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纷纷拿着阵亡通知书和遗物等,骑马去向了远方。
最后还剩下两份阵亡通知书无人派送,张好古满心狐疑地嘟囔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呢?咋就没人去送呢?”
一旁的郑琦见状,赶忙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啊,这俩人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也不知道是家里没了人,还是半道上走散了。他们先是从皮岛撤到登莱,然后又从登莱辗转到了京师,接着就到邮政司赶车,最后才进了咱们护国军。”
张好古听完,心中一阵酸楚,不禁暗骂一声:“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世道啊!”
骂完之后,张好古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要不就直接送到军部去吧!”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还带着一丝无奈。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未落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大人,这两份阵亡通知书还是由我来领吧!”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正是成均。
成均这个个独眼汉子,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张好古看着成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显然没有想到成均会突然插话,而且还提出这样的要求。
成均继续说道:“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从辽地来的。要不是有总指挥您,我恐怕也找不到我娘和我姐她们了。所以,我愿意把这两份阵亡通知书领走,就当我是他们的哥哥。至于抚恤金嘛,就先放一放,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家人,再另行商议。”
张好古听着成均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他知道,成均这是出于对同乡的情谊,才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成均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抚恤金的事情可以以后再处理。
沉默了一会儿,张好古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由你来领这两份阵亡通知书吧。不过,抚恤金的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不能让这些战士的家属们寒心。”
成均连忙点头道:“是,大人,我明白。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他们的家人,把抚恤金交到他们手中。”
张好古看着成均,心中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他知道,像成均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越来越少了。
然后张好古看了看周围几个人,护国军的主官大都在这里,现在就少了个孙临。
“你们几个听好了,今晚都到我那里去开个会。大家都好好想想,咱们护国军接下来应该怎么发展。到时候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别什么事情都等着我来拿主意。好了,黄祥,你带他们整队回去吧!”
护国军的众人听到命令后,有的转身返回营地,有的则走向停靠在岸边的船只。一时间,人群开始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或居所。
张好古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着护国军的未来。他知道,这支军队虽然目前规模不大,但潜力巨大。只要能够合理规划发展方向,必定能成为一支强大的力量。
张好古转头看向身旁的吴大宝,微笑着说道:“走吧,我们也回府衙去。”说罢,两人一同迈步朝着府衙走去。
张好古悠闲地吃完早饭,便踱步前往衙门,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他刚刚坐稳,翻开桌上的文书看了没几页,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人是负责给徐光启修墓的工部主事,他身材中等,面容清瘦,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看上去颇为精明能干。两人曾同在工部共事,平日里也算相熟。
只见那主事进门后,步履匆匆,似有要事在身。他快步走到张好古面前,距离还有几步远时,便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下官之礼,口中说道:“下官拜见府台大人。”
张好古见状,赶忙起身离座,还了一礼,微笑着问道:“赵主事今日来府衙,所为何事啊?”
赵主事直起身子,双手抱拳,回答道:“府台大人,徐阁老的墓地修缮工程已经顺利完工。今日特来请张大人一同前去查看一番,若有哪里不够妥当,也好及时改正。”
张好古闻听此言,心中不由一松。他对徐光启这位已故的老师颇为敬重,自然也很关心他的墓地情况。于是,他连忙点头应道:“如此甚好,那就先喝杯茶,稍作歇息,然后我们一同前去看看吧。”说罢,他转身吩咐身旁的侍从去沏茶。
等人送上茶后,两人寒暄了几句。张好古礼貌地向对方告了一声罪,然后转身前往后衙,去更换自己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张好古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衫,显得格外精神。回到座位上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一同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香茗。
待杯中的茶水被一饮而尽后,张好古和对方相视一笑,起身一同走向门口。门外,两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两人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车夫扬起马鞭,车轮滚滚,朝着城南的方向驶去。
这段路程并不算远,马车在道路上疾驰,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墓地。
这座墓地是徐光启生前亲自选定的,其选址可谓独具慧眼。它坐北朝南,地理位置极佳,不仅能够充分享受阳光的照耀,还能俯瞰周围的美景,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位杰出人物准备的安息之地。
墓地的占地面积约为二十亩,规模宏大,整体采用中轴对称的布局方式,显得庄严肃穆。这种布局不仅体现了中国传统建筑的美学理念,更彰显了徐光启在人们心中的崇高地位。
主墓区的设计更是别具一格,呈双月牙形的封土高高隆起,高达七尺,宛如两座弯弯的月牙,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守护着逝者的安息之所。这独特的形状不仅给人以美的享受,更让人感受到一种宁静与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