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30日，潇湘省星城市高新区。
空气中仍带着初夏的湿润清香。天刚放亮，高新区政务核心区已是人声鼎沸。
位于星城市核心板块、总建筑面积8.2万平方米、由国家标准委直接规划设计的“国家城市治理标准研究院”大楼——今日，正式揭牌。
这是李一凡三年来主导推动的又一项国家级制度平台落地。对星城市而言，是制度权力升级；对潇湘而言，是平台治理落点；而对李一凡而言，则是全国影响力再一次拓展的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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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整。
红幕缓缓揭开，印着“国家城市治理标准研究院”八个烫金大字的铭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现场掌声雷动。
现场出席者包括：国家标准委员会副主任许世华、潇湘省委书记赵建国、省长李尚民、省委副书记李一凡、省纪委书记王平、省发改委主任张廷山，以及星城市委书记陈启明、市长陈晓峰等班子成员。
媒体区一字排开的，是来自《大夏日报》、大夏社、潇湘卫视、芒果文创、微博新闻、澎湃数据等三十多家中央及新媒体记者。
许世华率先致辞：“我们在潇湘、在星城落子这所标准研究院，不是为了打造一座新大楼，而是希望从这里开始，探索国家治理数字标准体系的第一步。”
他语气顿了顿，扫了一眼现场媒体，又道：“这是全国第一个将‘平台治理能力’纳入制度框架的试验地，我们期待星城，交出一份不止于潇湘的答卷。”
掌声再次响起。
赵建国紧随其后发言，语气更为政治：“这是中央对潇湘工作的充分肯定，也是省委省政府、星城市委政府不断推进体制机制创新、走在时代前列的成果体现。潇湘不辜负信任，星城必不辱使命。”
镜头扫到李一凡时，他站得笔挺，神情沉静如水。但他心中，却已起了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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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牌仪式结束后，李一凡没有留下与媒体寒暄，而是直接赶往市委常委小礼堂，主持“研究院制度体系落地专项部署会议”。
厅内空调冷气呼呼作响，但每一位参会者都感到某种无形的压迫。
“今天这场会，只谈落地，不谈总结。”李一凡一开口，语调就沉了下来，“我说三个决断。”
他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研究院不是装点门面的机构，要三个月内拿出第一份可在全省复制的治理标准文本。”
“第二，星城即日起设立‘标准化治理测试区’，市长陈晓峰牵头，推动八大口单位参与制度化演练。”
“第三，研究院所有‘政务系统标准接口’必须与纪委监察机制进行联动，由王平同志协调。”
会场顿时一片肃静。
纪委与平台系统打通？
这在全国还没有先例。很多干部还没从“研究院”的喜悦中醒来，就感觉下一阶段的风暴，正在逼近。
王平轻轻咳了一声，道：“书记的部署很有前瞻性，纪委系统将全力配合。但我建议，一部分接口先试点——比如在政务公开、资源分配领域逐步导入……”
李一凡点头：“可以分步，但不能拖延。星城是试点，也是战场。研究院不是奖牌，是责任。”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李一凡字字沉稳，逻辑清晰。但越听越心惊。
星城，真的要做一个“治理革命”的样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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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市委办公室，李一凡正打算处理研究院后续文件，桌上突然被放下一份内部通告。
“潇湘省纪委监委发布：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原副局长张家毅，因严重违纪违法，已被开除党籍，涉嫌犯罪问题移送检察机关处理。”
是一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通稿。
但李一凡的瞳孔一缩。
他知道，这不是一颗石子，而是水面下翻涌出的一条老龙。
张家毅，这个名字，李一凡并不陌生。
早在2014年，星城市曾在推进医疗器械招标改革时，遭遇省药监局多次阻挠。而张家毅，就是当时阻力背后的实际操盘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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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电话响起，是纪委副书记张国威打来的。
“书记，张家毅案我们这边也收到密件了，中央纪委办公厅点名要潇湘省启动系统性采购回查。”
“系统性？”李一凡眉头微挑。
“是的，不仅是药品，还包括部分省属医院器械、原辅料、政府采购通道。我们建议，可以在星城先行推一轮交叉抽查。”
李一凡看了一眼办公室西窗，外面星光点点。他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们不只是要查清张家毅，更重要，是要从这次事件中，建立一整套采购监管制度，让同类事件再难滋生。”
他停顿了下，又补了一句：
“我会亲自盯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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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星城另一处。
凡星传媒大楼第21层，李晓薇正在召集“反腐议题内容紧急会”。
她看完那份通报后，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沉着地问了一句：
“我们手上，有没有张家毅曾经出席的会议视频？有没有他主导的某些药品政策文件？”
内容主管赶紧调取大屏幕：“有一段他2015年在一个药企赞助的高峰论坛讲话，还有他亲自签发过某省定点目录的照片。”
“用上。”李晓薇毫不犹豫，“这一期专题叫——《标准与腐败：我们如何防止下一个张家毅》。”
舆论，是要有指向的。而他们，是这个时代里最懂内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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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半，李一凡仍未休息。
他翻看着手边那份来自纪委的内部简报。
张家毅落马只是序章。接下来牵涉的，还有医疗采购链、医药代表洗钱路径、甚至不排除省内其他地市药监系统腐败复线。
他拨通林浩民的电话。
“浩民，纪委这边准备跨域交叉巡察制度试点，你怎么看？”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回答很快：
“支持。张家毅这样的人，不查清楚，潇湘在全国都没法交代。”
“但你要有心理准备：一旦你动系统，不是查个人，而是撬动一整块板。”
李一凡望着窗外星城的夜景，眼神平静。
“我就是为了这块板，才建这个研究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