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辞往后倒，席盛行一个不稳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他还在疑惑楚清辞怎么会刚好躲开了
反应过来后，他瞳孔骤颤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这些时日，他尝试了很多办法，不论怎么做都无法触碰人体，会直接穿过去，只有死物是可以的，可现在，他居然能坐在楚清辞的腿上…
他看向楚清辞，却对上他冷漠的目光
（阿…阿辞？）
楚清辞没有说话
席盛行伸手想抚摸他，楚清辞下意识侧过脸闭上眼睛
这是前世被打了多次后的反应
席盛行浑身一颤
（阿辞…你能看见我…对吗？你是不是…是不是回来了…阿辞…阿辞！）
他欣喜若狂，猛地扑上前抱住他
楚清辞面无表情任由他抱，眼底满是冷漠
（我能碰到你...阿辞！我能碰到你！）
他高兴到了极点，然而，楚清辞一直没有其他反应，他这才看向他
（阿辞...）见他一脸冷漠，席盛行心中“咯噔”一声，小心翼翼放开他，而后起身站在床边
楚清辞重新躺好盖上被子闭着眼睛假寐
（阿辞…）席盛行抿了抿唇
楚清辞没有任何反应和动作
席盛行攥紧拳头，犹豫许久后大着胆子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躺上去
（阿辞？）他试探着靠近他，将手圈在他腰上
楚清辞依旧没有反应
席盛行抱紧他
（阿辞…这一世…我有想保护好你的，是我没用，你生气了吗？）
楚清辞：…
（还是依旧在恨我呢…对不起…）
楚清辞：…
（阿辞…前世你死了，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我不怪你恨我，这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楚清辞：…
（我只想要你这一世好好的，我要你一生平安喜乐）
楚清辞：…
席盛行抿了抿唇，眼中皆是悲伤
（睡吧，我保护你…）
楚清辞：…
一直到晚膳时辰，楚清辞才面无表情起身用膳
“公子，您大病一场，太医和府医说您不能沾荤腥，所以今日后厨备的都是清淡的膳食”
楚清辞自顾自吃着东西，没有其他反应和动作，家仆见此便告退了
用完膳楚父来了
“辞儿，可还好？”
楚清辞清冷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无悲无喜
“席盛行是被我毒死的”他知道他想问那日宫中的事，所以他毫不在意说出口
“什么？”楚父一愣
“席烬泽用楚氏九族和根系威胁我，我给他下了毒”
楚父捂住他的唇，手都有些抖“不！不是你！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记住，九皇子是陛下杀的！不准再提毒药一事！听见没有！”
楚清辞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他
楚父赶忙出去看有没有人在，确认无人后赶紧将门关上
“辞儿！记住了！九皇子是陛下杀死的！听见没有！”
楚清辞：…
“毒害皇嗣一事非同小可！哪怕非你所愿！可楚家未必能全须全尾脱身！”
“不可再提此事！必须烂进肚子里！”
见他始终沉默，楚泠舟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辞儿，这不是你的错，他是死在陛下手下的…”
楚清辞：…
楚泠舟又叮嘱了多次，确认他听进去后才离开
楚清辞抬步往浴房走
席盛行抬步跟上，在见到楚清辞进入浴房时，他步伐一顿，然后停下了脚步
门关上，没多久，他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吸了进去，然后摔在了地上
是了…他不能离开阿辞太远…
楚清辞只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阿辞！你听我解释！）
楚清辞没有回应，面无表情取下白底袍
（阿辞…）
肌肤入眼，席盛行慌忙背过身
可楚清辞好似不甚在意，将头靠在浴池边，手肘撑着浴池边，没有丝毫遮挡，闭着眼睛假寐
席盛行犹豫几许，然后小心翼翼回头
见他那样，他瞳孔一缩，又慌忙背过身
（阿辞…我…我可以解释的…）
楚清辞：…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席烬泽杀死后，我睁开眼睛就已经在你身边了，模样还变成了前世的样子，我碰不到你们，也不能离开你，我并非…并非有意进来…）
楚清辞：…
良久，席盛行才再次回头看向他
他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躺靠在池边，好似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阿辞…你…你睡着了吗？）
他犹豫几许，还是上前
（阿辞？）他将手放在他肩膀轻轻摇晃
楚清辞睁开眼睛看着他，眼中皆是冷漠与幽深
视线对视上，席盛行心口一颤，随即躲避目光
（我…我担心…你…）
楚清辞：…
席盛行有些慌，被他的视线锁定后，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自己现在是人，那定然是面红耳赤的
他强忍羞意，目光看向了池中的水，将手探入才发现水已经快冷完了
（阿辞，你大病初愈，不可浸泡太久！）
楚清辞：…
（阿辞乖…水是冷的，当心感染了风寒）
席盛行上前想抱他离开，楚清辞却将手抓向了香胰子
香胰子抹在肌肤上，席盛行的目光跟随
喉结不停滚动，他目光如炬
到后背的时候，手弯不过去，席盛行伸手将泡泡涂在他后背“我帮你抹…”
楚清辞面无表情看着他
席盛行强忍羞意，抹完又小心翼翼看着他
（阿辞…可要我伺候你洗漱…）
楚清辞没有说话，靠在池边虎视眈眈盯着他
席盛行犹豫抓向一旁的瓜瓤（古代人洗澡的丝瓜瓤）
往日拿不动的东西被他轻易抓住，他有些惊奇
（阿辞，你瞧，我抓住了！）
楚清辞：…
席盛行伺候他洗漱
楚清辞大喇喇瘫靠在那，目光始终在他脸上
席盛行躲闪眼神（阿辞…怎么…怎么了…）
楚清辞的目光落在小辞上，席盛行的目光也跟
（阿辞…）席盛行喉结滚动
楚清辞站起身，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擦，随意套上了衣袍，往腰腹裹了束布
（阿辞，你要去哪？）
楚清辞走向门边将门打开
（阿辞！当心着凉！穿好衣袍再出去！）
他看着他松松垮垮的衣袍有些担心
“公子，可是有吩咐？”守门的丫鬟和家仆上前
见他那样，丫鬟瞬间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他
“抬起头来”
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丫鬟羞红了脸，娇滴滴抬头
（阿辞…？）席盛行心中不安极了，上前想扯他的衣袍
“今夜侍寝”
丢下四个字，他转身往房间走，刚好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丫鬟羞赧应答，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不…阿辞…）席盛行摇头（你骗我…）
（阿辞…阿辞！）
门关上，丫鬟已经下去找管家汇报去了，家仆则继续守着
席盛行直接穿过了门回到楚清辞身边
他毫不避讳地丢开衣袍和束布，面无表情穿亵裤
（不要…不要碰别人！）他上前抓着他的手臂
楚清辞没有理会
（阿辞…求你了…不要碰她…不要…）
楚清辞盯着他，目光森冷如冰
（阿辞，把她赶走，我不许…不许你再和别人有粘连…）
“与你何干”
他终于与他开了口，却是那样冰冷，冷进了灵魂
（求你了…阿辞，不要，不要碰别人…）
明明是鬼，却有眼泪滚落下来
席盛行错愕地擦拭滚落的眼泪
楚清辞推开他，抬步往床上走
（阿辞…）席盛行急了，赶忙去阻拦他（我不准！不准你碰别人！）
楚清辞：…
任他如何阻拦，那丫鬟还是被管家送了过来
烛光昏暗，丫鬟穿着清凉，站在门边害羞得不敢上前
楚清辞大步上前
席盛行瞬间崩溃了，又哭又闹地阻拦在他身前
（我不许！我不许！让她滚！我不准你碰她！不准！）
楚清辞伸手将他往旁边推
席盛行踉跄倒下
丫鬟还以为他伸手是招自己过去，忙羞答答上前
“公…公子～”
下一刻，她突然被什么东西大力推倒
“哎哟！”她气极，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公子…”她看向楚清辞，随即赶忙爬起来
想是自己没站稳不小心摔了…
下一刻，她再次被什么东西大力一推，直接撞倒了一旁的花瓶
声响在还在外等候的管家引来，他开门就见丫鬟浑身颤抖表情惊恐地坐在地上，旁边是倒落的花瓶，楚清辞则面无表情站在那
“你这！你这死丫头怎么冒冒失失的！”
老管家不满地用帕子将她裹住往外扯
这可是公子第一次宠幸丫鬟！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敢坏了公子雅兴！
“大公子，老奴这就安排另一个姑娘进来！”
楚清辞看向一旁已经要拔剑劈人的席盛行，随即轻轻挥手
“都下去吧，无命令，不得入内”
“呃？”老管家有些疑惑，可看着他森冷的眸子，还是点头“是…”
确认人走了，席盛行才上前抱住他
（不可以碰别人…）
（我不准！）
（我不允许！）
楚清辞抬眸看他，四目相对，一个红了眼，一个只余冰冷
“我这样…不是你们教的吗？”
席盛行瞳孔骤缩
“你有什么资格哭？”
“大名鼎鼎的国师，委身于两个男人身下，我楚清辞的存在，不过是个笑话…”
他甚至不用想，他死后，席盛行定然是这般记载他的存在的
（不…不是的…）席盛行摇头（我知道错了…我…我知道是我诱骗你…可是…）
（可是…我心悦你！我爱你…）
楚清辞瞳孔一颤
下一刻，他哈哈大笑
“你爱我？”
“你？爱我？”
“你爱谁？我？我楚清辞？席盛行爱楚清辞？”
他哈哈大笑
（阿辞…）席盛行揪住他的衣角（我知道我当初对你造成了很多伤害…对不起…）
楚清辞面无表情看着他
（阿辞…你相信我…）
（我真的心中有你…只是…只是明白的太晚了…我…）
楚清辞抬手打断他的话
“所以现在是怎样？拦着丫鬟侍寝是怎样？”
他嗤笑，目光上下打量
“莫非，我们高贵的陛下要侍寝？”
席盛行抿了抿唇
楚清辞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倒有姿色，所以陛下意下如何呢？”
（好…）他低垂下眼
……
床帐落下
吻落在脖颈
楚清辞只面无表情看着床帷
席盛行熟知他的*感点
席盛行小心翼翼看向楚清辞，见他没有生气的反应，这才启唇
……
半夜
楚清辞开门唤人打了水
（阿辞…）席盛行小心翼翼看着他（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以后都找我…不要找别人…）
楚清辞回头戏谑看着他，随即伸手抚摸他的唇角
“尊贵的陛下这是在玩哪一套？怎么会委于我呢？呵…”
“想得到什么需要这么大的牺牲？”
（我没有…）
“我知道了…”他轻抚自己的脸
“是因为这层皮囊？或者是…想骗我对你生情，然后又以奴隶的身份送出去替你还债？”
（不…不是的…）
眼泪夺眶而出，他无措看着他
（我没有…那是前世…这一世我不会的…你相信我…无论前世今生，我从未想过用情骗你…）
（你忘了吗…我已经死了，只有你能看见我…我现在已经不能再伤害你了，我也不会伤害你…）
楚清辞只戏谑看着他
席盛行泣不成声
（我知道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但是…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找别人…我可以的…我不会嫌弃的…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似刚刚那般也没关系，我愿意的！阿辞…）
楚清辞勾唇“是吗？”
（嗯…）
……
热气氤氲，将人的目光虚化
楚清辞靠在池边面无表情看着吃点心的席盛行
席盛行侧开目光，想伸手遮挡他的视线
楚清辞冷嗤“怎么？陛下还知道礼义廉耻？”
席盛行指尖一顿，还是放下了手
通红的眼眶好似透着屈辱，楚清辞面无表情看着
屈辱吗？
是席盛行自己自愿的！
前世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那些恶心的记忆时刻在腐蚀着他，告诉他前世他究竟怎么委身他人
他真脏啊…
脏到了极点
那些记忆恶心又糜烂
“嗯唔…”他捂着脸叹息
席盛行拿来帕子
楚清辞看着他擦拭嘴唇，突然就俯在一旁干呕
（阿辞…）
席盛行无措看着他，指尖都在发抖
他还是厌恶…
还是不能接受…
楚清辞捂脸嗤笑，泪水从脸颊滑落
“老天真是不长眼啊…”
“我这样又脏又烂的烂人…”
“居然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