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同意的。”安卿鱼淡淡道，目光落在棋盘上，并没有看向朝这边走来的林七夜。
林七夜像是完全没听到这句话，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
“下一局吗？”林七夜挥了挥手，所有棋子自动飘回棋篓中。
“可以。”
“只是下棋，未免有些无趣，不如我们加点彩头如何？”林七夜拿起一枚黑子道。
安卿鱼抬眼看他，“你想拿什么当彩头？”
林七夜与他对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安卿鱼沉吟片刻，“这样吧，要是你赢了，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但不是所有问题都行。要是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七夜点头补充，“不是所有条件都行。”
“好。”
两人各自落子。
周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下棋了。”林七夜淡淡道。
“嗯，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也说不定。”安卿鱼在黑子旁落下一枚白子，“你的棋路倒是变了很多。”
“彼此彼此，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两人言语间暗流涌动，一旁的李毅飞不敢插话，只是默默地给两人添茶。
约莫两三盏茶的时间过去，棋盘上已经遍布黑白二色，这一场对弈也到了尾声。
结果不好不坏——平局。
“平局，也可以算是双赢。”林七夜道。
安卿鱼点头，“同意。”
既如此，林七夜率先问道：“你为什么要背叛大夏？”
安卿鱼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我拒绝回答。”
“克苏鲁神话准备怎么对付大夏？”
“我拒绝回答。”
“你接下来的计划里和婉茹有关吗？”
“我拒绝回答。”
“......为什么你刚才这么笃定她不会同意？”
“她为什么要同意？”安卿鱼反问。
林七夜凝视着他，“是我在问你。”
“那么我拒绝回答。”
林七夜微微眯起眼。
“......你这样不配合，我们的这一局还有意义吗？”
一股寒意在周围蔓延开来，安卿鱼没有丝毫退却，淡定地与他对视。
“如果你到了至高，也许能压制我。可现在......虽然你继承了炽天使的神墟已到达主神，但主神的威压对我可没什么效果。
况且，博弈本就只是游戏，如果你觉得棋局里的输赢一定要有意义，那就抓错重点了。”
林七夜敏感地察觉到这句话另有深意。
他觉得安卿鱼提到的此棋局非彼棋局。而棋局里的输赢没有意义，那反过来的意思是不是就指有意义的东西在棋局之外？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周身的气势一变，天丛云剑出现在掌心。
的确，如今的安卿鱼不是一个主神能够打败的。
但他也并非只有【凡尘神域】这一张底牌。
当年在祖神殿时，暗祖曾助他将倪克斯的黑夜本源完全衍化成黑暗本源。而这份黑暗本源，只要再过5-6年的时间，就能培养出属于他的黑暗法则。
他只是缺少时间。
一旁的李逸飞见气氛有些不对，急忙劝道：“反正是双赢，可以先听听安同学想提的要求，七夜你也有时间再想想别的问题。”
林七夜点头，面无表情道:“你提。”
“放她出去。”
“休想。”周围的寒意瞬间加重，林七夜的脸上与眼瞳中亮起金色的光芒。
“放我出去。”
“绝无可能。”黑夜自林七夜的周围扩散，直至将整座病院都包裹其中。
安卿鱼突然勾起嘴角，缓缓道：
“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