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好古还沉醉于那梅花丛中时,有一天,吴大宝突然急匆匆地跑来告诉他,王徵已经到了上海。张好古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他不知道王徵此次来上海究竟所为何事。
张好古急忙询问吴大宝是否知晓其中缘由,但吴大宝却也是一脸茫然,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张好古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他原本悠然自得的心境被彻底打破。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张好古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再留恋那片美丽的梅花丛,也不再享受那片刻的宁静,而是毫不犹豫地决定立刻乘船赶回上海。
经过五天漫长而艰辛的奔波,张好古终于抵达了上海。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对王徵的到来充满了各种猜测和担忧。
当张好古终于见到王徵时,他发现王徵的脸色异常凝重,似乎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王徵见到张好古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一脸愧疚地说道:“好古啊,我有负你的所托啊!本来我是打算回家养老,安享晚年的。但是,你对我有恩,我实在不能就这样不告而别。所以,我把家人暂时安顿在青园,自己则孤身一人前来见你,就是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你讲清楚。”
王徵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了好长一段话,但张好古却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被他说得晕头转向,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讲些什么。
“良甫兄啊,你这一通长篇大论下来,我是越听越迷糊了。你说的这些都是啥意思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张好古满脸狐疑地看着王徵,不解地问道。
王徵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哎呀,真是一言难尽呐!我王徵虽然空有满腔的报国之志,却始终找不到报国的门路啊!所以这次来,我其实是特意来跟你道别的。”
“啊?”张好古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兄台,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
“我打算回老家泾阳去。”王徵一脸落寞地回答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无奈,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张好古听到这句话,脸上的惊讶之色愈发明显,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徵,问道:“回老家?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非得回泾阳不可呢?难道你就这样抛下我们这些朋友不管了吗?我们之前不是说好要一起为国效力的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不解,似乎对王徵的决定感到非常意外。
王徵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他缓缓说道:“致远啊,不是为兄不想为国效力,实在是报国无门呐!你说,我一个平民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我已经被赶出了工科提举司,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实的无奈和对未来的迷茫。
张好古眉头紧蹙,仿佛遇到了一个极其棘手的难题一般,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脑海中快速地梳理着各种可能的情况。过了片刻,他终于开口说道:“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怎么会被赶出工科提举司呢?这其中是否存在一些误会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显然对王徵的遭遇感到十分忧虑,同时也希望能够从王徵那里得到一些更详细的信息,以便更好地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徵深深地叹息一声,仿佛心中的沉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缓缓地说道:“致远啊,你是否知晓,方以智的调令为何迟迟未能下达呢?这其中的缘由,实际上与温体仁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的声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一丝对温体仁的不满和无奈。王徵继续解释道:“方以智不仅是复社的成员,更是你的挚友。然而,正因为如此,温体仁对他心生忌惮。温体仁作为朝廷中的权贵,自然不愿意看到方以智这样有才华的人得到重用。”
王徵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温体仁权谋手段的谴责和对现实的无奈与无力感。他深知在这个充满权力斗争和利益纠葛的官场之中,许多人的命运都受到了影响。
张好古听完王徵的这番表述后,心中的怒火顿时被点燃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说道:“恩师刚刚离世,温体仁竟然如此不顾朝廷法度,肆意打压异己!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良甫兄啊,你不再为官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你看,如今这官场风云变幻,多少人在其中迷失了自我,而你却能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这是何等的勇气和决断啊!”他微笑着拍了拍良甫的肩膀,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日后的生活,我这里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送你一场大富贵。”
良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静静地听着对方说下去。
“我们就在这松江府,再建一个规模宏大的工厂群。超过周口店和青园的规模。这里交通便利,资源丰富,正是发展工业的好地方。而你,良甫兄,以你的才能和经验,来担任这个工厂群的总管,绝对是再合适不过了。”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工厂群的繁荣景象。
“那好,既然如此,咱们就自己动手去做吧!”王徵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事情就这样迅速地被确定下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延。王徵的态度也发生了明显的转变,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消极悲观,而是充满了干劲和信心。
他立刻转身对张好古说道:“快去把孙元化叫来,咱们三个人一起喝个酒,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张好古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孙元化便被他带了过来。
三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他们一边举杯畅饮,一边热烈地讨论着计划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