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弯下腰,双手抓住一头野猪的后腿,猛地一使劲,就把野猪扛到了肩上,脚步沉稳地走到院子东侧的石板旁,将野猪放下。
石板上已经铺了一层稻草,用来承接猎物的血水。
他来回奔波着,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却带着笑容,能为村里的喜事出一份力,他觉得格外光荣。
张小芳和姜翠花负责处理那些野鸡和野兔。
张小芳手脚麻利,她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根细绳子,正麻利地解开捆着野鸡的绳子,然后用剪刀剪去野鸡的翅膀和爪子,再小心翼翼地褪去野鸡的羽毛。
那些羽毛轻飘飘的,被风吹得四处飘散,落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她也顾不上打理,只顾着加快手里的动作。
姜翠花则坐在她旁边,处理着野兔,她的动作温柔而细致,将野兔的皮毛完整地剥下来,放在一旁晾晒,这些皮毛日后可以做成帽子或手套,在冬天抵御寒冷。
院子里一片忙碌的景象,除了刀具切割的声音、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几声远处山林里的鸟鸣,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
猎物的血腥味渐渐浓烈起来,顺着风飘出院子,引得村里的几条狗在院门口徘徊,它们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眼神里满是渴望,却不敢贸然闯进院子。
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没有丝毫放晴的迹象,风也越来越大,吹得院子里的茅草屋顶呜呜作响。
陈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担心天黑前处理不完这些猎物。
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柴刀挥舞得更快了,野猪的皮毛被完整地剥了下来,露出了鲜红的肉,血水顺着石板流下来,在院子里汇成一条细细的小溪,然后顺着墙角的排水口流出去,渗入泥土中。
陈大牛看到陈景加快了速度,也跟着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剪刀剪毛的速度越来越快,偶尔还是会剪到自己,但他依旧没有停下。
陈红军搬运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他的汗水浸湿了身上的旧军装,紧紧地贴在背上,勾勒出他结实的肌肉线条。
张小芳和姜翠花也加快了处理野鸡野兔的速度,地上的羽毛越来越多,堆成了一小堆,那些褪去羽毛的野鸡野兔,露出了鲜嫩的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村子里的其他乡亲也时不时地来到院子门口,探头往里张望,看到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猎物,脸上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在这个粮食短缺的年代,能吃上一顿肉是多么奢侈的事情,更别说这么多的猎物,明天的大席,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大饱口福。
有人偶尔会走进院子,帮忙递一下工具,或者搭把手搬运猎物,然后又笑着走开,整个村子都被这股喜庆的氛围笼罩着。
远处的大山依旧幽深,树林茂密,风一吹,便掀起一片绿色的波浪。
山脚下的村子里,炊烟渐渐多了起来,家家户户都在准备中秋节的午饭,虽然没有丰盛的菜肴,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也透着几分温馨。
陈景家的院子里,忙碌还在继续,太阳依旧没有出现,天气越来越冷,众人的手脚都冻得有些发红,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心里充满了期待。
陈景终于处理完了最后一头野猪,他直起腰,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看了一眼院子里处理得差不多的猎物,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陈大牛也剪完了最后一头野猪的毛,他放下剪刀,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脸上满是疲惫,却依旧难掩兴奋。
陈红军也停下了搬运的脚步,靠在院墙上休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被泥土吸收。
张小芳和姜翠花也处理完了所有的野鸡和野兔,她们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羽毛和尘土,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成就感。
此时已经快到下午一点,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风依旧在吹,但院子里的血腥味已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肉被阳光(虽然没有太阳,但天光依旧能照射)晾晒后的香味。
处理好的猎物被整齐地摆放在院子里,野猪和山羊的肉被分成一块块,用稻草捆好,野鸡和野兔也被处理干净,等待着明天被做成美味的菜肴。
陈景走到院子门口,望向远处的大山,山林依旧幽深,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宝藏。
陈大牛走到陈景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大山,眼里满是感激。他知道,六叔 为了他的亲事,付出了太多。
陈红军、张小芳、姜翠花也走到院子门口,望着远处的大山,脸上都带着笑容。
他们知道,明天的大席一定会非常热闹,这些猎物不仅能让乡亲们饱餐一顿,更能让陈大牛的亲事办得风风光光。
风依旧吹着,带着山涧的凉意,却吹不散院子里的喜庆氛围。
中秋节,没有圆月,没有丰盛的月饼,但陈家村的这个下午,因为这些猎物,因为明天的亲事,而变得格外有意义。
院子里的人们脸上都带着笑容,心里充满了希望,他们相信,只要勤劳肯干,日子就一定会越来越好,就像远处的大山,虽然幽深,却蕴藏着无限的生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灰蒙蒙的天空变成了深灰色,远处的大山也渐渐模糊了轮廓。
众人收拾好院子里的工具,将处理好的猎物搬到屋里存放,准备明天一早再进行烹饪。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在这个中秋节的午后,显得格外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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