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除了护卫外,唯有一人醒着,季正安此时正满脸忧愁看着昏迷不醒的父母和娘子,眉头紧皱。
附近也没个大夫,也不知道他们几人何时才能醒来。
他父母年事已高,娘子又身怀六甲,若他们当中任何一人有闪失,他都无法接受。
他见家人一直昏迷不醒,恨不得以身替之,根本没有功夫理会他们的争吵。
百姓瞧见季正安担忧的模样,同样也看见昏迷的季家人,他们都不相信他会是放火的人。
偏偏掌柜和伙计都十分坚定,不停往季家人身上泼脏水,“这位客官,我知道你们不是有意的,但你们放火是事实,你看看我的客栈,被你们一把火烧成灰烬......”
“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哪里经得起你们这样折腾啊!”
掌柜指着背后火光冲天的客栈,越说越有劲,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爹喊娘,诉说自己的心痛。
他在客栈中还藏有许多金银、银票等,便是将在场所有人的财产加起来都比不过他一家客栈。
金银倒是不妨事,不可能烧成灰,等这些人离开,他再去废墟中挖出来洗干净又能用。
但是那些银票不防火,他平时用掉一张都会心痛,更何况现在是全部被烧。
“你还我血汗钱啊!呜呜呜”掌柜恨不得冲上前将季家马车全部抢走。
“你胡说!”
张有粱作为季家护卫,自然要辩驳两句:“我们一直在房间内,怎么可能出来放火!”
“更何况我们逃出房间时大火已经快要烧到前院,我们难不成有三头六臂,还能抽出身去后院放火不成?”
“而且我们在此歇脚,放火对我们毫无益处。”
掌柜见他狡辩,大声嚷嚷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掩盖放火的事实,故意等百姓都逃出来后再出现?”
“伙计亲眼所见,你们还有何抵赖的?”
季正安见家人迟迟不醒,他急着去县城为家人寻大夫,没有功夫和他们争吵。
“若真是我们放火,我父母与娘子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你若还敢胡搅蛮缠,不如就报官,让官府来处理!”
掌柜自是不愿意报官,梗着脖子反驳,“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装的?”
季正安一怒再怒,若不是家人的情况等不得,他真想立刻将胡搅蛮缠的掌柜抓去见官。
掌柜见季家人想赶着马车离开,立刻冲过去拦住他们,“你别想走!你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季正安彻底怒了,“放手!”
掌柜自是不愿意放走这头肥羊,他恨铁不成钢瞪着周围百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若不是他们放火,你们的行李又怎么会被烧光?”
他绝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走,否则他的损失谁来负责?
有人站出来替季家人解释道:“掌柜,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
“这几位大哥救了不少人,肯定不是他们放的火。”
掌柜一心只关注他的客栈,自然不会知道,张有粱几人将季家人送到安全位置后,恰好看到几个百姓险些被浓烟熏晕,他们不顾危险又回来救他们。
若没有他们相救,他们早已经死在客栈。
“是啊,他的家人还昏迷着,你快放了他们。”
掌柜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满脸着急:“若不是他们放的火,他们为何要救你们?你们清醒些!”
张有粱佩服他的厚脸皮,咬牙切齿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连百姓都没有怀疑他们,偏偏这掌柜一个劲将脏水往他们身上泼,可见他们是故意的!
就在众人争吵之时,马车传出一阵尖锐的痛呼声。
季正安听见动静,吓得面无血色,“娘子?你怎么了?”
“快,快!去县城!”他急得手足无措,想要爬上马车,却双腿发软。
掌柜的还想拦,却被季正安一把推开,“滚开!”
他怒目瞪着蛮不讲理的掌柜,“若是我娘子和她腹中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偿命!”
苏夏眉头微皱,想不到马车中竟然还有身怀六甲的妇人,难怪季正安如此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