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罗齐兴露出胜利者的笑。
“罗氏印刷会优先处理富嘉的业务。前提是…”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账目要清楚。”
雨声渐大，张奎生最终点了点头，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在德安证券的交易大厅里，电子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国际城市公司的股价从1.7元一路飙升，转眼间已经突破3.8元。
“涨了！
又涨了！”
操盘手小李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蒋总，您的600万股现在价值2280万！”
蒋天胜站在VIp室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通知张涛涛。
“他抿了一口酒。
“再吃进200万股。”
“可是蒋总。
“财务总监犹豫道。
“现在股价已经很高了，风险…”
蒋天胜突然转身，眼神锐利如刀。”
你是在教我做事？”
财务总监立刻噤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国际城市的市值会突破100亿。”
蒋天胜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这只是开始。”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短信。
“五十铃门店上午零成交。”
蒋天胜的眼神阴沉下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另一边，兆安地产公司的会客室里，李家枫不安地来回踱步。
门被推开，蒋天胜大步走了进来，西装笔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李总，久等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李家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蒋总客气了。我这次来，是有一个绝佳的投资机会…”
蒋天胜抬手打断了他。
“直接说数字。”
李家枫咽了口唾沫。
“1.2亿收购案，利润至少2000万。”
蒋天胜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李家枫。
“我能分多少？”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一半…”
李家枫试探着说。
“1000万。”
蒋天胜突然转身，眼中带着危险的光芒。”
全部。”
李家枫脸色煞白。
“蒋总，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
蒋天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总，你父亲当年吞掉我父亲工厂的时候，讲过规矩吗？”
李家枫额头渗出冷汗。
“蒋总，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这次收购案真的很有前景…”
蒋天胜抬手打断他。
“手头项目多，无资金抽调。抱歉了，李总。”
“你！”
李家枫猛地站起，又强压怒火坐下。
“蒋总这是要报复我们李家？”
蒋天胜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内线电话。。
“送客。”
看着李家枫愤然离去的背影，蒋天胜眼中带着深思。
他拿起电话。
“智隆，过来一下。”
五分钟后，陈智隆推门而入。
“蒋总，李家枫这次来.…”
“1.2亿收购案。
“蒋天胜走到窗前。
“查查是什么项目。”
陈智隆推了推眼镜。
“最近市场上最大的传闻，是郑裕彤家族与佳宁公司关于捷联企业的收购案。陈松青否认过，但以佳宁的收购习性和郑家的意向….”
蒋天胜手指轻敲窗台。
“捷联企业…业务涉及地产和证券投资，新世界发展是最大股东….”
“蒋总记得这么清楚？”
陈智隆有些惊讶。
蒋天胜没有回答，转身走向办公桌。
“筹集资金，买入捷联企业股票。先确认是否真有这桩收购案。”
陈智隆面露难色。
“公司周转资金只有1000万，而且没有可质押的物业…”
“用杠杆？”
蒋天胜摇头。
“不是竞争收购，没必要冒险。先用公司资金，不足的部分我来补。”
陈智隆犹豫道。
“蒋总，李家这次明显是想借您的关系网。李裕隆当年那么对您父亲…”
蒋天胜眼神一冷。
“智隆，公司现在最重要的是发展，解决债务。不要因为报复错失机会。”
两小时后，陈智隆带着一叠资料回来。
“捷联企业的详细资料。新世界发展持股35%，郑家实力雄厚，收购难度很大。”
蒋天胜快速翻阅资料。
他记得前世佳宁并没有收购捷联企业…但商业世界瞬息万变，也许这一世有所不同？
“继续买入。
“蒋天胜合上文件。
“就算消息不实，也能借此接触郑家。联合旗下公司一起收购，兆安继续从股市购入股票。”
陈智隆欲言又止，最终点头离开。
下午四点，股市收市。
张涛涛和白谨言兴冲冲地走进办公室。
“蒋总！”
张涛涛难掩兴奋。
“国际城市暴涨超过200%！我们持有的100万股，首日就获利350万！”
白谨言补充道。
“按这个趋势，预计能赚1000万以上。”
蒋天胜嘴角微扬。
“长江实业呢？”
“也涨了15%。
“张涛涛快速回答。
“但远不如国际城市。”
“很好。
“蒋天胜点头。
“继续观察。涛涛，晚上我要去杨铭昆家，备车。”
傍晚，铜锣湾一栋老旧的唐楼前，蒋天胜的奔驰停下。
他抬头看了看斑驳的外墙，整理了一下西装，走上狭窄的楼梯。
开门的是谭红梅，她围着围裙，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
“蒋总，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太简陋了...”
“嫂子客气了。
“蒋天胜递上一瓶红酒。
“我就喜欢这种家常味道。”
杨铭昆从厨房探出头来。
“天胜来了？快进来！红梅，别总说这些，是蒋总说想尝尝你的手艺，我才敢请他来。”
六十平米的房子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家具陈旧，但透着温馨。
蒋天胜注意到墙上挂着杨铭昆一家的合影，还有他女儿的画作。
“囡囡呢？”
蒋天胜问。
“去同学家过夜了。
“谭红梅端上热茶。
“知道你要来，怕打扰我们谈事情。”
蒋天胜抿了口茶。
“老杨，最近看房了吗？”
杨铭昆擦着手从厨房出来。
“看了几套，预算100万以内，都不太满意。”
“不急。
“蒋天胜放下茶杯。
“等楼市跌一跌，100万说不定能买两套。”
杨铭昆不太赞同。
“天胜，锋途现在主要做住宅项目，如果楼市大跌.….”
“影响是肯定的。
“蒋天胜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
“但危机也是机遇。现在要多接项目，积攒资金，等危机来了才能抄底。”
谭红梅端着一盘清蒸鲈鱼从厨房出来，听到对话不由放慢了脚步。
杨铭昆搓了搓手。
“我正想跟你商量，要不暂停锋途的季度分红？业务扩张需要大量资金，现在接的项目都是定金三成，尾款要完工才能结算…”
“我同意。
“蒋天胜毫不犹豫。
“兆安那边我会灵活支付工程款，支持你们周转。”
谭红梅将鱼放在餐桌上，忍不住插话。。
“蒋总，您真的确定楼市会大跌？现在所有专家都说房价还会涨…”
蒋天胜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明年下半年，100%。”
如此笃定的语气让杨铭昆夫妇面面相觑。
过去五年，蒋天胜的每一个预测都应验了，从股市暴涨到地产业回暖，这个年轻人的眼光毒辣得可怕。
“那…我们该怎么做？”
杨铭昆压低声音。
蒋天胜伸出三根修长的手指。
“第一，停止分红，储备现金；第二，保持工程队规模，危机时降低基本工资维持团队；第三。”
“等我的信号，抄底优质物业。”
谭红梅眼睛一亮。
“降低基本工资是个好办法！既能留住工人，又不至于负担太重。等市场回暖，我们就能第一时间抢占市场！”
“嫂子聪明“I。”
蒋天胜赞许地点头。
“不过锋途最大的瓶颈是工程队数量，要想在危机后快速扩张，现在就得开始培养备用队伍。”
杨铭昆若有所思。
“但兆安能支持多少工程？危机时恐怕….”
“兆安会储备现金。
“蒋天胜目光深邃。
“但确实难以支持多支工程队持续施工。所以关键在于精准把握时机。”
三人边吃边聊，谭红梅的手艺确实不凡，简单的家常菜做得色香味俱全。
蒋天胜难得地吃了两碗米饭，席间谈笑风生，全无商场上那个冷峻无情的金融大亨模样。
“对了。
“蒋天胜夹了一筷子青菜。
“嫂子有兴趣的话，可以等危机时投资些小物业。消息我会提前告诉你。”
谭红梅惊喜地看向丈夫，杨铭昆笑着点头。
“听蒋总的准没错。”
晚上，蒋天胜婉拒了留宿的邀请，起身告辞。送他到楼下的杨铭昆忍不住问。
“天胜，锋途….真能成为一流建筑公司吗？”
蒋天胜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老杨，锋途是我们的根基，但受限于合资性质，最多做到区域龙头。”
他望向远处霓虹的摩天大楼。
“未来的建筑帝国，需要另起炉灶。”
目送蒋天胜的奔驰消失在夜色中，杨铭昆转身回家与妻子商讨公司改革方案。
他们决定完全信任蒋天胜的判断，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做准备。
12月4日，清水湾片场。《秋天的童话》剧组正在拍摄一场关键戏份。
“cut！
完美！”
导演张婉亭摘下耳机，满意地喊道。
“发哥，楚虹，休息二十分钟。”
周润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向休息区。
他今年三十出头，正是颜值巅峰期，白衬衫牛仔裤的造型将他的潇洒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蒋总来了！”
制片主任突然高声提醒。
整个片场安静下来，工作人员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只见蒋天胜一身休闲装扮，在洪金保的陪同下走进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