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南絮刚起身便听到外头传来阵阵议论。
“外头都在说南小姐是肖世子的世子妃,此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南小姐未出阁时我曾远远地见过她一面,确实是府中这位无疑。”
“可她既是肖世子的夫人,又为何会与咱们世子......纠缠不清?”
“咱们世子的容貌与气度皆是上等,见过他的女子又有几人能够忘怀,所以也不是很难理解她为何会有这般举动。”
听着外头愈发不堪的议论声,夏禾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当即便想推门而出,她家小姐才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与肖世子的婚事虽是陛下赐婚,但世子待小姐还算不错,小姐与他不是没有假戏真做的可能。
还有宁世子可是小姐的亲表哥,她们怎么可以如此揣度二人之间的关系。
南絮放下茶杯,看向夏禾,“你做什么去?”
“妄议主子私事,我出去教教她们怎么做奴婢。”夏禾抿唇,心底想的却是撕烂她们的嘴。
她家小姐万般好,岂是她们能够议论和嘲讽的。
南絮拍了拍身侧的椅子,示意她坐回原位,“宁王府婢仆共有百余人,不是人人都怀着纯良之心,且我的身份尚未正式公开,她们心有疑虑也是正常之举,不必与她们计较。”
夏禾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可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若不解释,岂不是人人都以为小姐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才一夜,流言便已传遍整个京城,此事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什么?”夏禾惊得瞪大双眼,连忙问道:“小姐,不会又是南家人做的吧?”
“不是南家人。”南絮很笃定,南家人恨她入骨,要的是她的性命。
而此人只是想让她身败名裂,然后被赶出宁王府,这般做为明显有争风吃醋的嫌疑。
联想到飞雁山客栈遇到的那位薛小姐,南絮笑道:“对于宁大哥,她倒是势在必得,也不知宁大哥能否接得住她强烈的攻势。”
“什么攻势,是谁要对付大哥?”刚走到门口,宁渡便听见有人要攻陷自家大哥。
南絮看他心情颇好的模样,大抵是还不知晓外头的流言蜚语。
这样也好,不然以他的性子还不得追根究底,非要将背后之人揪出来。
万一查到薛挽身上,与相府怕是结亲不成反倒成仇了。
“无事。”南絮倒了茶水递到他手中,问:“一大早便听说祖母和舅母出了府,二哥可知她们去了何处?”
“她们进宫去了,应是去见陛下和皇后娘娘,想为你......”宁渡刚抿一口茶水,忽然想起娘说过此事要瞒着阿絮。
他急忙改口:“是祖母久未回京,陛下和皇后娘娘要她进宫叙话,想必很快就能归来。”
南絮也不戳破,反而转移话题问起了宁修与薛挽之事,“对于薛挽,你可有何看法?”
“薛挽?”宁渡想了片刻,“可是相府的那位?阿絮为何忽然提起此人?”
“阿絮为何突然问起薛挽?”
“没什么,只是那日碰巧遇见,有些好奇罢了。”南絮面色淡然,语气极其平静。
宁渡:“薛家嫡长女薛挽,容貌才情皆是过人,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是将来的肖世子妃,没想到竟被你抢先了一步,不过你放心,肖蘅那个人整日板着一张脸,从未给过薛挽好脸色,更别提他们之间有什么了。”
见宁渡越说越偏,南絮急忙喝止:“行了,我都知道了。”
他这是以为自己在吃醋,所以才解释肖蘅和薛挽之间并没有什么。
可她在意的是宁大哥对薛挽是否有那方面的心思,生怕宁渡再次误会,她也不打算再继续问他
祖母给的两日期限,今日是第一日,不可再耽搁,于是她向宁渡说明自己想去南家一趟。
宁渡马上站起,“我随你一同去。”
像是怕南絮拒绝,他面色沉沉地道:“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两日我都会跟着你。”
南家人手段狠辣,想要阿絮的性命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万一阿絮去了南府出了事,祖父和祖母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南絮微微蹙眉,本想偷偷潜入南仲的院落,如今看来大概是不成了。
既如此干脆从大门进入,刚好也是时候让宁王府和南家正式碰面了。
随行护卫仅有四人,暗卫却是明面上的数倍。
半个时辰后。
宁王府的马车停在南家门口。
不多时,便见南峰领着南老夫人和一名容貌俏丽的女子出门相迎。
南峰走到马车前,屈身笑道:“不知贵人到来有失远迎,还请贵人入府上座。”
宁王府有宁世子和宁二公子,却不知前来的是哪一位,因此只能以贵人相称。
“回京这么久。”随着珠帘的碰撞声,一只纤纤玉手探了出来,“还是第一回见到南大人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属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