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王府世子,你二哥昨晚就告诉我和你祖父了,圣上昨个授的金册,立你那夫婿为亲王府世子。”
老妇人笑吟吟补充,“我听你二哥说,圣上早就有意将肃亲王府世子位给他的,是你那夫婿一直不肯点头,这回不知为何,圣上居然把他给说动了。
我听你二哥从高公公那里得的消息,说是,你那夫婿本来不稀罕世子之位,是圣上说,若他接了世子位,楚瑶日后就能以世子妃身份风光进门。
这才说动了他。
若是这话是真的,那就证明萧逸愿意为你着想,对你有心了。
这样的好男儿提着灯笼都难找。
我们瑶儿就是好福气,让你给撞上了。”
楚瑶听了这话,手上动作一顿。
她知道萧逸一直同他父王、母妃关系不睦。
楚瑶从念儿口中得知,萧逸一直怨恨父王娇纵小田氏,认为是他二人害死他亲母妃。在他眼中,王府肮脏、阴暗。
他厌恶王府的一切,这些年,只同念儿相依为命。
他虽非长子,却是正经嫡出,又受圣上偏疼。
萧瑜占了长子身份,但却是继室所出。
前些年,肃亲王几次向圣上递过折子,为长子萧瑜请封册立世子,却被圣上毫不留情打了回来。
是以此,朝堂众人纷纷猜到,圣上这是有心立萧逸为王府世子。
肃亲王还算识趣,见圣上如此,不好违逆圣心,也就不再硬着头皮为萧瑜请旨。
但他对长子萧瑜更为偏爱,又有小田氏在一旁吹枕边风。加之,肃亲王不喜萧逸冷漠的性子,故而,明知圣上看重萧逸,他也从未提过为萧逸请封。
圣上私下同萧逸几次提过,要下旨立他为世子,但萧逸对此不屑一顾,坚持不肯接受。
所以,肃亲王府世子之位这些年来一直空悬。
多年久拖未决的事情,想不到一日之间也就这样定下了。
想必得知这个消息,萧瑜和小田氏肯定会因此恨毒了萧逸。
只是,祖母说萧逸这是为了她才应下的,楚瑶还是有些诧异。
那人真有这样在乎她吗?
只因为她能以世子妃身份嫁入王府,就肯点头应下自己不屑一顾的世子之位?
楚瑶正思量间,就听祖母笑着道:“瑶儿你怎么敢把你那丑得掉渣的荷包送给萧逸?
你就不怕他笑话你?
哎呦,你这傻孩子,也不知道藏拙。
知道自己不擅长绣工,还把自己那丑东西拿出来送人。”
楚瑶见祖母笑得夸张,又拿手指点着她的额头,楚瑶捏住祖母的手指,扁着嘴撒娇:“祖母,这你都知道了。
哎呀,我没想送他,是他开口问我要。
我就是想让他看看我那手艺不行,谁知道他见着就给拿去了。
我要都要不回来。
真是丢人的很。
我都告诉她们不许对人说,一定是秋月那个大嘴巴跟您说的。”
“你还知道丢人啊。
早些时候让你学,你就是不肯用心。
这会子知道丢人,晚啦。”
祖母宠溺握着楚瑶的手,继续道,“不是秋月说的。你可别错怪了人。”
“不是秋月?那又是谁说的?”
“不是谁说的。我今日亲眼看见的,你那夫婿腰间挂着。
那荷包丑得出奇,我一眼就看到了。
只稍一打量,就认出是那日你缝的那个。
真难为萧逸了,这么丑的东西还戴出来。
不会是你硬逼着他戴的吧?”
“祖母,您说什么啊。
我怎么会逼迫他戴我那荷包出门?
我又不是分不清好赖。
哪个知道他真不介意旁人的眼光,就那样戴着它出门?”
楚瑶真是无语了。
昨个见他挂在腰间,以为他回头就取下了,谁知那人今日还戴着出门。
还在她祖父、祖母、二哥面前招摇。
楚瑶简直有些怀疑,他这是故意打她的脸,让她丢面子。
我的天啊。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把那个丑荷包换回来。
楚瑶忙回屋取来针线筐,央求祖母教她做荷包。
她得赶紧做个正常点的,同萧逸换回之前那个丢人的丑东西。
祖母脸上憋着笑,不忘打趣她:“怎么这回真心要学了?不摆烂,不偷懒了?”
“祖母……,我真心要学,保证不摆烂,不偷懒。
祖母,您快教我吧。
好祖母,您也不想我丢脸吧。”
“好,好。祖母教。”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楚瑶将做好的荷包丢在桌上,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累死我了,终于完工了。”
老妇人捡起荷包前后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还不错,有进步。比上次你做的那个好看了不少。”
“我觉得也是,这个应该能勉强见人了吧。我回头就去找萧逸把荷包换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心急?你再多练练,好歹做个像模像样的。这个还是牵强了些。萧逸风度翩翩,这个配他还差得远了。”
“祖母,我又不是要做荷包配萧逸,我是想别让它太丢我的脸。差不多就得了。做这一个好半天功夫。”
“你这孩子又说傻话,送你未来的夫婿,就算花个小半天功夫又如何?
听祖母的,你回头再练练,等做的同京中那些闺秀差不多水平的时候,再送萧逸。
别拿这半吊子东西送人。”
“祖母,我觉得这个已经很好了,怎么在你眼里还是半吊子?祖母您不能拿您的标准来要求我啊。”
“要是按照我的标准,你这个只能算残次品。
你啊,再给祖母好好练。祖母可不想再在萧逸身上见到拉低他水准的东西。
我那孙女婿多潇洒俊美的人儿,哪能挂个稀松平常的物饰?!
听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