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阅览室那扇老旧的木门被 “砰” 的一声粗暴推开,巨大的声响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室内的空气都颤抖起来,原本的静谧被击得粉碎。
门轴发出尖锐的抗议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两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们仿佛是从黑暗中走出的幽灵,浑身散发着一种压抑而危险的气息。
他们身形挺拔,如同两棵苍松,步伐沉稳且富有节奏感,每一步踏在木地板上都发出清晰的声响,像是在宣告着他们的主宰地位。
那声音回荡在阅览室里,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为首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根发丝都服帖地排列着,油亮的发丝反射着室内昏黄的灯光,宛如黑色的绸缎在闪烁。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线条冷峻得如同雕刻刀刻出的痕迹。高挺的鼻梁像是一座陡峭的山峰,分割着那双如同寒星般锐利的眼睛。那双眼眸,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仿佛能看穿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嘴角微微向下,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
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身材更为魁梧,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斤重担,好似一堵移动的城墙,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胳膊粗壮如树干,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凶狠,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野兽,时刻准备着发起攻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们踏入室内后,便开始用那如鹰隼般的目光在整个阅览室里扫视。
他们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每扫过一个角落,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审视,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都看穿。那目光所到之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他们先是看了看那些埋头写论文的学生。
那些学生们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的眉头紧锁,对着电脑屏幕苦苦思索;有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脸上露出专注的神情。可在这两个黑衣人眼中,这些学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蝼蚁。为首的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微微撇了撇嘴,仿佛在嘲笑这些学生的天真与无知。
接着,他们又瞥了瞥那位专注翻阅古籍的老教授。老教授戴着厚厚的老花镜,双手轻轻抚过泛黄的书页,眼神中满是敬畏与专注。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然而,黑衣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似乎在嘲笑老教授的迂腐和不谙世事。
最后,他们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停留在了郑建国所在的这一区。
郑建国正静静地坐在桌前,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可当那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仿佛有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他的心脏猛地加速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疯狂地撞击着牢笼。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砰砰” 作响,在寂静的阅览室里,那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似乎都能被旁人听见。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手心里满是汗水。但多年的历练和在危险边缘摸爬滚打的经历让他迅速镇定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看似随意,实则是在给自己传递一种力量,让自己冷静。那有节奏的敲击声,如同沉稳的鼓点,稳定着他内心的慌乱。
赵宇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眼快速转动,如同飞速运转的齿轮,在思索着应对之策。
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各种可能的情况和对策在脑海中不断闪过。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缓缓起身,朝着书架的方向走去。他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显得自然随意,装作在找书的模样。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一丝破绽。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书脊,那些书脊在他的指尖下一一掠过。
可每一本书在他眼中此刻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之上。
他的眼睛却时不时地通过书架的缝隙观察着那两个黑衣人的动向。
他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在提醒他处境的危险。可他强忍着内心的慌乱,牙关紧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告诉自己,必须保持镇定,才能找到脱身的机会。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材高大壮实,像是一堵移动的墙,见赵宇走向书架,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在他看来,赵宇的举动不过是徒劳的挣扎。他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朝着赵宇这边走来。
他脚上的皮鞋锃亮,每一次踏在大理石地面上,都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仿佛是步步紧逼的战鼓,一下又一下地敲在众人的心上。那声音越来越近,每一声都让人心头一紧。
郑建国坐在原位,目光紧紧锁住那黑衣人的行动。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但多年的历练让他的面容依旧保持着冷静,宛如一座沉默的冰山。只是双手在桌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他慢慢合上书,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他的脑海中快速盘算着可能的撤离路线和应对措施,像一个精密的仪器在高速运转。
他想着是从后门逃走,还是利用人群的掩护伺机脱身,准备在关键时刻随时撤离,
就在郑建国紧绷神经,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桌下的拳头,大脑飞速盘算着脱身之计时,整个图书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摇晃了一下。
尖锐刺耳的火灾警报声骤然响起,那铃声高亢、急促,如同无数根钢针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耳膜,瞬间打破了阅览室里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铃声在大楼的每一个角落疯狂回荡,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原本安静的空间搅得混乱不堪。
天花板上的警报器闪烁着刺眼的红光,一明一灭,映照着人们惊慌失措的脸庞。
人群在这刺耳铃声的刺激下,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埋头写论文的学生们被吓得手中的笔都掉落地上,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像是一群受到惊吓的小鹿,茫然地四处张望。那位一直专注于古籍的老教授也被惊得站了起来,他慌乱地收拾着摊开的书本,双手颤抖得厉害,老花镜差点从鼻梁上滑落。
阅览室里的人们开始推搡、拥挤,大家都急于逃离这个仿佛随时会被火焰吞噬的地方。管理员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试图让大家保持冷静,有序撤离。
他涨红了脸,挥舞着手臂,像一位在暴风雨中指挥航船的船长,“不要慌!排成一队,从安全出口走!” 然而,在这混乱的局面下,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嘈杂的人声和警报声淹没。
郑建国听到警报声的瞬间,心中先是一惊,但紧接着,一丝惊喜迅速闪过。这突如其来的警报,无疑是上天赐予他的绝佳脱身机会。
他的大脑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做出反应,目光冷静地观察着周围混乱的人群。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装作和其他人一样惊慌失措的样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站起身,混入了疏散的人群之中。周围的人推推搡搡,他随着人流的涌动缓缓向前移动。
他的眼睛时刻留意着那两个黑衣人的动向,只见他们也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原本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和恼怒。
为首的黑衣人试图大声呼喊稳住局面,可声音很快就被警报声掩盖。
郑建国小心翼翼地跟着大家往安全出口走去。他尽量压低身体,不让自己过于显眼。
好不容易挤出阅览室的人群,朝着安全出口飞奔而去。当他冲进楼梯间时,才发现这里已然成了一个混乱不堪的修罗场。
楼梯间里挤满了人,如同密密麻麻的沙丁鱼罐头,每个人都在拼命地向下挤,试图尽快逃离这可能存在危险的大楼。
人们的身体相互碰撞,手肘、膝盖不时地磕在旁人身上,却无暇顾及那钻心的疼痛。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息。惊恐的尖叫声、慌乱的脚步声、孩子的哭闹声以及警报器那依旧刺耳的长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令人胆战心惊的交响曲。汗水的酸臭味、刺鼻的香水味以及人们急促呼吸所带出的温热气息混合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呕。
郑建国被裹挟在这汹涌的人流之中,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他一边随着人群机械地挪动脚步,一边用警惕的目光四处搜寻着脱身的机会。
他深知,那两个黑衣人的身影随时可能出现在身后,一旦被他们抓住,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终于,在人群的一次大幅度涌动中,郑建国瞥见了不远处那扇侧门。那扇门半掩着,门缝中透露出一丝昏暗的光线,仿佛是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他心中一喜,瞅准时机,侧身从人群的缝隙中拼命挤了过去。
他的衣服被扯破,手臂也被划出一道道血痕,但他顾不上这些伤痛,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般冲向侧门。
他用力推开侧门,闪身而出。门外是一条狭窄的小路,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燥热的脸颊为之一爽。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目光迅速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他发现后门的小路上正静静地停着一辆共享单车。那辆单车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亲切,仿佛是命运为他准备的逃亡坐骑。
郑建国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单车旁,颤抖着掏出手机扫码解锁。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好几次都差点点错屏幕。
终于,随着 “滴” 的一声清脆提示音,车锁打开了。他迅速跨上单车,双脚用力一蹬,自行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拼命地踩着踏板,每一次用力都仿佛在和命运赛跑。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地铁站。
地铁站里人多眼杂,他可以更好地隐藏自己的行踪,摆脱黑衣人的追踪。
沿途的路灯飞速地向后掠过,像是一个个模糊的光影。郑建国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那两个黑衣人会追上来。
终于赶到了地铁站。站台上,人群熙攘,他随着人流快速通过闸机,踏上了缓缓进站的地铁列车。
车门打开的瞬间,他像往常无数个疲惫的上班族一样,微微低头,肩膀微微下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随着涌动的人群挤进了车厢。
地铁车厢里,灯光昏黄而柔和,人们或站或坐,各有各的姿态。
有靠在扶手上闭目养神的老人,有戴着耳机沉浸在音乐世界的年轻人,还有小声哄着孩子的年轻妈妈。
车厢里回荡着列车行驶的轰鸣声和人们低声的交谈声,形成了一种嘈杂却又让人安心的背景音。
郑建国好不容易在车厢的角落找到一个立足之地,他背靠着车厢壁,装作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目光迅速聚焦在屏幕上,手指看似随意地在屏幕上滑动,实际上他正在急切地查看赵宇刚发来的消息。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消息中清晰地写着:警方已经突袭了三个可疑仓库,但只查获了少量放射性物质,大部分可能已经转移。
看到这些字,郑建国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蔓延至全身。他的眉头瞬间紧锁,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眼神中满是忧虑和焦急。
地铁缓缓驶向跨江大桥,当列车行驶到桥中央时,手机屏幕右上角的信号格瞬间消失,变成了一个叉号。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滑动屏幕试图刷新,可屏幕上依旧显示着无信号的提示。他皱了皱眉头,将手机塞回口袋,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信号,就像在黑暗中失去了导航,让他与外界的联系瞬间中断。
郑建国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浑浊的江水。江水奔腾着,裹挟着泥沙,仿佛暗藏着无数的秘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思绪也随之飘远,那张照片里站在政府大楼后门的神秘人物的身影,如鬼魅般在他脑海中浮现。
那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拍摄的角度有些刁钻,神秘人物只留下了一个朦胧的轮廓。可就是这个模糊的身影,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一连串的疑问。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与腐败势力有着怎样的联系?那些失踪的放射性物质和他又有没有关系?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在他的脑海中越缠越紧。
他仿佛能看到照片里那个人影在政府大楼后门鬼鬼祟祟的样子,周围弥漫着一股阴谋的气息。
那个人也许掌握着关键的线索,也许就是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之一。而自己至今还没能揭开他的真面目,这让郑建国感到一阵挫败。
他清楚地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那些已经转移的放射性物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给社会带来无法估量的灾难。
而自己,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虽然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但离真相还很遥远。
更让他焦虑的是,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地铁到站,车门缓缓滑开,郑建国随着人流走出地铁站。他脚步匆匆,却又刻意保持着沉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此时,他没有直接返回那相对安全的藏身之处,而是决定先去趟超市。
在当前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下,他需要储备足够的物资,以防被长时间困在安全屋内。
走进超市,明亮的灯光洒在货架上,商品琳琅满目。人们穿梭在过道间,挑选着自己所需的物品,欢声笑语和购物车的滚动声交织在一起,一片祥和。然而,郑建国却无心感受这份热闹,他的神经紧绷,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他径直走向食品区,目光快速在货架上扫过。面包、方便面、罐头,他一样样挑选着,拿了足够一周食用的量。
在挑选生活用品时,他仔细地对比着不同品牌,像是一个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但实际上,他的心思全在如何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上。他特意选了几个不同颜色的购物袋,这样从外观上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家庭的日常采购,不会显得过于突兀。
当他推着满满一车物品走向收银台时,他的余光留意到了收银台旁边的监控摄像头。那摄像头像是一只无形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超市里的一举一动。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站在收银台前,他把商品一件件放上传送带,动作不紧不慢。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熟练地扫码结账。
“一共是 285 元。” 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郑建国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几张纸币递给她,手指却不经意间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要镇定,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监控摄像头轻微地转动了一下。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心脏猛地一缩。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猜测着摄像头转动的原因,是刚好例行巡视,还是真的在对准自己?他不敢确定,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提着沉甸甸的购物袋,踏入熙攘的街道。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背后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时机。
他深知,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为了摆脱可能的跟踪,郑建国故意绕了几个圈子。
他先是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弥漫着腐臭的垃圾味,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污渍和杂乱的涂鸦。
他脚步匆匆,破旧的石板路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接着,他又混入热闹的菜市场,人群摩肩接踵,嘈杂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成一片。
他穿梭在摊位之间,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像一只灵动的狐狸,试图搅乱身后可能存在的尾巴。
当路过一个建筑工地时,郑建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里无疑是绝佳的乔装地点。
他快速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像一只敏捷的猫,闪身钻进了工地。工地里,机器轰鸣,尘土飞扬,工人们正忙碌地劳作着,没人留意到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郑建国猫着腰,在一堆建筑材料后面找到了一套外卖员的衣服。那衣服有些破旧,散发着汗臭味,但在他眼中,却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珍贵。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外卖员的衣服套在身上。衣服有些宽大,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但这反而增添了几分真实感。
他又从一旁的工具箱里翻出一个脏兮兮的口罩和头盔。口罩上有几个破洞,头盔的漆皮也掉了不少。
他顾不上这些,急切地戴上口罩,将自己的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