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男生立即反应过来,厉声喝道:“要么是公安受贿,要么这帮混混根本就是公安养的狗腿子!”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沸腾了。
有个穿劳动布工装的男生直接冲上前,一把攥住瘦公安的手腕:“大家快看!公安和小混混有金钱交易。”
瘦公安面如土色,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拼命想挣脱,却被越来越多的学生团团围住。
黑脸公安见势不妙,悄悄往人群外溜,却被一个眼尖的胖高个男人给揪住了后领,大声喊道:“这个也想跑!”
夏姩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指精准地探入那个被按住的‘公安’腰间‘唰’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大家看!”她高高举起那把刀,锋利的刀刃在夕阳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这把小刀和那些混混用的是同款!这未必也太巧合了吧?”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戴眼镜的男生一把扯下黑脸‘公安’的大盖帽:“连警徽都是假的!”帽檐内侧粗糙的针脚和劣质的布料暴露无遗。
“搜他们!”有人大喊一声。
学生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扒开这几个冒牌货的外套。
除了匕首,连副正经手铐都没有,更别说配枪了。
“好家伙!”一个还背着书包的男生冷笑道,“这要是真公安,我们就是便衣了!”
突然,人群中爆出一声怒吼:“敢冒充公安,肯定不是好东西!同学们,打!”
这一声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几十个学生瞬间涌了上去,拳头、书包、胶鞋雨点般落在那些冒牌货身上。
求饶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饶命啊!我们也是受人指使……”
“别打了!我的肋骨……”
“学生打人啦!救命啊!”
……
可愤怒的学生们哪里肯停手?有个男生甚至解下皮带,对着黄毛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抽。
女生则是发挥自己抓人脸的本领,抓得对方满脸血道子,有种亲妈都认不出来的感觉。
夏姩姩站在外围,冷眼看着这场面,突然注意到瘦高个正偷偷往巷子深处爬去……
夏姩姩眼神一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右脚狠狠踩在瘦高个正要挪动的小腿上。‘咔’的一声脆响,伴随着男人杀猪般的嚎叫:
“啊!我的腿!”这声惨叫引得众人纷纷回头。
只见夏姩姩居高临下地踩着瘦高个,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这么着急走,是赶着去报信吗?”
四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生闻声冲了过来,她们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还想跑,看我们不打死你们……”为首的女生抬起穿着回力鞋的脚,对着瘦高个的后背就是狠狠一踹。
“让你冒充公安!”另一个女生抡起书包就往他头上砸,书包里的《现代汉语词典》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瘦高个蜷缩在地上,像只被踩扁的蟑螂一样抽搐着。他的假警服已经被扯得稀烂,露出里面印着‘为民饭店’字样的脏兮兮的背心。
“说!谁指使你们的?”夏姩姩脚下又加了几分力道。
“是……是……”瘦高个还没有说出是谁,突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这次是真的公安来了。
……
公安局的办公室里,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夏姩姩捧着搪瓷缸子,热气氤氲中,她看到小赵几个年轻公安正冲她挤眉弄眼地竖大拇指。
“嫂子,您可真行!”小赵压低声音,脸上是掩不住的佩服。
一个人就搅黄了对方等待了几年的计划,她不厉害谁厉害。
夏姩姩抿了口水,热气熏得她鼻尖微微发红。她想起巷子里那场混战,不禁有些后怕。
谁能想到那几个假公安和混混,居然是冲着研究所那两位带着机密资料的专家来的?
更令人心惊的是,经审讯才得知,那几个小混混为了不引人怀疑,竟然在这片区域蛰伏了大半年之久。
夏姩姩捧着搪瓷缸的手微微一颤,热水溅出几滴在手背上。她想起这半年来,确实经常看到那几个混混在校门口晃悠。
有时蹲在路边抽烟,有时对着女学生吹口哨。
所有人都只当他们是寻常的地痞流氓,谁曾想...
“他们连作息都刻意保持规律。”王局长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身后还跟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夏姩姩一眼认出是顾南洲的那个双胞胎哥哥。
王局长大步走到办公桌边坐下,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周一三五在食堂门口,周二四六在图书馆附近,周日休息。”
陆东铭微微颔首,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夏姩姩对面的沙发前坐下。老式皮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修长的双腿自然地交叠,右手食指那道细长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们应该是有组织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相同的节奏,“否则不会连作息都安排得这么精确。”
夏姩姩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眉梢微微上扬的样子,简直和顾南洲如出一辙。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却是顾南洲从未有过的痞气。
办公室的白炽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冷峻的阴影,衬得那道疤痕愈发明显。
果然不出所料,经过缜密调查,这些混混确实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而这次精心策划的行动,竟阴差阳错被夏姩姩给搅黄了。
……
不出一个月的时间,那个神秘男人走投无路,仓皇逃进了夏姩姩曾经住过的老房子。他刚推开门,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右脚传来钻心的剧痛。
“嗯!”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点声响。
他猩红着眸子,低头看见捕兽夹锋利的齿刃已经深深咬进自己脚踝处的皮肉,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涌,很快就在老旧的地板上洇开一片暗红。
“大哥!”小胡子手下慌忙上前,可刚伸出手就牵动了肩上的枪伤。他疼得龇牙咧嘴,那条中弹的胳膊软绵绵地垂着,使不上半点力气。
“废物!”神秘男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冷汗顺着惨白的脸往下淌。他徒劳地掰着捕兽夹,却只让伤口撕裂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