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进山的话,咋不喊村里人一起,这么多东西,哪怕有它们帮忙,弄回来也会很麻烦。”
对此,老太太无奈叹气,以孙子族长的身份,只要他开口,村里猎人怎么可能不帮忙。
哪怕不用他们打,去帮忙运输猎物也是好,孙子一个人弄回来,多辛苦。
“哈哈,没事没事。”
“哦对了,红军哥、嫂子,这些都是明天办大席要用的,今天下午先处理一下吧。”面对奶奶的话,陈景打着哈哈,随口敷衍过去。
要是带人进山,那真的只能运输出来,自己一个人进山,打的东西放系统空间,到进山口再拿出来,方便得不行。
紧接着,陈景扭头看向陈红军两人,指了指那一堆野猪和山羊,语气平缓地说道。
“这些都是....?这也太多了,真是....谢谢小六。”陈红军、张小芳顺着陈景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一愣,心中恍然,
语无伦次地回应。刚才只是想想,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有这些野猪、山羊在,明天的大席,肯定能办得很好!
“马上吃饭了,下午再弄吧。”
就在陈红军、张小芳撸起袖子,准备动手的时候,姜翠花从厨房出来,轻声说道。
随后,扭头看向婆婆和大哥,笑着和她们点头打招呼。
“好,那咱们先准备吃饭,还有啥要帮忙的不,俺一起来。”听见大娘这么说,张小芳连连点头,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轻声回应。
迈开步伐走向厨房,来这边吃饭,干坐着可不行。
下一秒,意秋、念雪、志宏、春梅、春霞、大丫她们都跑到老太太身边,围着她玩闹。有小孩子在身边,老太太欢喜的不得了,脸上笑容就没停过。
没过多久,陈秀珍、陈翠翠、谢来福、陈铁柱、王秀、张晓从外面进来,看到院子里一堆猎物后,都很是惊讶!
陈铁柱和陈景说了一下蘑菇培育基地的事,两人坐在一起商量。
临近吃饭的时候,陈大牛、陈伟回来了,陈伟将拖拉机停在院子旁边,和大哥提着一堆东西进入院子。
.......
晚秋的风裹着山涧的凉意,漫过陈家村的土坯墙时,刚过正午十二点。
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像蒙了层洗不净的旧麻布,见不到半分太阳的影子,只有零星的云絮低低地压在远处的山尖上,把连绵的大山衬得愈发幽深。
这是今年 中秋节,没有圆月可期,只有浸骨的微凉,预示着冬天已在不远处窥探。
陈家村卧在群山的褶皱里,四周被望不到边的山林包裹着。
那些山是深绿色的,层层叠叠的树林遮天蔽日,松、柏、栎树的枝叶交错在一起,风一吹,便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大山深处传来的低语。
山林深处藏着野兽,也藏着村民们赖以生存的野菜、野果和猎物,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从村口延伸出去,顺着山坳绕向远方,那是村子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垒成的,屋顶盖着茅草或青瓦,烟囱里偶尔升起几缕淡青色的炊烟,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很快消散。
墙根下堆着晒干的柴禾,院门口挂着一串串红辣椒和玉米棒子,那是家家户户积攒的口粮,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透着几分实在的暖意。
村口陈景家的院子是村里少有的大院子,土坯院墙砌得齐整,墙角长着几丛枯黄的草,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院子中央的空地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上铺着几张破旧的草席,草席上摊着上午从山里运回来的猎物,血腥味混着草木的清香,在微凉的空气里弥漫。
七头野猪被并排摆着,最大的那头足有两百来斤,黑褐色的鬃毛粗硬,身上还带着山林里的枯枝和泥土,腹部的伤口还在微微渗着血。
四头山羊蜷缩在一旁,白色的羊毛沾了草屑和尘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灵动。
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只野鸡、野兔,被绳子捆着翅膀和四肢,堆在草席的一角,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扑腾声。
吃罢午饭的碗碟还没来得及收拾,就放在院子西侧的木桌上,几只粗瓷碗和陶盆里还剩着些玉米糊糊的残渣,旁边摆着半块掺了糠的红薯。
院子里已经聚了几个人,都是村里相熟的乡亲,主动来帮忙处理猎物,为明天陈大牛的亲事做准备。
在农村,成亲办大席是天大的事,尤其是能有这么多猎物当席面,更是稀罕事,整个村子都透着一股隐秘的欢喜。
陈景站在草席旁,他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蓝布褂子,袖口卷到小臂,露出黝黑结实的胳膊。
他是村里最好的猎手,常年在深山里闯荡,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眼神锐利而沉稳。
上午在山里围猎的疲惫还没完全褪去,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怠慢。
他手里握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刀刃在灰蒙蒙的天光下闪着冷冽的光,正顺着野猪的关节处下刀,动作娴熟而精准。
每一刀下去,都能听到骨头与刀刃碰撞的闷响,他时不时弯腰,用衣角擦一下额头的汗,眉头微蹙,专注地处理着猎物的皮毛。
陈大牛站在陈景旁边,他比陈景大几岁,身材高大魁梧,脸上带着几分即将成亲的羞涩与兴奋。
他穿着一件新做的粗布衣裳,这是他为了成亲特意准备的,衣裳上还带着浆洗后的硬挺。
他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帮忙剪去野猪身上的粗毛,动作有些笨拙,却格外认真。
偶尔不小心剪到自己的手指,他也只是皱一下眉,用嘴吸吮一下伤口,便又继续忙活起来。
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那些猎物上,眼里满是期待,明天,这些猎物就会变成席面上的佳肴,招待前来道贺的乡亲,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
陈红军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那是他父亲留下的,他一直宝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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