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裹挟着刺鼻的硝烟味,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呼啸着掠过南楚边境。大章河的水面上,泛起暗红色的涟漪,仿佛是大地的鲜血在流淌。浮尸随着水流的冲击,不断地撞击着固阳城的石基,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
李信骑在战马上,勒紧缰绳,让他的坐骑停在距离固阳城一箭之地的地方。他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下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而冷峻,扫过城头那面飘扬的玄色战旗。
在他身后,三万大秦军团列阵整齐,他们身着黑色的铁甲,手持戈矛,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光。这支庞大的军队将固阳城包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飞鸟都难以从这片肃杀的军阵上方掠过。
“将军,此城名为固阳,扼守大章河渡口,若能拿下……”副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信抬手止住。他的手指轻轻叩击着马鞍上的虎符,那冰凉的触感,混合着唐昶王“三月内收复失地”诏令的余温,让他的心头涌起一股使命感。
作为曾经大秦的名将,李信深知“破其一点,溃其全线”的战略道理。这座城墙高耸、护城河宽阔的固阳城,无疑是撕开南楚防线的关键缺口。
城头上,贺齐身披锁子甲,腰间悬着缺口的陌刀,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南唐军阵。自从随孙登投降南楚后,他被五军都督府委以重任,派往新近扩编的南方战区,统领五万虎贲大军固守大章河防线。此刻他的目光扫过身边同样严阵以待的将领们,喉间发出低沉的冷笑。
\"城上的守军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大军包围,抵抗是徒劳的。\"南唐使者的喊话在空地上回荡,\"只要你们开城投降,我家将军保证不杀一人,还会给予荣华富贵。否则,城破之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回应他的是城墙上轰然炸开的嗤笑。贺齐猛地抽出陌刀,刀锋划破空气发出锐响:\"告诉李信,我南楚男儿的脊梁,是用玄铁铸就的!\"话音未落,他身后的神射手张弓搭箭,羽箭擦着使者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土堆,箭尾的翎羽还在簌簌颤动。
\"南唐小儿,休得在此胡言乱语!\"身边众将齐声怒吼,\"我们南楚儿郎,宁可战死沙场,也不会向你们这些侵略者投降!有本事,就来攻城吧!\"
使者灰溜溜地返回李信阵前复命。李信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阴沉如铁,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双眼闪烁着怒火,抬手一挥,战鼓轰然炸响,犹如雷霆万钧,震撼着整个战场。
随着战鼓的轰鸣,三万南唐士兵如汹涌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涌向城池。他们步伐整齐,气势如虹,口中高呼着冲锋的口号,声音震耳欲聋。云梯撞击城墙的轰鸣声与盾牌相互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刺耳的乐章,让人毛骨悚然。
在南唐士兵的后方,弓箭手们迅速排成了密集的雁形阵。他们手持长弓,箭头闪烁着寒光,蓄势待发。随着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遮蔽了半边天空,密集得如同蝗虫过境,狠狠地砸向城头。
城墙上,贺齐手持陌刀,威风凛凛地站在最前线。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不断攀爬城墙的南唐士兵。当第一具南唐士兵成功攀上城垛时,贺齐毫不犹豫地挥动陌刀,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劈开了那名南唐士兵的身体。
刹那间,温热的鲜血溅洒在贺齐的脸上,与不知何时落下的雨水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红色液体。贺齐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流淌,但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战场上,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城墙上,滚木礌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不断砸向攀爬城墙的南唐士兵。每一块滚木和礌石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那些南唐士兵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呼喊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贺齐望着城下不断涌上的敌军,心中暗自计算着:已经成功守住了三波攻势,只要再坚持一会儿……
与此同时,西路军的山丘上,李广眯起眼睛,瞳孔微微收缩。三百步外,南楚粮草官正在指挥搬运粮草,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为死神的目标。
嗡鸣声起,箭矢破空而去,精准穿透对方咽喉。\"报——粮草官张勇阵亡!\"传令兵的嘶喊让南楚军阵出现一丝慌乱。李广身后,百名神箭手组成的雁形阵不断放箭,每一支箭都带走一条性命,宛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生命。
而在东路战场上,李存孝的咆哮如同惊雷一般,震得战马惊恐地嘶鸣起来。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躯在战场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手中紧握着那八十斤重的毕燕挝,仿佛这武器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只见他单手持起毕燕挝,猛然一挥,那巨大的挝头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砸向一名南楚士兵。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士兵的头盔瞬间被砸扁,鲜血和脑浆如喷泉一般四溅而出,溅落在李存孝那猩红的披风上,形成了一幅血腥而恐怖的画面。
\"给我冲!\"李存孝的怒吼声如同战鼓一般,激励着他身后的士兵们奋勇向前。他纵马如飞,径直冲入敌阵之中,手中的毕燕挝上下翻飞,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南楚军队的士兵们在他的猛攻下毫无还手之力,纷纷被他斩杀于马下。
李存孝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散落。他的勇猛让南楚军队的士兵们心生恐惧,原本坚固的防线在他的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捷报不断地传至李信的案前。然而,面对这些胜利的消息,李信却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悦之色,反而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固阳城的攻城战已经持续了多日,但始终未能攻克。不仅如此,这场攻城战所消耗的箭矢和云梯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这让他感到十分焦虑。
就在这时,斥候传来了一个让他更为担忧的消息:南楚大将卓青麟正率领着关麟军团急速驰援东路。这个消息对于李信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深知卓青麟的厉害,如果让他与东路军会合,那么战局将会变得对自己极为不利。
李信铺开地图,目光落在了地图上一个被标注为\"苍狼谷\"的区域。他的手指重重地落在这个地方,因为他知道,这是东路军回防的必经之路,而且两侧山势陡峭,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苍狼谷内,李存孝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狂笑着追击南楚溃兵。他的眼中只有那些仓皇逃窜的敌军,仿佛他们是他的猎物,而他则是这片山谷中的霸主。
然而,李存孝并没有察觉到两侧山坡上隐隐露出的弩机。这些弩机被巧妙地隐藏在草丛和岩石之间,宛如沉睡的巨兽,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突然,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打破了山谷中的寂静。这是关麟军团发动攻击的信号!千张机璜弩同时发射,箭矢如蝗,铺天盖地地朝南唐前锋部队射去。
刹那间,南唐前锋部队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淹没。士兵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躲避,但箭矢的密度实在太大,许多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面对这密集的箭雨,李存孝却毫无惧色。他大喝一声,手中的毕燕挝如同闪电一般舞动起来,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铁幕。射来的箭矢纷纷被他砸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
“来得好!”李存孝怒吼着,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震慑人心。他挥舞着武器,带领着军队继续向前冲锋,与关麟军团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山谷中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大地。双方的士兵都杀红了眼,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每一次碰撞都溅起一片血花。
卓青麟站在高处,远远地观看着这场惨烈的战斗。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道无人可挡的身影上——李存孝。尽管关麟军团占据着地利,机璜弩在盾卫的掩护下横扫敌阵,但李存孝竟然在如此重围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他的残部突围而去。
卓青麟心中暗自心惊,他知道李存孝绝非等闲之辈。这场战斗虽然关麟军团取得了胜利,但李存孝的勇猛和顽强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败讯如狂风骤雨般传至李信营帐时,沙盘上代表东路军的小旗已经推进到大章河中游。李信面沉似水,他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路军战报,仿佛那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凝视着沙盘上的局势,心中暗自思忖着战局的变化。
突然间,他猛地将战报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到一旁。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地图,最终停留在固阳城的位置上。固阳城,这座位于南楚防线核心的城池,此刻正被中路军围攻。
李信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冰冷而果断:“传令下去,中路军暂停攻城,全力加固防线!”他的命令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迅速传遍整个军营。
夜幕渐渐降临,南楚防线的后方,粮草大营的炊烟袅袅升起,仿佛是这片战场上唯一的宁静。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一名南唐细作,巧妙地混入了运送粮草的队伍中。他的心跳随着马蹄声的节奏而加速,手中紧握着藏在袖中的火折子。当他终于靠近粮草大营时,他轻轻晃动着火折子,瞬间,火焰如恶魔般窜起。
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把火,不仅是他个人的胜利,更是李信将军“围点打援”之计的关键一步。在这熊熊烈火中,南楚军队的粮草储备正在迅速化为灰烬,而这,将给南楚军队带来致命的打击。
此时的东吴皇宫,灯火通明,孙登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眉头微皱,凝视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会稽郡的兵力部署图在案头铺开,宛如一幅错综复杂的画卷,而孙登的目光却如鹰隼一般,锐利地穿透这层层迷雾。
孙膑手持羽扇,站在孙登身旁,羽扇轻轻摇晃,带来一阵微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大王,南楚与南唐鏖战正酣,双方都已疲惫不堪,此时正是我们西进的良机。”
孙登的目光灼灼,他的手指划过南楚与东吴接壤的边境,仿佛能感受到那里的紧张气氛。他沉默片刻,然后果断下令:“传令下去,秘密集结十万水师,三日后在太湖待命。”
大章河畔,夜色如墨,李信站在河边,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他缓缓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多年前与匈奴作战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
他的目光越过宽阔的河面,落在对岸固阳城上重新竖起的战旗上。那面战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他挑衅。李信心中明白,这场战争,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对决,而是智谋与血腥的较量。
而在苍狼谷,卓青麟站在染血的城墙前,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城墙,感受着上面的血迹和弹痕。这场伏击虽然没有擒获李存孝,但成功地遏制了南唐的攻势,为东吴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他望着天边的残阳,远处传来隐隐的马蹄声——那是南唐细作得手后传回的信号。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夜风吹过战场,吹散了血腥气,却吹不散漫天的阴云。各方势力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下一次出击的时机。山河动荡,战歌未歇,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都将浸染鲜血。而最终的胜者,将在这尸山血海中,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