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周身黑虫围绕,他对霍澜说道:“你要相信他也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没打算继续去寻齐思雨。你愿意高抬贵手,我可以马上离开;不愿意我也不介意和你们打一场。”
防毒面具下霍澜眉头紧皱,思绪如麻。
夏荷可能是假的,宋畏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二人都是假的。
最终霍澜叹了口气,“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上纲上线。”
宋畏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盘录像证明不了什么,录像确实可以被伪造。”
“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
“也有可能是苦难圣堂在骗你。”霍澜提出了另外一种思路,“夏荷说的对,苦难圣堂不是废物,很有可能他们已经发现了你卧底的身份,然后顺水推舟把这些所谓的‘证据’送给你,其目的是让我们互相怀疑,从而内部分裂。”
“不可能,那些事我做的天衣无缝,他们不可能发现我。”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霍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现在我们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齐思雨,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他?”
宋畏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霍澜叹了口气,“宋畏,如果非要刨根问底,你的说法也站不住脚,先把手上的任务完成,鬼自然会露出马脚。”
“真等他露出马脚,怕是一切都晚了。”
“晚了就晚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我是不会对同事下手的。”
宋畏狠狠瞪了夏荷一眼,“现在房间转移,找肯定是行不通了,我们得抓一个移植了齐思雨赐福的看守。齐思雨的赐福有强烈的排异性,这种看守往往是戴着齐思雨的头骨进行压制。在诸眠地里,齐思雨的头骨只要脱离宿主,就会自行往齐思雨的方位靠拢。”
夏荷呛道:“我发现你这人说话是问一句吐一句,你早说的话还需要费这么大劲儿让猫头鹰带路?”
宋畏没有搭理夏荷,而是对霍澜解释:“移植了齐思雨赐福的看守属于是诸眠地里的巡逻,没有确切位置,想要找到他们不容易。让猫头鹰带路更加方便。”
“既然不容易那要怎么找?”
“硬找。”
“嘿,说了半天还是硬找,关齐思雨的房间找不到,那些巡逻者就能找到了?”
宋畏对夏荷的阴阳怪气忍无可忍,“诸眠地里的房间成千上万,还能随时变更位置,你怎么找?”
霍澜站到夏荷和宋畏之间,“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嗯。”
霍澜思索片刻,心中有了决断,“汪子仲,你和宋畏一起,夏荷跟着我,我们分开去找。”
夏荷笑道:“我和这个宋畏嫌疑都不小,你还敢和汪子仲分开行动?”
“分开行动才看得清你们谁心里有鬼。”
霍澜走到汪子仲身边用右手握住了他的右手,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如果你发现宋畏有任何异常,马上传送到我的身边,千万不要试图和他争斗。”
汪子仲点了点头,顺手接过霍澜手中的手套戴上,掩盖住了掌心浮现的漩涡。
四人分开。
夏荷见宋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收起了周身围绕的黑虫,“霍队长,你真相信他说的话?”
“相信。”
“那我说的话呢?”
“也相信。”
“太聪明了可是交不到朋友的哦。”
“我的朋友大部分都在这下面。”霍澜把手掌盖在猫头鹰脸上,将他吸附进手中的漩涡,“所以我想快点结束这场任务。”
夏荷偏了偏头,“你闻到了吗?”
“什么?”
“血腥味,四面八方都是血腥味。”
“我没闻到。”
“暴虐之肤强化的不仅是我的肉体,还有我的感官,所以我能闻到,这下面还有上面,已经死了不少人。或许这些人里面就有你的朋友。”
“这是命。”霍澜语气平静。
“通透。”夏荷伸了个懒腰,“我之前听你说进来的直属部队里有「咆哮」?”
“嗯。”
“那事情就简单很多了,「咆哮」之前得到过一个齐思雨的头骨,如果他们没有上交给基金会,找他们应该是比找巡逻的看守要简单很多吧?”
夏荷“目光烁烁”地盯着霍澜,“毕竟我们走了这么长一截路,没有任何苦难圣堂的人出现阻拦过我们。”
“这里面确实有问题,不知道苦难圣堂在酝酿什么阴谋。”霍澜话锋一转,“但从一开始见到你,你就表现出了让所有行动队员聚集在一起的想法,现在又想让我去找「咆哮」,你会不会表现得太过着急了?”
“我说的是实话,魏家三兄弟你知不知道?导致齐思雨上当的罪魁祸首,老二魏莱佩戴的齐思雨头骨被‘火’拿走,你要是有所怀疑,可以向‘火’或‘山’确认我的说法。”
夏荷的话从侧面验证了他的身份,霍澜稍微放下了一点戒备,但她还是一口回绝,“我说了,我没办法和他们联系。”
夏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说没办法就没办法咯,我只是给你提一个高效的建议,毕竟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你、我、还有你的朋友们都在用命和时间赛跑。”
防毒面具下,霍澜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