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仲身为南家之人,可他并未被养成是非不分的模样。
相反,他懂得什么叫对错,宁愿受到责罚也要维护自己这个长姐,这样懂事的孩子凭什么要因为父母的过错而毁去终身。
老王妃还是没有让步,“祖母不是滥杀之人,也懂稚子无辜的道理,可南家人若是死在宁王府手中,你能保证那孩子还能够保持纯真无邪的性情,长大后的他不会因杀父之仇而报复宁王府?”
为了整个宁王府,即便伤及无辜之人,将来会因此受到报应,她也都认了。
“可是......”南絮内心迷茫了。
祖母所言不是没有道理,谁能保证仲儿不会转变心性,若是他铭记杀父之仇执意要报复,对宁王府来说将会埋下一个巨大的隐患。
所以仲儿,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我救了你之后,你又是否会对我和宁王府恨之怨之?
犹豫了许久,南絮才再度开口:“还请祖母给我两日时间,我会处理好此事。”
即便有着巨大的风险,她还是不想放弃南仲这个孩子。
知晓拗不过她,也不想令她处于两难之中,老王妃终还是点头:“好,那祖母便给你两日时间。”
两日时间已足够她摸清那孩子的心思,让她去试试也好,免得留下终身难解的遗憾。
......
相府。
莲玉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宁王府的喜庆和热闹。
“小姐,听说宁王府喜事将近不日将举办宴会,还有老王妃回府后还赏赐了阖府下人,如今的宁王府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南家小姐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喜事将近?”薛挽稍稍一用力,手中精致可口的糕点顿时化成粉末。
宁王府到底想做什么?
将那南絮带回府中,又赏赐了阖府下人,他们难道不知南絮是定远侯府的世子妃?
京城何人不知宁王府自十几年前青芙郡主失踪过后便不曾再举办过宴会,上回还是宁王妃四十岁生辰才破例宴请了宾客。
若是宁王府再度举办宴会也只会是为了府中两子的婚事,但宁修尚未定下亲事,宁渡心性未定,更不可能这般早就束缚住自己。
宁王府举办宴会究竟是为何?
看来未收到请帖之前,她是摸不透宁王府的心思了。
不过摸不透宁王府的心思,她却可以给南絮适当添点堵。
将莲玉叫到身旁,薛挽低语道:“让人去......宁可多花费些银钱也莫要亲自出面。”
“是,小姐。”莲玉领命退了出去。
一夜过后,京中流言四起。
本就繁闹的集市今日更是热闹非常。
“听说宁王府带回一名女子,已是好事将近,这可真是难得。”
“可是宁世子身份贵重,二公子身份也是贵不可言,那女子是什么身份,竟能入得王爷和王妃的眼?”
听着几人的议论,一男子背着手将头探了过去,“这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但不能轻易说出口啊。”
一听他知晓实情,几人急忙围住他连连追问。
“怎么就说不出口了,我们又不是多嘴之人。”
“就是,快说说,我们保证不将这话传出去。”
“可是......”男子皱着眉头,眼中尽显贪婪之色。
见此,几人连忙将怀中的碎银子掏出,交到他的手中,“这下可以说了吧。”
男子掂了掂银子的重量,笑道:“说说说,走,我们去没人的地方说。”
一刻钟以后。
几人从无人的胡同中走出,眼中皆带着震惊与不解。
而那名收了银子的男子却不曾再出现在集市上。
愣怔了片刻,几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如此惊天的秘密还是花了银子买来的,可不能就这么藏在心中。”
霎那间,几人散去,也不知去了何处。
再有一个时辰。
有关肖世子妃勾搭上宁世子的流言传遍整个京城。
那些个已嫁为人妇的妇人唾骂道:“真是恬不知耻,嫁给肖世子已是高攀,竟还不满足,妄图勾引宁王府的世子,南家可真不会教女儿。”
“依我看就是那肖世子才苏醒不久还无法给予她该有的夫妻生活,她才会按耐不住找上了肖世子。”
“这等淫娃荡妇,也不怕出门被人戳弯了脊梁骨。”
也有些未成婚的女子对她生了怨念。
“南絮将这京中最好的男子都收拢了去,简直不给我们留活路。”
“是啊,京中不好女色的贵公子就这么几位,南絮一下便收走了两位,生下的都是些好色成性之人,叫我们还能期盼嫁给谁。”
“是啊,虽配不上宁世子,但总归能怀揣着希望过日子,这下我们的希望算是彻底被打碎了。”
“听闻肖世子已然苏醒,若是得知此事,也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依肖世子过去的性情和手段,若是真在宁王府寻到南絮,只怕那南絮是活不过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