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云层中飞得很平稳。
或许是因为齐秋的缘故,这一趟委托任务黑瞎子居然没有提任何酬劳的事,只是在发现飞机上有理发的地方后,怂恿凌越和他一起去剪个头发。
正在用电脑看资料的解雨辰闻言,回头去看,就看见黑瞎子拉着凌越离开的背影。
看着凌越一头以发簪挽成高马尾的及腰秀发,解雨辰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放下电脑,起身跟了过去。
他总觉得黑瞎子不靠谱,怀疑对方会不会哄着凌越直接把长发剪成短发。
然后解雨辰也被按着剪了个头发。
只是略作修剪,整体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变化。
大概细节上更妥帖了几分。
回来的时候凌越说:“其实我挺想尝试一下短发的。”
之前还担心黑瞎子哄人剪短发的解雨辰看了看她的脸,给予真心评价:“你长得好看,发型不影响什么,确实可以多作尝试。”
凌越有点意外他会这样说,毕竟直接说她长得好看这样的话,似乎不像一直都很客气的解老板能说出来的。
解雨辰却像是没注意到这点,面色如常。
黑瞎子就在后边儿笑,一边笑,还一边用手去捞凌越的发尾。
凌越说:“等以后吧,一切结束以后。”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座位都是靠窗单排,凌越随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黑瞎子就隔着通道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仗着腿长,他半个身子都横在过道上,手肘撑在岔出来的长腿膝盖上,支着脑袋和凌越说话。
解雨辰瞥了他一眼,这副万事不管的样子明明不止看了一次,怎么这次就看得那么让人咬牙呢?
没办法,他还有些事情需要跟老太太详谈,只能独自坐到前排去。
之前他让人查过资料,得知阿夫多季家族资助了一个德国科隆的眼科研究项目,占有董事席位。
他希望老太太能答应将每个月都例会资料抄送给他,让他能时刻关注到这个项目的进展。
黑瞎子从盲冢出来后,血脉里的诅咒力量消失了,眼疾也在这段时间里没有继续恶化下去的趋势。
但已经恶化的程度却无法自行逆转。
所以解雨辰还是需要关注这方面的研究项目,希望能找到可以治疗黑瞎子眼疾的方法。
老太太听后,虽然不解,还劝了解雨辰,说这个项目是个公益项目,针对的是眼科少数病症,不具备商业价值。
不过在解雨辰的坚持下,她还是慷慨地表示会免费转让股份。
解雨辰明白,这是一个母亲对于子女的爱,对方希望他们能结束这场已经开始起作用的风水煞局,救下她剩下的两个孩子。
解雨辰不敢再要更多,又拜托老太太帮忙把那具玉化女尸送回国内,于某个特殊日期的午夜子时,将之送到某个欺骗二十岁少女为他尸解殉情的八十二岁儿孙满堂的老人床上。
老太太听解雨辰说了教堂里那具女尸的来历后,很乐意帮这个忙。
等说完这些话,解雨辰也起身到了后面。
选择在凌越后面的位置上重新坐下。
正在和黑瞎子说话的凌越抽空回头看了了解雨辰一眼,眼中含笑道:“解老板很有想法。”
让一个前列腺不好的老头晚上起夜的时候突然看到几十年前欺骗过的女孩的尸体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那画面一定非常精彩。
解雨辰笑了笑:“承蒙夸奖。”
凌越发现这次见面,解老板似乎放松了很多。
都会捧哏接戏了。
黑瞎子咳嗽一声,低头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转手递给解雨辰,自己和凌越说到:“或许等东京的事办完后,我们还需要回俄罗斯一趟,这个地下室我需要亲自去看一看。齐秋是四年前才来的俄罗斯,这幅乾坤颠倒的八卦图很有讲究。”
凌越刚才把手机里拍的那个地下室的照片给了黑瞎子看,并询问他知不知道画下这幅涂鸦的小孩可能是谁。
在看到齐秋的时候,凌越就发现自己之前的推测对不上。
齐秋才十几岁。
而画下地下室涂鸦的人,至少应该已经二十来岁了。
解雨辰在看到照片里涂鸦上居然有黑瞎子形象的小人时,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黑瞎子还在问凌越:“你没想过直接问齐秋?”
凌越双手环胸,身体往后靠了靠,略微舒展了一下腰身:“他的精神状态不适合。”
“齐家奇门八算,奇门和八算是分开的两种数术,非常小众。”黑瞎子叹了口气:“这些年齐秋一直没有露头,就是不想被盯上。”
结果盯上他,并算计了他的,居然是同为齐家人的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