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空之章（四）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什么情况了。当我回过神时，手上拿着一把锹，沾着漆黑的泥土，娘亲……已经被我埋在土里了……”
“那些跟我家攀亲戚的人……一个都没来……”
“有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问我，‘这么多天怎么没看见你娘啊？’”
“我抬头一看，是我之前去敲他家门，根本就没打开过的家伙。”
“他似乎也注意到我冰冷的目光，收起玩笑，尴尬的转回身。”
“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空已经尽可能用放松的心情去讲述这个故事，但他失败了，他面无表情，嗓音略有些冰冷。
“那天之后，我在家里一直坐着，看着太阳升起落下，看着叶子枯黄。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也许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
空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在自己腿里，似乎这样能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这些天，他从来没有去砍柴。
又或者根本没必要去砍柴。
砍柴的意义不是为了赚钱吃饭吗？
但是娘亲不在了，自己也不饿，要不然，就这样吧……
其实有时候觉得……如果自己是饿死的话，也挺好的……
一阵风吹来，冻得空全身有些发冷，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又一次安定下来了。
恍惚中，他听到有人叫自己。很熟悉，很温暖。
“空，空！”
空看不清那人是谁，但他能听清，这个人是他的娘亲。
空刚想伸出手，抓住来人的手，但另一个略显幼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哥哥！”
这一次，空猛然缩回手，瞬间精神了不少。
“悟……”
他轻轻呢喃着，原本浑浊的眼神里逐渐亮了起来。
是的，自己还有一个弟弟！
想到这，空突然站了起来，凛冽的风让他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就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
空放了一把火，点着了这个给了他童年的木屋。
白天放火如果没人注意的话火势会烧到山里，会形成火灾。
所以空选择了晚上放火。
很亮，只要有人意识到，便会立刻跑来扑火。
点着了这个木屋对于空来说，是在烧掉过去，和自己告别。
空对着娘亲坟墓的方向跪着，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随后转身离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天夜晚，没有一个人出来救火。
他们当然也看到了他们旁边产生火焰了，但因为夜晚人们都要睡觉的缘故，没有一个人起身。
靠近木屋的人在等着同样靠近木屋的人去救火，远离木屋的人则是认为靠近的人正在救火。
而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身处火海之中了。
所以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被大火烧死。
……
“接下来，我一直在外流浪，我只是去期待，自己也会有一天被那个男人找到，因为他说我和悟都是好苗子，所以我一直在等。”
“我等啊等，等到插柳成树，却没等到过他。”
“而正当我一把胡子，趴在地上，已经像一个死人，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的视线里出现一双腿，顺着向上看去，却因为阳光的缘由，看不清他的脸。”
“我本想骂他，让他离开这里，但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畔。”
……
“已经这样了吗？”
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惋惜。
“你……你是……jo……”
“joker。”
男人见空说了半天也说不完下面的话，只好替他说完了。
“我弟弟他……”
“他还好……”
男人笑着说道。
空已经完全确信了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Joker来戏弄他玩，这个人，是真正他要见到的Joker。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什么变化，但空想要找的人已经到了。
“所以……你该不会是一直在找我吧？”
Joker蹲下身子，让空看清了他的笑容。
见空艰难的点了点头，Joker对他伸出一只手道：
“那么就欢迎你的加入吧，我的老朋友……”
空慢慢起身，对Joker问了一个至今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我弟弟……已经死了吗？”
“不，他还活着！”
Joker笑道。
“他活的很好，在我的指引下，算是一个小富翁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平静已久的内心似乎像是被用了一块大石头砸了一般，在空的心里久久不能停息。
“你是说……悟现在已经很有钱？”
“当然。第一年就已经赚了不少了……”
Joker眯起眼看着空笑道。
空的胸腔上下不断起伏，良久，他缓缓道：
“那他现在在哪？我想见见他！”
“这个可不行，人家现在在执行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多重要？难道比我这个哥哥还重要吗？”
“当然，这件事可能会关系到整个世界的问题……”
Joker抿起唇，开口道。
……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为了追逐悟的步伐，拼命的修炼。”
“期间他喂给我一个药水，我的身体瞬间变小，变成年轻时候的样子……确切来说，容貌就像是不会再变了一样……”
“他告诉我觉醒者，教我怎么施展力量，当他看到我会用梦境杀人时，他对我赞叹有加。因为他们的boSS大概也是会这种技能的可怕家伙。”
“我喝下了一个能使力量增幅的药水，可Joker又告诉我，悟之前喝过一个更厉害的，效果是我的十倍不止，还让我庆幸不会变成一个丧失理智的野兽，可是只有我知道，我无比渴望力量，我想要有朝一日；来到悟的身边，拽着他的领子问他，为什么这么有钱了不往家里寄一点，就算不寄，来看看母亲也行啊！”
空越说越激动，甚至咳嗽几声。
源初见状立马用能力幻化成一些水，喂到他嘴里，这才让他好受不少。
“但当我问我的老师Joker，为什么同门见不到面时。他这么和我说的。”
“同门？不，你错了，我对你感兴趣，所以你是我弟子，而你的好弟弟我没兴趣，所以交给了另外一个人来训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