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炭火这东西,要一直点着,灭了房间里的温度就会快速降下来。
地龙也有,只是从烧到全屋暖和需要点时间。
沈清棠洗漱完后,沈家人已经齐齐坐在桌边等她,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只是看她的眼神,让沈清棠十分心虚。
沈清棠低头扒饭,不敢抬头。
沈家人也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
古人本来就保守,沈屿之夫妇又是长辈,总不好打趣沈清棠。
沈清柯虽是平辈,却是男的,总不好笑话自己妹妹。
不能说,便只剩“我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坏事!”的暧.昧眼神看着沈清棠。
看的沈清棠少喝了一碗粥。
吃过饭,一行人分头外出。
一部分去找新的院子,一部分去采买接下来需要用的生活物资。
季宴时虽然准备了足够多的生活物资,可个人的衣物总得自己买一下。
沈清棠不需要买衣服,她的衣柜里塞得满满当当。
季宴时知道她的尺寸已经提前给她准备好。
沈屿之夫妇想去看看祖母。
不管如何,沈老夫人总归是沈屿之的母亲。
回京了总要去看看,否则容易被人指责。
沈清棠和春杏、夏荷还有李婆婆带着果果糖糖四处溜达。
初来京城,总得先熟悉一下。
秋霜没跟来。
她从青训营结业后就跟着沈清棠东奔西跑。
身上属于高手的气息还比较重,不像春杏和夏荷看起来已经像普通的丫鬟。
沈清芳姐弟也在宅院里。
舟车劳顿,沈清芳的弟弟有些不太好,需要静养。
春杏和夏荷也是头一次到京城,好奇的东张西望。
糖糖和果果也很兴奋,看见什么都想要。
沈清棠也像初到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什么都新鲜。
她倒不是没见过世面,纯粹是没见过古代的京城。
自从穿越来之后,一直在边境打转,唯一一次南下也就在宁城那巴掌大的地方晃悠了一段时日。
而且,京城总归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在其他地方转一圈,会觉得生活太难了!要活不下去了。
在京城,只会觉得盛世繁华。
京城分内城、外城,不管内城还是外城,又分东城和西城。
内外城的中心是皇宫,东西城的对称点也是皇宫。
京城相比沈清棠之前去过的其他城镇要大的多。
皇亲贵戚主要聚集在东内城,有钱又有权的官员集聚在西内城。
西内城和西外城中间有一条文官胡同。
有权无钱的中小官员们在西外城,有钱无权的富豪们在东外城。
普通老百姓在外城边缘。
说京城大只是相对其他城池,跟现代的五环完全比不了。
外城充其量也就是二环大小,说不定还不如二环大。
沈清棠如今的宅院大概就在东内城和东外城的边界线上。
出门往前走几步就是繁华的商业街。
商业街一大早就很热闹。
两边的商铺还未营业,主要是街边的摊贩吆喝的热闹。
一个个推着车挑着担,沿街叫卖。
卖早点的,卖零食的,卖胭脂水粉各种日用品的,卖小孩玩具的。
街上人来人往。
有步伐匆匆的,看样子不是去打工就是去办事。
有提着鸟笼晃晃悠悠,东看西瞧的。
一看就是京城土着,不缺吃喝也不用忙碌的躺平一族。
转悠一圈,沈清棠带着她们随便找个摊子一坐,对摊主喊:“一人来一碗馄饨!”
吃完接着逛。
沈清棠挑着糖糖和果果都很想要的玩具买了两样。
两个孩子越来越大,一些‘二孩’争抢的习性渐渐露了出来。
不管吃食还是玩具,都得一式两份。
还得是一模一样的两份,但凡有一点儿不一样,俩人就开始闹。
像买玩具,若是糖糖喜欢头花,果果喜欢木剑,分别给他们两个买回来。
回家不出一盏茶的工夫,两个人就得打到一起。
糖糖要抢果果的木剑,果果不肯要糖糖的头花。
吃过几次拉架的苦之后,沈清棠明白了,买东西只能买一样的。
就算买的时候,一个喜欢,一个不那么喜欢,回家了也不会打。
买玩具也是为了了解京城的物价。
一个做工一般的面具,在北川要两文钱,京城要三文钱。
贵是贵了些,但还在可接受范围。
几个人晃悠了一圈,街边的商铺就陆陆续续开门营业。
沈清棠和初到云城时一样,几乎每个铺子都会进去逛逛。
也许会买点东西,看看性价比,也许只是看看就走。
逛到胭脂铺时,春杏小声对夏荷道:“这里的胭脂水粉比北川的好太多了。”
夏荷也小声回春杏:“价格也高的很多。”
北川一盒普通的胭脂五文钱,京城这一盒十文钱。还都是普通的胭脂,好的不能用铜板算,要按银子算。
沈清棠听见她们俩的对话,也凑过去小声道:“你俩这话让掌柜的听见还以为你们没见过好东西。”
跟在她身边的人,她可都没亏待过。
何况春杏、夏荷包括秋霜都是拿双份“工资”。
季宴时那边有她们一份工钱,她也会给一份工钱。
别的不敢说,这店里最贵的胭脂水粉她俩绝对能买的起。而且还买的很轻松。
春杏“嘿嘿”的笑,“不一样。就是感觉这里贵。跟钱袋子没关系。”
再有钱也还是觉得贵。
夏荷点头,强调:“夫人,真的贵。”
沈清棠忍俊不禁。
其实能理解为什么。
长时间在一个物价低的地方生活消费,乍然到物价高的地方确实很难接受。
不意外的,掌柜看她们一行人的眼光有点看乡巴佬的蔑视。
只是迎来送往的多了,隐藏的比较好。
沈清棠二话不说买了几盒店里最好的胭脂,送给李婆婆、春杏、夏荷一人一盒,还给秋霜带了一盒。
然后在掌柜惊诧的目光的中,昂首挺胸走出了店门。
钱,就是这时候挥霍才有意义。
啪啪打掌柜的脸!
让他看低他们?!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春杏才问出心中的困惑:“夫人,你不是常说不能拿自己兜里的银子去让别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