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
高世德大喇喇地坐在床榻上,嘴角微微上扬,“进。”
倪氏略显羞赧地推门而入,她轻轻关上房门,迈开莲步,缓缓走向内间。
高世德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笑着道:“好姐姐,你不是去喝水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话落,倪氏正好转入内间。
她见高世德张牙舞爪,威武不凡,一双杏眼瞬间瞪得滚圆。
纤圭掩上红唇,她心中惊呼,“嘶!当真如小姑说得那般!”
“砰砰砰”,一颗芳心七上八下,犹如小鹿乱撞。
“呀!”高世德惊呼一声,忙拉过一条毯子搭在腿上。
他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一副想起身又觉得不妥的无措模样。
“倪夫人,你,你怎么来了?”
若换做旁人,高世德肯定直接就将美人拉进自己怀里了。
可这是倪氏,他需要略微表演一下。
倪氏脸颊烧得通红,羞赧得不敢抬头,“鸢儿她力不能及,便、便唤妾身来服侍将军。”
说着,她款步上前,素手微抬,宽衣解带起来。
高世德连连摆手,“这,这怎么行,使不得呀。”
倪氏动作一顿,声音略显失落,“将军可是嫌弃妾身蒲柳之姿,不堪侍奉?”
高世德一脸焦急,他猛地起身,搭在腿上的毯子倏地滑落。
他心中狞笑,嘴上却道:“夫人国色天香,风华绝代,我怎会嫌弃......”
倪氏心下稍安,羞得螓首低垂,声若游丝:“既如此......还请将军轻些怜惜。”
说着,她轻轻抱住高世德的虎躯,高世德半推半就地从了她。
待二人翻滚在一旁的软榻上之后,高世德收起了被动姿态。
他双目含光,雄姿英发,将男儿本色展现得淋漓尽致。
......
倪氏眉如远黛含情,目若星子盈波;修长的大腿圆润饱满,柔软的腰肢光滑平坦。
雪白的肌肤透着一层淡淡的红晕,丰腴的身形勾勒出迷人的曲线。
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女性魅力,动人心弦,撩人心魄。
正在倪氏意乱情迷之际,高世德说出了他和琼英的关系。
倪氏双眼猛地聚焦,她口齿不清道:“你......你和琼英?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高世德无耻道:“你不给我机会呀!”
倪氏虽然胸大,却并不是无脑。她心念电转:“他若想表明身份,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怎么可能没有机会?可他偏偏把我......,分明是蓄谋已久。”
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倪氏心中分不清是恼还是羞,抬手捶打高世德,可落下的力道却软得不像话,“我,我还能堵住你的嘴不成?”
高世德温柔地安慰着她。
倪氏好似波涛汹涌中的一叶偏舟,随波逐浪。
高世德这时自然不会再找借口,他一本正经道:“咳咳,我见姐姐生得仙姿玉貌,国色天香,一时被迷魂摇魄荡,心中便生出了非分之想。”
“如今得偿所愿,此生无憾。姐姐若要责罚,尽管降罪。小弟甘领责罚,纵死无悔,只求姐姐别恼我。”
倪氏双手紧紧攥着床褥,眸中水光潋滟,贝齿紧抿红唇。
她知道高世德这是在用花言巧语哄骗自己,但她心中的羞恼依旧被这番话搅得七零八落。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她心中生不起半点气来。
倪氏声音似嗔似怒,“你......你这冤家,这般......这般欺我,叫我如何是好......”
高世德诚恳道:“都是小弟不好,今日之事,实乃情难自抑。”
倪氏轻叹一声,“哎!罢了,如今木已成舟,我再说你又有何用?但此事绝不能让琼英知晓。”
这正是高世德心中所愿,他立刻应承下来:“姐姐放心。我的嘴可是出了名的严,你我之事断然不会让琼英知道。”
倪氏心下稍安,想到琼英,她又忍不住叮嘱道:
“琼英那孩子从小命苦。她面上温顺,骨子里却有一股倔强,平时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肯吭一声。你日后须对她好些,莫要辜负了她,”
高世德拍着她的胸脯保证道:“姐姐之言,弟弟铭记肺腑,此生我绝不负她。”
倪氏闻言,心中泛起一丝细微的酸楚,竟觉得有些羡慕琼英了,‘哎,琼英能得此妙人,倒是福分......’
高世德见状,柔声道:“日后我会疼琼英,也会疼你,你们在我心中皆是珍宝。”
甜言蜜语之所以叫甜言蜜语,那是因为它听起来,真的很甜。
倪氏听得心旌摇曳,感觉自己又丢了。
她声音发颤:“你,你莫要再说了。我和琼英虽没有血缘,但终究是名分上的......,今日这般已是不该,岂能一错再错?”
高世德的观察力何等敏锐,他察觉倪氏身体有异,把握住时机。
同时又俯身吻上倪氏的耳朵,声音低沉道:“错?我们是两情相悦,何错之有?我舍不下姐姐,姐姐难道舍得与我就此了断?”
倪氏浑身一僵,心中五味杂陈。理智告诉她这不对,这于礼不合。
可与高世德的交流,就像饮下了世间最醇的酒,令她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她如何能轻易割舍?她纠结万分,“可是......我和琼英......”
高世德的恶魔之语充满了诱惑:“别可是了,我们不让她知道就是。”
“太尉府房子多的是,你搬过去住,也可以和琼英朝夕相伴。届时姐姐偶尔容我亲近,我便心满意足了。”
“姐姐不愿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长久地护着你、疼着你么?我们就这样下去,可好?”
说完,高世德轻轻舔舐她的耳垂。
倪氏感觉蚀骨的滋味迅速袭遍全身,仿佛灵魂都在战栗。
她闭上眼,感受着自己身心的律动,将最后那点纠结抛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纲常礼法,什么羞耻顾忌,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伸手环抱住高世德的虎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微不可闻的“嗯”字。
这声回应,意味着倪氏的妥协,也意味着一段隐秘的关系就此确立。
对倪氏而言,这是羞惭,是放纵,也是在冰冷的世界中,在身不由己的命运中,为自己抓住的一点炽热温度和慰藉。
高世德心中畅快不已。他知道,眼前这位风情万种的美妇人,从身到心,都已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中。
高世德心道:“邬梨啊,你且安心赴死。汝妻妹吾养之,汝勿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