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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沉重:“国家的惠农政策,是要帮农民增收,不是让这些蛀虫中饱私囊。继续查!不仅要查涉案的合作社和审核人员,还要查清楚他们之间有没有更紧密的利益关联,有没有人在背后包庇!需要什么支持,支队全力配合!”

“是!” 林纾立正敬礼,心里涌起一股热流 —— 领导的态度,让他更加坚定了 “彻查到底” 的决心。

离开支队长办公室后,林纾和李佳立刻制定了新的调查计划:兵分两路,林纾负责走访红星乡、东风乡的合作社,实地核查农机具;李佳负责对接银行、税务部门,梳理涉案资金的最终流向。

三天后的清晨,红星乡的薄雾还没散去,林纾就已经站在了兴农合作社的院子里。负责人周大发看到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转身想往屋里躲,却被林纾叫住:“周老板,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你说机器借给邻县了,今天能带我去看看吗?”

周大发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声音发颤:“林警官,我…… 我上次说了谎,机器早就报废了,我不该用它重复申报补贴……”

“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纾走到院子角落那堆锈迹斑斑的农机零件旁,蹲下身拿起一块破碎的机身外壳,上面还能看到模糊的编号 —— 与申报材料上的编号完全一致。

“是李红梅让我这么做的!” 周大发突然提高了声音,像是在推卸责任,“她跟我说,只要我把补贴款的百分之五给她,她就能帮我通过审核。我想着合作社快撑不下去了,就…… 就动了歪心思。”

林纾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着他:“李红梅还帮过其他人吗?你们之间除了这三千块,还有没有其他交易?”

周大发沉默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其他人的事,我就跟她做过这一次。那三千块,是她主动要的,说‘帮我办事,不能白忙’。”

与此同时,李佳在市局附近的银行里,正对着一沓厚厚的流水单皱眉。她指尖划过 “兴农合作社” 的资金记录,发现 2023 年补贴款到账后,有一笔两千块的转账,收款人是 “李红梅” 的女儿。

“林副支,有新发现!” 她立刻给林纾打了电话,语气带着兴奋,“周大发除了给李红梅三千块现金,还往她女儿的账户转了两千块,摘要写的是‘学习用品费’,这应该也是好处费!”

林纾挂了电话,心里的证据链又完整了一分。他看着周大发,语气平静却带着压力:“你以为转钱给李红梅的女儿,就能瞒天过海?银行流水不会骗人。现在给你个机会,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争取从轻处理。”

周大发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我真的就知道这些…… 李红梅还跟我说,‘别担心,上面只会查金额大的案子,没人会盯着这点小钱’。我没想到,你们会查得这么细……”

从兴农合作社出来,林纾驱车前往红星乡农机站。李红梅的办公室里,堆满了未审核的补贴材料,她正对着电脑刷剧,看到林纾进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林警官,您怎么来了?”

“我们聊聊兴农合作社的补贴申报。” 林纾把银行流水和周大发的笔录放在桌上,“周大发说,是你教他用报废农机重复申报,还收了他五千块好处费 —— 三千现金,两千转到你女儿账户。你怎么解释?”

李红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伸手去拿水杯,手却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地:“我…… 我没有!是周大发污蔑我!那两千块是他借我的,不是好处费!”

“借你的?” 林纾拿起一份审核记录,上面有李红梅的签名,“兴农合作社 2023 年的申报材料,机器编号与 2021 年的报废机器完全一致,你作为审核人员,为什么没发现?还有这份报废证明,农机站存档里就有,你为什么不核对?”

一连串的问题,让李红梅哑口无言。她看着桌上的证据,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接手审核工作没多久,业务不熟,又没人教我怎么核对编号,我就…… 就看了看手续齐不齐。周大发说他家里困难,我就心软了,想着帮他一把,没想到……”

“业务不熟不是借口。” 林纾打断她,语气严肃,“你手里的审核权,关系到国家的惠农资金能不能真正用到农民身上。你因为一己私欲,让虚假申报蒙混过关,这是失职,更是犯罪!”

有个别审核人员甚至和合作社串通一气,故意放松审核标准。

“李佳,你来看这个。” 他招手让李佳过来,把发票放在桌上,又铺开对应的补贴审批表,“这是东风乡‘利民合作社’申报拖拉机补贴的材料,发票金额明显有涂改,可审核意见栏里,王建国不仅签了字,还写了‘材料齐全,同意发放’。”

李佳凑过来,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顺着林纾指的方向仔细查看:“确实是涂改的!而且手法很粗糙,修正液没涂均匀,边缘都翘起来了。王建国怎么会没发现?他在农机站干了十几年,这点常识不该没有。”

林纾拿起审批表,指尖划过王建国的签名,笔锋流畅,不像是仓促签署的样子:“要么是故意装看不见,要么是收了好处。你去调一下利民合作社的审批档案,看看王建国当时的审核记录,有没有备注过发票问题。”

李佳很快从档案柜里翻出对应的记录册,页面上只有 “审核通过” 的字样,连一丝犹豫的痕迹都没有。林纾看着这份 “完美” 的审核记录,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走,去东风乡农机站,找王建国聊聊。”

东风乡农机站的办公室里,王建国正趴在桌上整理材料,看到林纾和李佳进来,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堆起笑容:“林警官,李警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补贴的事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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