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郡王,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公然逼宫?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们四个辅政大臣在啊?我四人奉先帝遗命,辅佐于陛下,这一年来,可曾出过错?天下的百姓可曾过的水深火热?还禅位?禅你奶奶个腿啊!”
文承和腾的站了起来,一脸的怒意,连从谢之楠那儿听来的‘国骂’都脱口而出了。
柳明昊也拍案而起,“文相说的好!轩辕齐,你他娘的还真够不要脸的,一个不晓得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爬出来的老棺材囊子,竟还敢削想九五之尊?你家没有镜子,还能没尿吗?你出门之前倒是低头照照啊,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你有那个命吗你?”
上面的姐弟俩不约而同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承恩侯得瑟的抬着下巴,骂的更来劲儿了。
齐郡王的脸上满是戾色,眼神中已难掩杀意了。
“甭管本王长相如何,本王都姓轩辕,是圣祖爷的子孙,那龙椅他轩辕安坐得,本王亦能。”
“那可未必!谁知道你这姓氏是咋混上的?”
“柳明昊!你敢辱我?”齐郡王被激的目眦欲裂的,若眼神能杀人,柳明昊早已被凌迟的碎尸万段了。
“你自己痴心妄想,胆大包天,我还说不得了?我辱你?我他娘还想杀了你呢。好好的吃完饭就滚蛋呗,还搁在这儿没有尊卑的欺负上我皇帝外甥,欺负我家外甥女儿了,你吃熊心豹子胆了吧?”
论嚣张的气焰,他承恩侯何时输过他人?就算是在先皇姐夫面前,他也敢跳脚的。
齐郡王对他来说,算个屁啊。
“齐郡王,你大逆不道,忤逆犯上,其罪当诛,你若愿认罪伏法,或许陛下还能念在同宗之情,饶你狗命!”文承和再次厉声喝道。
“狗命?哈哈哈哈哈~”齐郡王大笑了起来。
“瞧他那副作死的样,这皇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老四,你说对吧?”庆王用手肘怼了一下轩辕澈。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什么玩意儿?少给我拽这些之乎者也的,爷只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四啊,有些执念能放下就放下吧,又不丢人的。都说三岁看老,老六不是个暴虐狠戾之人,你说,就算如你所愿了,你对任何人都恨得下心来,那对永宁呢?你下得了手?还有,那丫头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到那时,谁也占不了便宜的鱼死网破,有什么意思?你图啥呀?”
轩辕澈瞥了他一眼,“你还真的放下了?”
“那不然呢?我倒是想争来着,甚至恨不得搞死了你们几个,我母妃还为此搭上了性命呢,可,可等父皇病危,老二一死,就在那么忽然之间,好多从前没有想过的事通通的都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既明白了白己所求所愿,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老四,你给我句实话,你这么着,到底想干什么呀?反正我不信你是为了权利而与永宁决裂的?”
不好的记忆立时浮上了心头,轩辕澈喝了一口酒,舌尖又泛起了一丝苦涩,同样的酒水,却变的辛辣无比,他又咳了起来。
庆王的手比小诚子的快,拍着他的后背,“慢点儿喝,这酒还不如林家酒铺里的高粱烧呢,你若是喜欢,我那儿还有不少,回头送你两坛去。”
他俩的位置跟黛玉母子可以说是近在咫尺,这里的动静,怎么能逃得过他俩的耳力。
林豆豆拽拽黛玉的胳膊,“娘,爹这是怎么啦?都咳了两次了,是生病了吗?”
黛玉摇摇头,“不晓得,或许是喝的猛了,呛着了吧。”
小家伙撇撇嘴,“爹又不是个小孩子,豆儿喝汤的时候都不会呛着的,真让人操心。娘,我瞅瞅他去。”
“嗯,去吧,一会儿得乱了,别乱跑。”
“知道。”
“爹。”
轩辕澈看着这张肉嘟嘟的笑脸,鼻头发酸,“你咋过来了?”
林豆豆很自然的窝到了他怀里,亲昵的偎靠着。
“想爹了呗,您都没想豆儿的吗?”
他当然知道爹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了。
最初还懵懂的他,就跟刚破壳的雏鸟一般,认定了爹娘,那便一生都是了。
他年纪小,还讲不出来什么大道理来,但他心里头都明白着呢。
轩辕澈捏捏他的小肉手,“爹也想豆儿了,很想。”
小家伙听了,一脸的开心,随即又担心的问道:“爹,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啊?咋咳了?”
“没有啊,我身体好着呢,你小子怎么会这么问?”
“我看到听到您咳嗽了呀,豆儿担心呢。”
“哦,爹那是喝酒喝呛着了,没有生病,嗯,算你小子有良心啊,还知道关心我了。”
“那是,娘说豆儿是小小男子汉了,是小大人了呢。”
轩辕澈笑着将他抱到腿上,还搂着晃了晃,父子之间温情满满的。
庆王看着,挑了挑眉,从怀里掏出个红包,“豆豆,你别只顾着你爹呀,我呢?唉呀,我这,也不知道该送给谁了?为难,为难我喽。”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由轩辕澈做假动作引开庆王的注意力,而林豆豆则趁机夺走了他手里的红包,父子俩配合的非常默契,一瞅就是惯犯。
这小子还得瑟道:“啊呀,这红包还真是乖觉,自个儿就跳到我手里头了。”
“你,你俩,哼,欺负我是吧?”庆王指指他俩,撅起了嘴巴。
林豆豆赶紧拉拉他的手,“庆王舅舅,反正都是给我的嘛,它主动点儿也没什么的。”
“皮厚,臭不要脸。诶,我可是你爹的三哥啊,你不应该喊我一声三伯的吗?”
林豆豆挠挠腮帮子,“不管是从我娘那儿论,还是从爹这儿论,您不都是长辈嘛,哦,我明白了,您既想当伯伯,又想当舅舅,那,这红包是不是还得有一份啊?”
“对啊。”轩辕澈笑的直抖。
庆王拍开伸来的小爪子,“对你们的头,别得寸进尺啊,真是的,我就是个闲散王爷,比不得你爹还有份差事做,每年就固定那么点子俸禄,可没那个闲钱霍霍。”
轩辕澈又乐了,但林豆豆的话,很快让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小家伙对他也小手一伸,“爹,您给我准备的红包呢?大方点,可不能比庆王舅舅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