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之中如何的推杯换盏,沈全懿不知,她正让人铺了厚厚的毯子,给四公主也穿了厚袜子,在坐在毯子上逗女儿。
四公主已经学了大多的词汇,不过尚不能连成一串儿的句子,见沈全懿拿了她的老虎布偶,她委屈的撇了撇嘴,冲着其连连挥手。
可沈全懿故作没看见,四公主费了半天儿劲儿,没把布偶抢回来,她便一屁股坐在了虚软垫子上,只是口中还哼哼唧唧的叫嚷着。
沈全懿失笑,她跪坐下来,想要伸手将四公主缆进自己的怀里,哪知小家伙儿抬着手,打开了沈全懿伸过来的手。
沈全懿却抓着机会一下将女儿抱住了,摸了摸那小鼻子,一面儿道:“好啊,你这小不点儿,脾气可真不小。”
四公主看着亲娘,眸子闪了闪,忽的抬手就拽住了沈全懿耳边儿的红宝石坠子,还不肯松手了。
秋月忙的上前,想要把拽着沈全懿耳朵的四公主的手拉开,可不料这孩子手不肯松,秋月又不好太多用力。
几个动作下来,沈全懿耳朵被狠狠一拉,她吃痛闷哼儿一声儿,可四公主一听忙的松开手了,懵懂的看着母亲。
“行了,我的小祖宗,等你长大了都是你的。”沈全懿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儿,将孩子送进奶母的怀抱,她则揉了揉有些红肿的耳朵。
秋月扶着她起来,轻声儿问道:“娘娘时候不早,可是要歇着了。”
沈全懿整了整衣襟,微微颔首,忽的想起了什么:“陛下哪儿可有别的吩咐。”
“没有,娘娘是要过去吗?”
秋月摸不准沈全懿的意思,她为沈全懿解发饰的手一顿,沈全懿微抬了抬下巴,看着镜中的自己,示意秋月继续。
她闭了闭眼睛,嘱咐着:“派人留意着,仔细的伺候,别扫了陛下的兴致。”
秋月应下,服侍沈全懿洗漱后,又换了寝衣,安顿着沈全懿睡下来。
刘氏将盆子端出去,屋里便熄了灯,可暖阁确实灯火通明,她和秋月在房下站着,看今夜星光灿烂,夜风柔柔,吹过来迎面儿都是带着一股热气儿。
“吃盏茶吧,公公。”
秋月递过一盏茶,不过一盏茶,张德生倒是也不推辞,他接过抿了一口。
刘氏的眸子闪了闪,她轻声道:“方才看着她们出去,今儿个酒上了不少。”
张德生将茶盏放了回去,轻声道:“主子的事儿咱们可不敢置喙,总得也是消遣,尽几分兴也好。”
“您说的是。”刘氏接了一句,不再出言。
月光清冷,可空气温热,后脊有汗不知道是是冷是热,张德生看了一眼窗前的影子,他忽然轻声儿道:“沈嫔娘娘是最温和的性子,不过有时候也是拗了,总僵着怎么好呢。”
他说完了,就转身儿往暖阁的门儿前去了。
刘氏没说话,秋月却拧眉,她同刘氏对视一眼,只压低了声音,只用二人能听见音量,小声道:“这话说的,可是娘娘惹陛下不喜了?”
刘氏回神,藏在袖子下的手忍不住紧紧的攥着帕子。
“行了,别担心了,主子自比咱们思虑的周全。”她自己说着,是安抚自己又宽慰秋月,秋月点点头,她回去报抱了被子,今儿个她是守夜。
窗前,明月皎皎,秋月抱着衣裳在小塌上,她不知是多久,忘了宫里敲了几声儿,只是她是有些困得。
可堂间儿的门儿忽的被人从外推开,她猛的一震,立刻从塌上下来,可一看进来的人,吓得瞪大了眼睛,随后下意识的就要行礼。
可是来人却一指挡在唇前,示意她噤声儿,她忙的咽下口中的话,规矩的跪着请安后,又悄声儿退出去了。
室内,沈全懿一夜睡得沉,只是忽略胸前温热,口舌被捂住,甚出不上来气,她亦梦中惊住,她似被一大蛇缠住,又是惊恐又是害怕,只伸手去打那缠在腰间的尾巴。
可耳边儿一声儿清脆的巴掌声儿响起来,她懵懂的艰难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有一张她在熟悉不过的脸,那张脸上有明晃晃的五个指印。
看着那人,她微怔,李乾见状却是恨得牙痒痒,捉住她的手送至唇边,心里想着欲以牙还牙的咬一口,却又不舍的用力,最终没舍得咬。
沈全懿彻底睁开眼睛,她恍惚间抬手摸上李乾的脸,指尖划过那浓密的敛眉,似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皱眉,呢喃道:“不是吃酒了,怎么没有酒味。”
闻言,李乾哼了一声儿,低下头亲了亲那嫣粉的唇,轻声儿道:“你这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里,朕怕你嫌弃,沐浴之后才过来的。”
沈全懿眯了眯眼睛,脖间生了汗,二人同在一张塌上她竟然还有些不适,她扭着腰肢,一面儿又推了推李乾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嘟囔着:“热死了,你到外头那张塌上睡。”
此言一出,李乾气笑了,他偏的用力攥紧那纤细的腰肢,又紧紧的把人揽进自己怀里,沈全懿却不高兴了,她被捂的有些喘不上气了。
可是她的挣扎不过是徒劳无功,一个人独占大床睡了这么久,可是舒服,如今有人,她还真是不习惯了,她抬头才叹了一口气。
口就被堵住了。
这样的亲近已经许久没有了,沈全懿一时承受不了,几次她都忍不住口中溢出细碎的呻吟,可这倒是让李乾高兴了,还故意咬了咬沈全懿的锁骨。
留下淡淡的粉痕。
一下子吃痛沈全懿也气了,她的双手攀在李乾光滑宽厚的背上,锐利的指甲从上划过。
最后停歇下来,两人浑身都是汗津津的,李乾还抱着她,为她拾起胸前散落的发缕,又轻笑道:“你可真是没良心啊。”
沈全懿却这会儿乏的厉害,迷糊的揉了揉眼睛,随意的哼了一声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秋月套了衣裳,这会儿在门儿上侯着,抱紧双臂,她承认后半夜的风是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