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最有趣的零食还是烤红薯,梁清溪没有烤箱这样的大件,但她有一个差不多8寸的空气炸锅,小巧便携,用来烤制和复热刚刚好,只是对于一些冷冻的食物不像微波炉那样加热均匀。
但是她并不围炉煮茶,那种风雅是闲人才玩的,她很忙。
但是人活在世上,总是要好好吃饭的,花一个下午去熬一锅骨汤,花四个小时炖一锅肉,把鲜肉冻实了再片成薄薄的肉卷,切一点葱姜蒜调个干碟,刺啦一下把热油浇下去,火锅里的汤咕嘟了一个冬天。
转过年来的时候,她才有精力再去关注一下一撸到底的那几位替身勇士和缓刑中的同人女主,不出意外地,那女人也并没有凭借缓刑来脱罪,她依旧是做着她的小娇妻,试图找过营生,可惜太久没有亲自下场了,因此输给了艰难求生的那些普通人们,而她的男神们在底层奔波几乎顾不上她。
也毫无意外,那些曾经失望透顶了的、信誓旦旦永远不会再管他们的叔伯,又双叒叕对那几个狼狈的人心软了。
原剧情里的主角团,毕竟是经历过那么多那么久的战友,岁月酿成一壶酒,酒发酸了可是醇香还在,酒气氤氲,哪有舍得一口气全倒掉的?
过去也不是没有做过糊涂事……
梁清溪始终介怀替身这件事,也许梁幼仪只会笑着摆摆手,只亲切地说是时候该放下啦。可是她死了很多年,梁清溪毕竟不是她。
其他人不知道理由,就永远会因为情谊偏向他们,而心里一清二楚的两个人都对此恶心得慌,却又为了保护逝者的名声,不曾将这件事公之于众,更不曾将她来不及说出口的事再说明。
当年的旧事,实在是牵扯到太多原因啦!
而现在却只需要凭借心里的偏向。
莫雨铭等几位女士还在跟他们生气,觉得就是他们把好端端的女孩子给纵容了,不像话,所以都活该。
但是男人却总是重情义,仿佛一切都只是那女人的错一样,还觉得他们都是好男人,竟然能这么爱一个女人。
[幸亏下了禁制,不然要是说出他们认为的,简直是跟发疯一样。]梁清溪越了解越不高兴,[哼,男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不被下半身控制,也很容易被肌肉控制,清醒理智的又没得差不多了。]
主角团里清风朗月的翩翩佳公子,都没有活到结局,他们因为异能力基本都在东线战场,那里也是三智囊的葬身地,死去的人里有一半都是死在那片战场,但是无论鲁直的谨慎的豪爽的斯文的,战场摧枯拉朽是不看品性的,有时候连能力也不看,只是碾过人类脆弱的血肉之躯。
这样的出生入死,梁清溪理解他们的心软也痛恨他们的回头,恨不得叫他们知道那几个人爱到发痴发狂还要找替身的行径,又不想让他们知道这样说不清的恶心事。
她心里头发凉,对待发小们也忽冷忽热的,消息灵通的几个猜是长辈们徇私让她心里难受,却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叔叔们的行为。
都说小孩子不该看这种事情,可是哪怕长大了,他们也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轻不得重不得。
轻了就反复咀嚼着违反公序良俗,吞吞吐吐着恶心二字骂不出来;重了又知道没有杀人放火,只是从男女私情延伸到了违法乱纪。
说到底,那个奇怪的女人自己确实是杀人未遂,可是叔叔们为什么一定要替她脱罪?
好像说来说去,只能骂他们人品败坏了。
“你们不能直接说出口,”梁清溪却撤回了一部分直接质疑出口的消息,又保护了他们,“因为他们,和很多没有后来的人们一起,带来了我们的今天,他们曾经战斗过。”
“可是英雄也变坏了呀!”有人这么说。
可是同人女主终究没有凭缓刑逃过牢狱,那几个也确实被打落到底不得翻身。
人的伟大和他的私德是不冲突的。
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既能守着糟糠之妻白头到老,也能抛下老妻幼子和年迈的父母,有一个更体面的新家,抛弃双亲与妻儿,娇妻幼子腐朽了钢铁般的意志,于是温柔刀就割开了心中牢固的信念,也丢弃了道德。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亲自犯错,没有犯下刑法中的罪行,他们只是喜欢一个女人很多年,然后找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几个男人共享一个妻子。
恶心,不道德,甚至因为他们并没有结婚,所以在法律意义上并没有违反一夫一妻制和重婚罪,禁止的是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他们竟然没有违反法律,只是道德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