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易啊王涵易,你明明都已经走到了现在,为什么还抱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安羽砂慢慢偏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双眼里布满了寒气。
跟着安羽砂的核心赐福者之一,直接甩出一把镰刃斩向王涵易攥紧安羽砂心脏的右手。
王涵易用力把安羽砂的心脏扯出体外,闪身躲过攻击。
镰刃转向,从安羽砂胸腔的伤口处贯穿,镰刃勾住她的胸腔表皮,堵住了伤口。
安羽砂混着嘴里的糖渣吐出一口鲜血,舌头翻转,咽下了含着的糖棍。
王涵易捏爆了手里的心脏,沾满碎肉的手盖住脸庞,他的脸皮撕裂凝固,形成了一张没有五官的白色面具。
王涵易取下斐达尔的欺诈面具,“摘取了心脏都不会死吗?”
安羽砂退到了赐福者们的身后,“为了防止内鬼搞小动作,我还是做了一些措施,但我没想到你会跳出来。王涵易,你想要获得什么安宁?”
王涵易没有回答,把斐达尔的欺诈面具抛给了夏荷。
威压迸发,头顶的透明房间内,一只巨大的石手突然冒出,往下直伸,把面具半空拦截,往下按压。
石手并不贯通,大约只有两米长,和斐达尔的欺诈面具一同掉落入下方的房间。
夏荷顿感无语,“不是,你多走几步拿给我会死吗?”
“我在做测试。”王涵易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上,“他们是真的不会让你拿到面具。”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办法隐藏自己。”安羽砂代替王涵易回答,“我之所以要拿走斐达尔的欺诈面具,就是为了让你就是你,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围猎你,不然你换了个模样,我们还真不好找你。”
夏荷疑惑,“围猎我?是想抓我还是杀我?”
“本来是想活捉你,但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本来我想着你和王涵易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让他戴着面具伪装成你的样子,给这些直属部队的成员致命一击,没想到你还是和他达成了共识,看来什么矛盾都是假的,只有利益永恒不变。”
安羽砂好奇道:“你和王涵易做了什么交易,才让他背叛圣堂?”
夏荷耸了耸肩,“没有什么交易,他把我从棺材里放出来后就走了。”
慕延年打量着夏荷,“你还真是夏荷?”
“废话。”
王涵易深吸一口气,“夏荷,齐思雨就在黑墙之内,你们进去,我来堵住他们。”
“王涵易,你这又是何必呢?”
王涵易回过头,对夏荷扯出一个笑脸,“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说的对,我本就该给冯烁当面道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看着王涵易苦涩的笑容,夏荷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我知道...夏荷,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王涵易瞥了眼摩拳擦掌着的赐福者们,又看向王吘,“翅膀是极其珍贵之物,当代表三只翅膀的遗骸摆在我眼前,这件属于别人的珍贵之物是拿还是不拿?我觉得一来是出于本心,二来是后天教养的问题。可惜的是我没有教养,也没有本心,我从出生到现在,只是遵循父亲和苦难圣堂指示行动的傀儡。”
“更可惜的是我是傀儡,却又有人的道德感,所以我才会陷入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的前半生已经够操蛋了,我总得为自己活一次,尽管这仅有的一次是为了我犯下的罪。”
“好好好。”安羽砂鼓着掌连说了三个“好”,“小涵易啊,你长大了哦,不是当年那个在你爸面前哭着道歉的孩子了。”
“安主管,我早就是个大人了。”
王涵易欺身而上。
慕延年赞叹道:“夏荷,这小伙子是你朋友吗?太帅了。”
“曾经是。”
“什么?”
“走吧,趁着这个空档进去。”
夏荷和慕延年正准备进入黑墙,却发现王吘站在原地出神地看着自己双手。
慕延年微微皱眉,“王吘,你不想进去?”
王吘回过神,“我不去了。”
“你又是什么意思?”
王吘看着王涵易战斗的背影,轻声呢喃:“他是我弟弟。”
“你想帮他?”
王吘双手覆面搓揉着脸颊,“妈的,明明是想杀了他,为什么现在却看不得他送死!”
夏荷叹了口气,“因为你们是亲兄弟,因为他刚才的话让你觉得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他说的没错,我们本来就是没有教养、没有本心的傀儡,这样的我们为什么又会产生这种割舍不断的羁绊呢?”
王吘哭丧着脸,王涵易的话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兄弟们在那狭窄昏暗的房间里蜷缩在一起的时光。
为什么苦难总会找到我们?
“快去吧,里面有没有陷阱我不知道,只能祝你们好运,毁掉齐思雨,毁掉这该死的苦难圣堂。”
夏荷和慕延年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借着王涵易制造出来的空隙冲向黑墙。
脸上穿刺着环刺的女人上前阻挡,夏荷直接冲撞向女人。
女人抱住夏荷。
慕延年反手挥出鎏金色缎带,将夏荷和女人一同捆绑。
电流滑过,金色长矛将二人洞穿。
夏荷呕出一口血,硬生生地推开女人,把身子透过长矛。
夏荷大骂,“你脑子是不是有大病!”
“哎呀,反正你能自愈,事急从权,你忍耐一下。”
慕延年扶着夏荷撞入黑墙之内。
安羽砂脸色阴沉,对赐福者们发布指令,“你们全部进去!不要留活口,全杀了!”
十一个赐福者脱离王涵易的纠缠,纷纷进入黑墙。
霎时间,走廊上只剩安羽砂和王涵易、王吘三人。
王涵易见势不妙,想要跟着进黑墙,不料他面前的空间扭曲,竟撕开了一道裂缝。
王涵易迅速后退,裂缝周围竟成了真空状态。
“安主管,你来苦难圣堂这么久了,一路从行动队员干到了如今的高层,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攻击性的赐福是什么,看来今天我们俩兄弟要开开眼了。”
王吘站到了王涵易身旁。
安羽砂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从行动队员一路厮杀到现在这个职位,你觉得你们两兄弟能在我手上活下来吗?”
“试试就知道了。”
王涵易诧异地看着王吘,“你怎么留下来了?”
“王涵易,我好歹也是你亲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是了解你的,这个场面你应付不来。”
王涵易低吼:“你了解什么?!我有四只翅膀,你有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你赶紧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王吘伸了个懒腰。
“我了解的,你是个胆小鬼,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