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微微点头,见陆轻舟走开后,心里不由暗自松口气,只不过看着陆轻舟的背影时眼神中满是不甘。
付钱后,陈老头抱着花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察觉到身后的陈老头离开,陆轻舟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挑选了一束红玫瑰,来到前台。
付完钱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花店。
上车后,把花放在副驾驶,一路疾行来到陈晓曦家的医馆“泰和医馆”。
医馆古色古香,木质的牌匾上“泰和医馆”四个大字苍劲有力。门口悬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陆轻舟刚走进医馆,便径直朝着陈晓曦的办公室走。
顿时引得旁边的小护士们窃窃私语。
“那帅哥又来找陈医生了,”
“今天徐阳医生在医馆,一会儿估计有好戏看了。嘻嘻嘻。”
另一个小护士回应道,一脸八卦的样子。
陆轻舟越过几个小护士,穿过走廊来到陈晓曦的办公室的位置。
门是开着的,他站在门边伸长脖子往里面悄悄瞅了一眼
便看到陈晓曦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医书。
她一袭白大褂,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
陆轻舟咧嘴笑了笑,脚步也不自觉地放轻,缓缓走到她面前,
“嘿,晓曦,这花送给你。”
陈晓曦抬起头,看到陆轻舟手中鲜艳的玫瑰,
先是一愣,随即脸颊飞起一抹红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你怎么来了,还送花给我?”
陆轻舟看着陈晓曦那羞涩模样,心里暗自一笑:“我就是觉得,我没在的时间里,你看到花就能想起我。”
陈晓曦娇羞的白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我...。”
陆轻舟还未等陈晓曦把话说完,便轻轻将红玫瑰放在她办公桌上,
顺势拉过一旁的椅子,双腿交叠着坐了下来,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托着下巴,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挂着坏笑:“怎么?不喜欢?那我可收回去了啊。”
说着,便作势要伸手去拿桌上的花。
陈晓曦急忙伸手按住花束,指尖不小心触碰到陆轻舟的手背,那温热的触感让她像是被烫到一般,
迅速缩回手,耳尖也染上了一抹红晕:“谁说不喜欢了....。”
她小声嘟囔着,眼神躲闪,不敢与陆轻舟对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玫瑰翠绿的花茎,
“只是....只是上次送的花都还在呢。”陆轻舟顺着她的目光朝旁边望去,果然上次她相亲自己送给她花还在,不过好像快蔫了。
陆轻舟微微一笑,身子向前倾,
几乎要触碰到陈晓曦的脸庞,温柔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我就知道那束花快蔫了,今天就是特意买来给你换上。以后啊,你花瓶里的每一枝花,都由我来守护。”
他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拂过陈晓曦的脸颊,撩拨得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剧烈跳动着,几乎要冲出胸腔。
陈晓曦抿着唇,嘴角勾起一抹羞涩的笑意:“你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给我送花呀。”
话落似乎想起什么,抬眸试探着问道,“你今天不是在上班吗?苏小姐和穆小姐她们要是知道你翘班出来,回去怕是要‘收拾’你呢。”
陆轻舟哈哈一笑:“放心吧,韶华姐她们比我还盼着我多陪陪你呢。”
陈晓曦静静地凝视着陆轻舟,那双眼睛里藏着化不开的深情。内心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迷茫与遗憾交织成网,将她紧紧困住。
她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那个没有遗憾的当初,让一切重新开始。
陆轻舟敏锐地察觉到陈晓曦情绪的低落,他缓缓俯下身,轻轻牵起她纤细的小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而来。
眼神无比深情地注视着陈晓曦:“晓曦,这辈子或许有太多遗憾,只能这样了,如果有来生,就让我们就做一对小小的白鼠吧。就算大雪封山,我们也能依偎在暖暖的窝里,相互咬着耳朵,相拥而眠,再也不分开。”
陈晓曦望着陆轻舟,那深情的眼神仿佛有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反握住他的手。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心中满是温暖与酸楚。
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时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打破两人之间的这份宁静。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
正是陈晓曦的师兄徐阳,看到两人紧握的手,徐阳嫉妒的火焰瞬间在心底燃起,恨不得将陆轻舟撕碎。
表面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晓曦师妹!”
“咦,原来陆家少爷也在啊。”
陈晓曦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羞涩地从陆轻舟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她转过身,轻轻抹了一下眼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向徐阳:“徐阳师兄,我同学陆轻舟找我聊点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冷淡,像是要与徐阳划清界限。
陆轻舟瞥了徐阳一眼,前几天他来看晓曦的时候,总看到这个舔狗围着晓曦转,心里本就窝火。
此刻见陈晓曦对徐阳态度冷淡,心中竟涌起一丝快意。
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沉默不语,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就想看看这狗.日的想要搞什么幺蛾子。
徐阳看着陆轻舟那淡然又带着挑衅的神态,心中暗自咬牙切齿。
碍于陈晓曦在场,只能压下心里的怒火,在心里冷哼一声:“晓曦,师父不在,门口好像有人找师父,可能需要你过去一趟。”
陈晓曦闻言,微微皱眉:“我爸又不在?”
徐阳点点头,“听前台说,他好像有事出了。”
陈晓曦撇撇嘴,埋怨道:“他作为医馆负责人,不在医馆,这医馆干脆关掉得了。”
埋怨了几句,她扭头看了看陆轻舟,微微点头:“你在这坐一下,我一会儿就来。”
她转身拿起桌上的玫瑰,小心翼翼地放进一旁的花架上,这才快步走出办公室。
徐阳望着陈晓曦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深情转瞬即逝,随后转头看向陆轻舟,语气冰冷:“陆家少爷,如果没什么事,还请不要打扰晓曦工作。她最近压力很大,很忙。”
陆轻舟双手插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徐医生,你好像误会了。我和晓曦的关系,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过来看她,是在正常不过的探班。
而且,我来这里,就是想让她放松放松,毕竟,她开心了,我才开心嘛。”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霸道,又像是在宣誓主权。
徐阳脸色骤变,语气严肃道:“陆少爷,请你注意言辞。师妹她现在还是单身。”
陆轻舟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她是不是单身,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特么每天没事就围着我家晓曦转,老子还想问你什么情况呢?”
徐阳几步冲到陆轻舟面前,双眼通红,怒目而视,大声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追晓曦!”
陆轻舟剑眉如锋般蹙起,眼底翻涌着冷冽的寒霜,吐出的话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我对晓曦的心意,何时成了你能置喙的闲事?奉劝你趁早收敛,别总像条阴魂不散的野犬,在她身边晃悠。”
刘阳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伸出手,就要砸向陆轻舟面门:“你特么一个落魄少爷,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医馆,是老子的地盘!这里的一砖一瓦只能姓刘。”
陆轻舟眼疾手快,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刘阳的手。
与此同时,他膝盖微屈,蓄满力道的右腿如离弦之箭踹出,
口中大骂道:“去你妈的,做你的春秋大梦。”
刘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踉跄着撞向一旁的文件柜,散落的病历如雪片般纷飞。
他单膝跪地,冷汗浸透后背,眼中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怨毒:“姓陆的!今天这事没完!我定要你跪着爬出医馆!”
陆轻舟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冷笑如淬毒的利刃:“威胁的话留着哄三岁小孩吧。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滚蛋,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我家晓曦不是你该惦记的。”
另一边,
陈晓曦来到前台,询问了一番后,根本就没有人找她父亲,这只不过是徐阳为了支开她,随便找的借口。
心里暗道不妙,转身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跑。
远远的,陈晓曦便听到徐阳的咆哮声,
心中立马一紧,急忙往办公室门口一路小跑。
到了办公室,
陈晓曦就看见陆轻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的徐阳,后者嘴角挂着血痕,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
“住手!你们别打了。”
陈晓曦扑进混战的中心,制止两人。
陆轻舟闻声松开攥着徐阳衣领的手,看了陈晓曦一眼,没说话。
徐阳挣扎着爬起,用手背狠狠擦去血迹,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陈晓曦眼眸在陆轻舟身上暗暗打量了一下,随后将他护在身后,脊背绷得笔直,如同一头护崽的母狮。
看着徐阳那张狰狞的脸,陈晓曦顿时秀眉紧蹙。
满脸怒容地看着刘阳,大声训斥道:“刘阳,你太过分了!居然用这种哄小孩的把戏把我支开,就是为了欺负我同学。”
徐阳差点吐血,受伤的可是他啊,没想到陈晓曦没去呵斥陆轻舟,反而呵斥他。
心里虽然有满腔的怒火,但还是被他暗暗压制住了。
同时他也没想到陈晓曦回来得这么快,急忙解释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陈晓曦怒视着徐阳:“我不想听你狡辩,陆轻舟是我朋友,你凭什么在这里无理取闹!”
刘阳阴沉着脸:“晓曦师妹,我是说谎了没错,但是,我是为了你好啊,他陆轻舟不过是个落魄废物,哪点配得上你?你凭什么这么在乎他。”
陈晓曦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深吸口气,厉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喜欢他,怎么啦?我的选择还轮不到你来评判。现在、立刻,马上赶紧给我出去!”
徐阳死死盯着她决绝的侧脸,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心底翻涌的嫉妒与不甘如毒蛇噬心,他在心底狞笑:‘好你个陈晓曦,老子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情你视而不见,却对一个落魄的丧家之犬动心。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有你求我的时候。”
最后那一眼,他将所有的怨毒都钉在陆轻舟身上,转身时带翻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陈晓曦见徐阳已经离开,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紧张地看向陆轻舟:“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你刚刚和徐阳说了什么?怎么就打起来了。”
陆轻舟轻轻将她一缕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不过,我可不想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疼不疼?”
陈晓曦指尖悬在陆轻舟泛红的指节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陆轻舟呵呵一笑:“比起你为我担心,这点伤算什么?”
他双手捧着陈晓曦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道,“晓曦,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说着,
直接一把将陈晓曦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贪婪地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清香。
陈晓曦在他怀中僵了一瞬,随即慢慢放松下来,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她忽然轻笑出声:“说吧,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陆轻舟抱着陈晓曦的手紧了紧,在耳边轻声道:“我哪有打什么坏主意,我来的时候被骗了,真是服了。”
陈晓曦抬起头,一脸疑惑:“怎么啦?”
陆轻舟轻叹一声,鼻尖蹭过她的发旋:“我被卖花的老板骗了!”
这话让陈晓曦更加疑惑了,一双美眸盯着他:“卖花的老板怎么骗你了?”
陆轻舟垂眸看着陈晓曦,抿了抿嘴:“她说她家的特别的香!”
闻言,陈陈晓曦下意识瞅了眼自己放在花架上的那束玫瑰,“本来就香啊?”
陆轻舟叹了口气:“唉,不,我现在抱着你才是最香的。”
陈晓曦噗嗤一声笑出声,美眸白了他一眼:“你什么开始学会油嘴滑舌?真肉麻!”
陆轻舟微微一笑:“肉麻吗?”
陈晓曦点点头,“嗯嗯,肉麻死了。罚你每天跟我说十句。”
陆轻舟嫣然一笑,“好,那我就每天跟你说十句,你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意外...你是...。”
看着她欲拒还迎的模样,陆轻舟暗自好笑,
原来所谓的口是心非,不过是爱意满溢时,最动人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