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甜,你真是有一个好爹爹。”秦蓉笑着道。
宓甜应了一声道:“是啊,所以我得立起来,否则我爹爹辛苦为我创下的家业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在别人眼里瞧起来我是香饽饽,所以我从不主动交朋友。不过我同蓉姐姐相识时,我知道蓉姐姐并不识得我。所以,我便要主动同蓉姐姐交朋友。
我爹爹说了,若是合眼缘,那便莫要错过相识的机会。”宓甜笑着道。
“其实那日你也提醒了我,不然糊里糊涂的说不得我真得花出去那些银钱呢。”
“蓉姐姐才不会呢,便是没有我蓉姐姐大抵最后也不会花那冤枉钱,只要你不想,那便花不了,我看人的本事七成像我爹!”宓甜俏皮地眨了眨眼道。
秦蓉同宓甜闲话了几句道:“待盘点过后,食材没问题了,宝蓉轩便要重新开门了,火锅铺和茶肆也都要一并开门,阿甜,今儿我正式邀你来宝蓉轩吃一顿饭,不知道你可得空?”
宓甜自是没有不应的,“我自然是得空的,蓉姐姐定好时间使人往彩蝶轩送信就成。”
“行,那便说好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宓甜还有旁的事,没坐多少一会儿便走了,今日误打误撞的,收获倒是不小,秦蓉高兴地同岑娘子道:“岑姐姐,你莫要忧心了,你瞧咱们今日不就走大运了吗?待茶肆开门,你就没那么忧心了。”
岑娘子点点头,握住了秦蓉的手道:“其实我运气是好的,你看当时茶肆的生意不好,要不是你,这铺子都得转赁了,凡事我不能老想糟糕的情况,也该想些好的地方。”
……
回到了铺子里,秦蓉同陈树柏还有林书行、庄成一道,盘点起酒楼和火锅铺、茶肆大致要用的食材,这一盘就盘了一整个下午,秦蓉感觉自己脖子都僵硬了,她转了转脖子对着林书行问道:“书行,你可知道东街的彩蝶轩?”
林书行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颔首应道:“我知道,那是宓家的铺子。”
“你也知道宓家?”
林书行道:“嗯我知道,不瞒您说,十年之前,我祖父还在时,我家也是做生意的,同宓家也有往来。宓老爷高风亮节,是个好人。”
“行,那你替我送封信去彩蝶轩。”秦蓉道。
“是,东家。”
待林书行回来时,也带来了宓甜的口信,秦蓉要的食材她都可以按成本价卖,“对了,宓大小姐还有一封信让我交给东家,说是有事请东家帮忙,办不办的成都没关系,说是让东家莫要勉强。”
秦蓉接过了信之后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原来,干江府城也是有商会的,名字就叫干江商会,商会会长是宓甜的父亲宓轩震。古时的商会和现代略微有些不同,现代的商会大多是名誉性质的,但古代的商会商人和商人的联系会更为紧密。
这些年宓家没有男丁,也有意在有些产业上收缩,这就导致了宓家对整个商会的影响力都减弱了,而且由宓家当家的商会,是不许商会的商户做伤天害理有害百姓的事的,若是有这样的情况,便会立刻被逐出商会。
从前,宓家财大势大,各个商会成员自然遵守宓家的行事准则,只是如今,宓家式微,商会成员的收益也不如从前那么多了,心自然开始蠢蠢欲动。
这次天灾,有许多粮铺压着粮不肯卖,在梁彦出面前,宓轩震早就约束了商会里的商人,只是他们卖,就有其他商人买,效果并不好。之后,有些粮商顶不住了,便借口说已经没粮了,也打算囤着粮到时高价卖。
宓家这次去外地运来的粮食就是为了此事。
只是……商会成员的心已经不齐了,商会里的几个副会长也各有各的心思,于是宓轩震便打算借着为大家引荐宓甜的名义,唱一出戏,踢掉一些害群之马,也瞧一瞧到底是谁的心思活络,谁的心已经不在商会了。
宓轩震说的是要为大家引荐宓甜,因为宓家的产业日后就是由宓甜接手的,那么这次的宴席便由宓甜来操办。
谁知道消息一传出,除了几户同宓家利益捆绑特别深的,其他一些成员竟然都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起来。
尤其是玉春楼卫家,竟然是第一个起头推脱不肯帮会举办当日的宴席的。
之前每一年,不论是商会的春茗还是临时需要举办的席面,都是由玉春楼承办的,这都已经是一种仪式了,玉春楼如此冒头,无非就是为了打宓甜的脸,打宓家的脸。
玉春楼是整个干江府城排名第一的酒楼,意义着实有些不同。
宓甜原本还同她爹爹商量,要不要她先低头去找卫家说些软和话,毕竟她是小辈,说些软话也不算丢脸,只是宓轩震却不愿意。
宓甜已经接手了不少宓家的产业,她是他亲手带出来的,能力绝不差,今日卫家这么挑头,若是他闺女服软,那在商会里旁人见她闺女只会觉得是小辈,而这刻板印象却要靠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去打破,宓轩震不会做这种亏本生意,所以宓甜不能去服软。
而也正是赶巧了,林书行去送信时,宓轩震还在,他还记得林书行,这是林家的小子。他客气地同林书行打了招呼,闲聊了几句,倒叫林书行也有些吃惊,多年未见,他家也已经败落了,没想到宓轩震待他却还是十分亲切,一如当年。
也恰巧是这么闲话了几句,宓甜才把同秦蓉之间的事都说了,宓轩震这才想着让宓甜问一问秦蓉,可愿意接下这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