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顾璟行又来了。
司衔因为还要跟靳倾舟聊船舶公司的事,也住了下来。
顾璟行这是第一次见乔安的保镖,跟对方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司衔笑笑:“小姐在楼上,顾总可以去找她。”
顾璟行点点头:“我确实有事找她,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了。”
“等一下,”靳倾舟把人喊住,“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璟行以为是靳倾舟知道林汐去酒店彩排了,两人刚进书房,顾璟行就开了口:“林汐彩排的事我知道,不重要。”
靳倾舟:“……我是想问你,夏晚照想流产,我该怎么阻止她。”
顾璟行:“……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超纲了。
他现在连乔安都没拿下呢,怎么可能拿下孩子。
靳倾舟:“她想跟我一刀两断。”
“你想跟她琴瑟和鸣?”
靳倾舟点头。
顾璟行:“这题我不会。”
靳倾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顾璟行想象了一下乔安如果怀孕了要打掉孩子,他会怎么做。
想着想着,顾璟行笑了笑:“想象不出来。”
乔安根本不是那种性子。
虽然她现在跟自己保持距离,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乔安是如何强势主动,他历历在目。
夏晚照身上的负累,乔安一辈子都不会背负,自然不会有夏晚照那样的性格和行事方式。
靳倾舟:“你说我直接组织一个婚礼,现场向她求婚,会怎么样?”
“她应该会大耳光扇你,并且报警把你抓起来。”
靳倾舟叹气:“我跟你说真的。”
“我也没骗你。”顾璟行道,“夏晚照想跟你了断的根源在于你跟夏家身份的水火不容。
她就算再喜欢你,也不会拖着全家下水。这个问题,至少在目前看来是无解的。”
靳倾舟知道顾璟行说的对,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囧事。
顾璟行:“听说你最近在重组船舶公司?”
“你怎么知道?”
“我有合作关系,”顾璟行道,“你去了趟夏家,回来就决定重组船舶公司,别告诉我这之间没有联系。”
靳倾舟没说话。
顾璟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夏晚照知道你的取舍吧,让她知道你为了她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或许她一心疼你,就犹豫了。”
靳倾舟搓了把脸:“也可能流产的动作更快了。”
顾璟行:“或许你可以让夏家的人劝劝她。让她知道你们未来还有机会,会不会能增加她的期待?”
虽然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是让女人看到你为她做出的努力和改变,对方不会无动于衷。
靳倾舟一听觉得有道理:“所以我让夏老爷子跟夏晚照谈谈?”
“可以。”
靳倾舟心里有了目标,顿时提神了不少。
跟司衔聊完正事,恨不得立刻天亮赶往夏家。
...
夏晚照不知道靳倾舟正打算劝自己,从别墅出来后她就回了夏家。
一进门,见夏老爷子正在客厅喝茶,她走过去跪在夏老爷子面前:“爷爷,我想把孩子做掉。”
夏老爷子正在倒茶,闻言水壶一歪,差点烫到自己的手。
夏晚照赶紧把他的手拿开:“怎么样爷爷,没事吧?”
“没事没事,来,晚照,告诉爷爷你是怎么想的。”
不是把孩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甚至为了一个孩子,都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怎么才一天过去,就要流产啊。
夏晚照把自己的打算一说:“刚开始是我自私了,只想着自己。我现在知道错了,爷爷,我会改的。”
夏老爷子心想,这改变他可不想要。
靳倾舟还在努力改变,想为了小孙女努努力呢。
谁知道小孙女一个狠心,打算从源头掐灭靳倾舟的希望。
夏老爷子:“晚照,我知道你心里的包袱和压力,但是听爷爷的,暂时先别动。”
“可是再不做,孩子大了就没办法流产了。”
孩子一旦有了心跳,后面就得引流了。
这种事,拖得越久,夏晚照怕自己越是舍不得。
夏老爷子:“爷爷有安排,咱们等一等,也算是给靳倾舟一个机会,如何?”
听出爷爷对靳倾舟袒护的意思,夏晚照心里一惊:“爷爷,您说什么呢?他的问题在于出身,这种事,他能解决什么?”
麻烦就是麻烦,靳倾舟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
夏老爷子咳嗽一声:“咱们可不能给人家顶罪。再说了,有问题解决问题,你不能一出事就把有问题的人给解决了啊。”
要不是靳倾舟现在事情还没搞好,他可以向孙女和盘托出的。
老爷子计划让靳倾舟做些突出贡献,到时候特事特办,给他一个亲近的身份,也不是大问题。
虽然还是会让孙女的事业受阻,但是……
好过现在一副要断情绝爱与世隔绝的样子。
夏晚照不知道老爷子的安排,以为对方跟自己说这些话是安慰自己的。
回到房间后,她立刻在网上挂号,直接选了人流手术。
挂好号以后,夏晚照洗了个澡躺下。
打开单位群看了一眼。
审计一年四季都很忙,尤其是季末季初,都是生死时速分秒必争的时间点。
现在正是第三季度审核的阶段,群里怨声载道,全都在抱怨加班。
夏晚照看着大家的聊天记录,嘴角勾了勾。
正出神着,突然看到群里有人提起自己。
“夏晚照是不是要结婚了?我听说现在都休婚假了。”
“是吧,据说男方是水利那边的,群里大家有没有人知道的?”
“不知道呢,不过夏晚照那么漂亮,肯定也会嫁给一个很厉害的老公。”
“审计跟水利的组合,真是有些微妙。”
夏晚照想到不少人都知道她要结婚的事,过段时间说不定要继续追问,或者塞给自己红包。
想了想,她决定一劳永逸,直接在群里艾特了所有人:“很抱歉的通知大家,我的婚礼取消了。
与祁年先生无关,是我个人的私念太重,无法给予祁先生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