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号补两千)张春光和徐小光爷俩儿,都以为张亮亮的报复手段就是每天来办公室晃悠一趟,言语上讥讽几句,用来给他们添堵。
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徐小光上小学的儿子都不太用了。
他甚至有心情在饭桌上跟他娘嘲讽张亮亮母子,“估计是黔驴技穷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徐母,本名朱翠翠,放下手里的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他的命咋就这么硬呢?”
徐小光知道他娘嘴里说的是张亮亮,心中也有同样的感慨。
不过此刻饭桌上还有老婆孩子,他轻咳一声,没接话。
朱翠翠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说别的话岔过去。
她柔声细语的嘱咐儿媳妇:“小玲子,再给小伟和小明剥点儿大虾,他爷爷特意从大连给大孙子们带回来的,别浪费他爷爷的一片心。”
徐小光的老婆金玲,低头给俩儿子剥虾,在婆婆说他爷爷的时候,嘲讽的撇了撇嘴角。
自家这个婆婆,绝对是千年的龙井,好一杯绿茶!
老爷们儿跟儿子姓了多少年的徐了,这一听说人家正牌儿子失踪了,立马张罗着给改姓了张!
哎呦,刚改完姓的那一个月,俩儿子上学回来就缠着她问,为啥要改姓啊?
现在同学们都问他,是不是他爸妈离婚,他妈又给她找了个后爸!
就连梦见信儿的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话里话外的都是问她家为啥改姓了。
金玲臊的脸皮发烫,好些日子不敢见人。
还是后来有个姐妹儿给她宽心,又不是她金玲改姓!
跟她有啥关系啊!
要臊也是她婆婆臊的慌!
金玲一想,是这么回事儿啊!
不过据她观察,婆婆根本就没有觉的这有什么,反倒每天喜气洋洋的,好像完成了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儿子,你爸这两天心情咋样?怎么这些日子都没回家来呢?”
朱翠翠把一只剥好的完整虾肉放到儿子碗里,关心的询问。
“哎,我爸最近这些日子也挺烦的,说要跟黄花岭林场的书记打个电话,让他们好好抓考勤。”
像张亮亮这道号儿的,该好好上班就好好上班,没事儿在局里浪荡什么呢!
“还是你爸想的周到!”
朱翠翠一挑眉,原本好看的杏眼随着岁月的增加渐渐成了三角眼,“最好给他调到屁股沟林场去!”
“哼!我爸倒是想,就是没那么大的权力!”
要是季延午没和表姐离婚,他爸顺利当上林业局副书记,那还不是他爸一句话的事儿!
都怪这个张亮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夜晚。
窗外冷风呼嚎。
而杨大海家温暖的西屋内,杨大海,韩永勤,张亮亮三人横七竖卧的躺在炕上闲唠嗑。
东屋不时的有阵阵说笑声传过来,张硕和杨云云一起逗的杨云舟吱哇乱叫。
杨大海歪歪斜斜的靠着墙躺着,偶尔往半空中扔肉条——
每当他扔肉条的时候,飞虎就会蹭的一下跃起,张嘴接住肉条,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一百。
“哥,给我来根肉条尝尝!”
韩永勤仰着头朝杨大海张嘴。
杨大海随手一扔,韩永勤成功接住。
他得意洋洋的看飞虎一眼,哼,小样儿吧,你能干的我也能干!
“哎,亮哥,你也接一个,看咱俩谁准?”
张亮亮哼哼两声,“我不跟狗比!”
“草,你咋还骂人呢?”
“没骂你,你赶紧过来,帮我参谋参谋,我这一计,还有没有漏洞?”
张亮亮手里拿着张硕写作业的自动铅笔和田字本,在上面勾勾画画。
韩永勤凑过去,借着灯光看上面的狗爬字体,啧啧,真是一言难尽。
“你还是口述吧?我不认字。”
“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时让你多学文化你就是不听!”
张亮亮把手里的铅笔一扔,四仰八叉的靠在炕琴上,开始跟韩永勤从头到尾的细捋。
杨大海半眯着眼听,越听越觉的这一计很毒啊!
“草,亮哥你真阴啊!居然想出这损招来!”
“诶,过奖过奖!我一直都这么阴啊!”
张亮亮得意的耸耸鼻子,“你俩就说吧,此计一出,老几把灯心里是不是肯定会怀疑!”
“那没错!”
杨大海点点头。
韩永勤倒是有个疑问,“那你也没有铁证在手,老几把灯要不信呢?”
“兄弟,没文化了吧?此计绝妙就妙在只要在老几把灯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后面咱都不用浇水施肥,早晚有种子开花结果的一天!”
单纯靠自己膈应他们效果太差了!
而且张亮亮在恶心他们的同时也恶心到了自己。
这买卖相当之不划算!
“等着吧,过个十天半拉月,等咱们从桃山国际狩猎场考察回来,估摸就要揭盖子了。”
张亮亮胸有成竹,杨大海和韩永勤表示非常期待。
第二天,三人开着车,带着行李直奔县城。
张母,王凤环和张硕三人则被留在了杨大海家。
张亮亮想的比较周到,生怕张春光发疯,再磕着碰着自家妈和媳妇儿。
虽然老几把灯不是自家媳妇儿的对手,但儿媳妇打公公,传出去名声不太好,比较影响张硕在孙秀芬心中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