝望煎熬的国民脸上,“他们带来了廉价的商品,也带来了高昂的房价;他们带来了表面的繁荣,也带来了我们真正的贫穷!看清吧!谁才是真正的掠夺者!”
画面瞬间切换。不再是温和的工程师,而是经过恶意剪辑的冲突片段:华裔商人傲慢的姿态、被夸大的文化冲突场景、捕风捉影的“抢走工作”谣言……每一个画面都精准地刺向倭族民众最敏感的神经。
“复兴大道”上,天皇仁和的悬浮车队闪烁着象征尊贵的菊纹徽记流光,平稳地滑行在专用轨道上。突然,路边一栋废弃大厦的中层,一扇破败的窗户猛地爆开!没有火光,只有一圈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涟漪无声地扩散开来——定向电磁脉冲炸弹(Emp)!
车队领头和末尾的装甲悬浮车瞬间像被抽掉了骨头,沉重的车身失控地撞向两侧的合金隔离墩,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中间那辆天皇座驾的引擎也骤然熄火,但强大的惯性防护力场让它没有立刻倾覆,只是剧烈地向前滑行、旋转,最终横亘在路中央。
几乎在Emp爆开的同一秒,下町区阴暗的巷道里,早已被煽动得双目赤红的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们手里挥舞着简陋的能量棒、合金管,甚至是从报废机器人身上拆下的零件,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然而,他们的目标并非那辆瘫痪的天皇座驾。
“杀光那些吸血鬼!”一个癫狂的声音嘶吼着。
“为了我们的房子!为了我们的钱!”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和刻骨的恨意。
人群像嗜血的蝗虫,扑向大道两侧那些标识着华裔商会、华裔开设的店铺。能量棒狠狠砸在强化玻璃上,迸射出刺眼的火花和蛛网般的裂痕。合金管捣毁招牌,碎片四溅。几个躲闪不及的华裔行人被狂暴的人潮瞬间吞没,惨叫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怒吼和打砸声中。街道瞬间化为暴力的炼狱,破碎的霓虹招牌闪烁着不祥的光,映照着扭曲的面孔和飞溅的液体。
远处,那辆瘫痪的天皇座驾静静横卧,车窗内,仁和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平静地注视着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滔天大火。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星区总督府顶层的战略室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外,新江户市混乱的街区如同地狱的画卷在脚下铺开。火光、浓烟、疯狂涌动的人潮、能量武器偶尔划破夜空的刺目光痕……全息地图上,代表暴乱区域的猩红色块正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代表秩序的区域。
傅小d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合金战术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肩章上的将星在应急灯下闪着寒光,眼神锐利如刀锋,扫过沉默的众人:“看到了吗?仁慈?克制?他们正在撕碎这座城市!正在屠杀我们的同胞!”他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战场杀伐之气,“命令:轨道炮准备目标锁定!‘虎贲’机甲陆战队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空降待命!任何攻击华夏公民、冲击关键设施的暴徒,视为敌对武装,授权使用致命武力!立刻!马上!必须用铁和血告诉他们,什么叫代价!”
他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铁流,瞬间注入指挥系统,巨大的全息星图上,代表帝国轨道防御平台和近地轨道战舰的光点开始由蓝转红,进入攻击预备状态。
“不行!”一个清冽而坚定的声音响起,像冰水泼入滚油。太平公主向前一步,站在傅小d与全息地图之间。她穿着素雅的改良宫装,与这充满硝烟味的指挥室格格不入,但那份从容的气度却让周围的铁血气息都为之一滞。她的目光没有看傅小d喷火的眼睛,而是投向窗外那片燃烧的混乱,声音清晰地穿透嘈杂的战术指令:“小d将军,你看到的只有毁灭的火焰。而我看到的,是火焰下被扭曲的灵魂,是绝望滋生的土壤!”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在面前一个悬浮的小型全息影像上。画面里,一个被暴徒推搡在地的倭族老人,怀里死死护着一个印着华夏援助标志的食物包。另一个画面,则是几个年轻的倭族和华裔工程师,在混乱的街角,合力用废弃的合金板挡住冲击,护着身后的平民孩子。
“用轨道炮和机甲去‘净化’?那只会留下更深的仇恨沟壑,让魔罗的毒种在废墟里生根发芽!”太平公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他们被蒙蔽了双眼,被点燃了绝望。我们要做的,不是碾碎他们,是熄灭那绝望之火,是擦亮他们的眼睛!”她的目光转向傅小d,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决绝,“启动‘文渊阁计划’。开放所有华夏经典文库、历史数据库、艺术宝库接入权限。在每一个混乱的街区上空,在每一个还能接收信号的终端上,用我们的故事、我们的哲学、我们的美,去覆盖仇恨的噪音!让《论语》的仁爱、唐诗的壮美、宋瓷的温润……让这些真正能穿透灵魂的东西,去对话,去融合,去‘钙化’这扭曲的仇恨!”
傅小d的脸颊肌肉因极致的愤怒而抽搐,他死死盯着太平公主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那里面映着窗外冲天的火光,却燃烧着一种与他截然不同的、近乎固执的信念。
“公主殿下!”傅小d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金属摩擦的嘶鸣,“你那些圣贤书,挡得住能量棒吗?能救下此刻正在被活活打死的同胞吗?文化?融合?那是百年大计!不是现在!现在需要的是铁拳!是雷霆!是让他们刻骨铭心的恐惧!”
太平公主毫不退让地迎着他的目光,她的声音依旧清冽,却多了一份沉重的力量:“恐惧只能制造更深的黑暗和更疯狂的复仇!小d将军,你挥下的每一刀,砍中的都只是魔罗棋盘上的棋子!毁灭容易,建设难。若今日以血洗血,他日东京星区,将永无宁日!成为仇恨的焦土!”她指向窗外那片人间地狱,“我们的文化,不是武器,是桥梁!是解药!哪怕只能救下一个人,唤醒一颗心,也胜过用轨道炮制造一片更大的废墟!”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激烈碰撞,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射。战略室内死一般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爆炸声和凄厉的呼喊,如同绝望的背景音。巨大的全息星图上,代表轨道炮的红色锁定光圈冰冷地旋转着,而另一股代表着“文渊阁计划”海量数据流的淡蓝色光晕,也开始在混乱的都市信息网中艰难地渗透、扩散
时间仿佛凝固。傅小d紧握的双拳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踞的毒蛇。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怒意。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钉在太平公主脸上,仿佛要将她眼中那份固执的“迂腐”烧成灰烬。
窗外,城市在痛苦地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