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雾半眯着眼，困意被花洒的水声渐渐冲散，隐约可见向阳将手机固定在支架上的动作。
氤氲的热气模糊住镜头，只能看见一道模糊而修长的身影站在花洒下。
他背对着镜头脱下警用背心时，水珠顺着紧绷的脊背线条滚落，在腰窝处短暂停留，最后滑落。
当向阳侧身时，蒸腾的水雾间隐约可见紧实的腹肌轮廓。
他动作僵硬地冲洗着，连耳后都泛着绯色，时不时偷瞄镜头的模样活像只被围观的大型犬。
水珠沿着那张英俊的轮廓缓慢流下，薄唇紧紧抿着，身后萦绕着朦胧水雾。
上身未着寸缕，身材精瘦健壮，腹肌线条性感而紧致，一再往下，是曲线诱人的人鱼线。
苏雾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唇角挂着笑。
“涂点沐浴露从脖子顺着往下洗。”苏雾好整以暇地指挥着，目光肆无忌惮地流连在向阳身上。
沐浴露顺着他的脖颈缓缓下滑，在结实的胸膛上划出蜿蜒的痕迹。
他的动作笨拙而生涩，却因那身漂亮的肌肉线条和通红的脸颊，显出几分难得的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苏雾觉得对面的人若是纪予舟的话，此刻怕是早就大大方方地展示起身材，说不定还会故意调整角度，故意问她“好看吗？”。
苏雾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后，瞬间愣住，“啧。”
她连忙甩了甩头，将这个危险的想法抛之脑后。
向阳加快了动作，没一会就将泡沫冲干净，拿过一旁的浴巾擦干净身体，披上浴袍。
“看够了吗？”他声音沙哑地拽紧浴袍领口，湿发凌乱地搭在额前。
苏雾遗憾地叹了口气，“光看不能吃……”
她小声嘀咕着，支着下巴，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下次继续~”
见向阳擦好后，苏雾再次调整了姿势躺在床上，“我这个月去看你吧。”
向阳擦干头发，毛巾随意搭在肩上，眼底的惊喜藏都藏不住，直接凑近镜头：“真的？什么时候来？”
“月底吧。”苏雾困顿地翻了个身，发丝散在枕头上，“到时候通知你。”
沈念初给她的消息是，这个月底向正辉会回青北县。
之前太不巧，每次向正辉都有事外出不在青北县，不是出去钓鱼，就是带着老婆去看极光。
这次她是一定要见到他的，不管用什么办法，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让向阳亲自带她去见向正辉。
“你在出任务？”向阳注意到她眼下的淡青色阴影，背景里的单人床明显是临时宿舍的配置。
“嗯…宁溪县的案子……”她将头靠在胳膊上，声音越来越轻。
向阳换好警服回到桌前，发现屏幕那头的苏雾已经沉沉睡去。
她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轻缓得像只倦怠的猫。
向阳不忍心打扰她睡觉，但也舍不得挂断，就将手机轻轻搁在办公桌的笔筒旁，调整到一个恰好能看见屏幕的角度。
写汇报总结时，每隔几行字，他的目光就不自觉地飘向屏幕。
他回想起三天前局长跟他说的，中央准备成立特案组分组的选拔。
他本来还在纠结去不去，但此刻看着苏雾安静的睡颜，他坚定了选拔的决心，他想见到她，很想很想。
时间一晃来到七点半，白觅尘按照原先说好的时间给苏雾打去电话，叫她起床。
苏雾从混沌的睡意中挣扎醒来，眯着眼看向手机，发现向阳竟然没有挂视频。
见苏雾醒来，向阳放下手上的东西，问道：“是有事情了吗？”
苏雾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点了点头，对着屏幕那头的向阳挥挥手挂断视频。
白觅尘的电话紧接着进来，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收拾好就下来，我在下面等你。”
白觅尘站在车边，看了眼她宿舍楼的方向道，“不急，还有时间。”
虽然对方这么说，苏雾还是三两下洗漱完毕，冷水激得她一个激灵，连镜子都没顾上照就冲出了宿舍楼。
这就造成她出来时，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头发翘起来一个角。
白觅尘还在看手机，看到她来后将手机放下，一眼就注意到她那翘起来的呆毛。
晨风中，她头顶一撮不听话的头发倔强地翘着，随着她小跑的节奏在阳光下晃动。
白觅尘看见这簇“小天线”，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却体贴地没有提醒。
等苏雾走近，白觅尘忽然倾身靠近，修长的手指拂过苏雾发顶，将那撮翘起的发丝捋顺。
他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清冽的雪松木香中透着薄荷的凉意，像冬日清晨覆着霜的松林，与纪予舟那种薰衣草混柠檬的温和香气截然不同。
“说了不用急。”他声音很轻，眸底漾着细碎的笑意。
直到坐进车里，苏雾还能闻到萦绕在鼻尖的冷香。
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
苏雾偏头看向驾驶座：“今天下午开会的事，赵队长跟你说了吗？”
“嗯。”白觅尘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递来保鲜盒，“葡萄洗过了。”
苏雾接过盒子，葡萄在齿间迸出清甜汁水：“张家兄弟还在互相推诿？”
“未必是坏事。”白觅尘余光扫过她沾着水光的唇角，“供词若能交叉印证，反而更可信。”
苏雾注意到他频频瞥来的视线，以为他也想吃，但碍于没手，便善解人意地挑了颗最饱满的递过去：
“井里的骸骨可能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我们要做好11人遇害的心理准备。”
白觅尘面对苏雾突如其来的投喂，呼吸一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葡萄的凉意抵在唇上，却压不住突然加速的心跳。
苏雾的手悬在半空，疑惑地看向他，“不喜欢这颗？这可是最大的了。”
就在苏雾将手收回去时，白觅尘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微凉的皮肤，低头含住那颗葡萄。
苏雾：“还吃吗？”
“你吃吧，本身就是给你准备的。”
苏雾吃葡萄的动作一顿，歪着头看他：“为我准备的？”
白觅尘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收紧，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给你们…都准备了。”
“那我给他们留一半……” 说着苏雾就要将盒子盖上。
“不用。”白觅尘突然伸手按住盒盖，又立即收回，“他们有。”
车厢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直到白觅尘状似随意地开口：“你觉得林医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