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省江海市,南国重镇,华南门户。
这里Gdp总量突破两万亿,辖区内拥有多个国家级开发区、高新产业园区,是国家战略中的重要支撑城市之一。然而,正是这样一个看似开放、前沿的城市,却成了“潇湘样本”全国复制的第一块硬骨头。
十月末,大夏上层办公厅改革局下发文件,确定潇湘制度平台作为第一批跨省复制试点机制,由星城市制度平台技术团队牵头,在江海市试运行三个月。
消息一出,潇湘省委高度重视。
赵建国亲自召开会议,提出四个字:“稳、快、准、透。”
李一凡则沉稳回应:“这一步,不只是南扩,是一次全国性信任测试。”
“试点若败,中央将重新评估制度的适配性与推广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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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5日,星城市制度技术办派出12人小组入驻江海市政府数据中心,开始与江海市平台部门对接。
刚开始一切进展顺利。
然而,仅一周之后,技术组就发现,江海市政务系统的组织接口与数据标准,与潇湘完全不同。
尤其在干部绩效追踪模块,江海市委组织部明确表示:
“我们不会开放全量干部数据,这是政治风险。”
“而且你们这套机制,把干部日常行为量化成图表,我们担心会引起组织内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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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阻力,不止出于技术。
更是“谁来主导”的根本博弈。
江海市市委书记何志邦出身传统系统,对潇湘的改革理念向来持保留态度。在市委常委内部会上,他一句话点破真相:
“我们江海不是谁的附属试验田。”
“要改革可以,但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而江海市市长林泉则是典型的务实派,在中央政策和市域治理之间反复斡旋。他在一次内部碰头会上私下对技术组副组长许之铭说道:
“制度是好制度,但要让书记觉得是‘共创’,不是‘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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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凡收到汇报后,没有急于发文或者交涉,而是悄然南下。
11月11日深夜,江海宾馆总统套房灯光未灭。
岭南省委书记万天鸿与李一凡在茶桌前对坐。
这是两位副部级干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闭门谈话。
万天鸿开门见山:“老赵信你,我也信你,但制度是体制,是组织,是人,不是Excel。”
“江海情况你未必熟。”
李一凡放下茶杯:“我不熟江海,但我熟制度迁移。”
“我不是来教你们怎么改革,我是来告诉你们——我们的痛,未来你们也会痛。”
万天鸿盯着他良久,忽然笑道:
“你说得对,谁的干部不需要激励?谁的组织不怕空转?”
“你想怎么做?”
李一凡答:“我们把这次江海试点命名为‘联合样本2.0’。”
“制度框架还是潇湘逻辑,但模块归属、权重参数、反馈路径由江海自行设定。”
“你们做东,我来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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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3日,江海市制度试点工作协调小组正式成立。
组长:林泉(市长)
副组长:许之铭(星城市副市长,平台副总指挥)
技术主任:梁骁(江海市数据办主任)
“联合样本2.0”随即上线测试,首批接入平台的模块为:干部考核数据上报、组织响应级别分类、纪检协同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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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五天,运行异常频繁。
后台记录显示,江海市共计29个科级单位在填写干部日常绩效报告时“低填报”或“漏填报”数据。
对此,江海市组织部党组直接下发通报批评,并将该制度平台纳入季度干部评价参考。
三周后,平台运行平稳。
江海市委内部报告中指出:
“该机制虽为外来制度,但逻辑清晰、数据透明、操作精确,适配性超过预期。”
“如运行良好,可考虑向珠三角其他市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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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平台稳定的第四周,中央办公厅改革局发布第31期改革内参,题为:
《潇湘样本在岭南落地实践观察:以制度自适应驱动组织重构的初步尝试》
内参特别指出:
“该制度已从‘技术逻辑’转化为‘组织逻辑’,具备超越省级边界的传播潜能。”
次日,中央办公厅发文,正式聘请李一凡为“全国制度机制试点工作顾问组”特邀成员。
这是潇湘平台第一次获得全国级别制度顾问的代表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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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省委办公厅立即发文庆贺。
赵建国签发贺电,措辞罕见激烈:
“星城试点,点燃制度燎原之火。”
“李一凡同志,不仅是制度构建者,更是制度拓疆者。”
“潇湘制度走出潇湘之日,正是潇湘干部觉醒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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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李一凡没有应酬,也未接受任何媒体专访。
他独自在宾馆窗前,望着江海市的灯火。
那一刻,他脑中浮现的不是官位,不是文件,而是赵建国那句话:
“制度不是打出来的,是守出来的。”
李一凡知道,这只是第一站。
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城市、更多的抵触、更多的挑战。
但他更知道:这是改革者必须要走的路。
不畏风,不惧火。
只问路,敢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