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结束,下午宾客们就都陆续离开了。
圆音本来还想留她奶奶和叶老爷子在家住几天,陪着二老在京里的几个着名景点转转。
但老太太却说她还要去一趟常山,得偷偷去祭拜和告慰一下谢家曾祖父曾祖母,顺便看看还能不能见到曾经的那些老街坊老朋友们。
所以等吃过午饭没多久,陈香秀就叫秦首长派车送她和她老伴儿去火车站了。
等到了晚上,圆音就盘腿坐在炕上,开始认认真真清点她今天收到的贺礼。
除了宋家给的聘礼、以及她奶奶和姥姥送的嫁妆钱之外,其他宾客们送的各类礼金和物品,圆音都分门别类登记在了册子上。
这些都是将来人情往来的时候需要还的。
宋燕淮那边则专心摆弄白老太太送来的那套电器。
冰箱和洗衣机倒是好说,但电视机就相对比较麻烦,还得在屋顶上外接一根天线,不然根本没法接收到电视台信号。
吴永胜、郁广智和杨鸡毛三人都对这套电器很感兴趣,下午的时候就围着那几台电器打转,一刻都舍不得离开。
宋燕淮索性就让三个人帮忙,把电器直接搬到后头工作室里去了。
他打算带着那三个人,把这几台机器拆开来,让那三个人更直观地搞清楚这几台家电的工作运行原理,然后再教这几个人如何组装,争取在短时间内就让这三个人轻松驾驭这几样产品。
当然了,这套电器再怎么说也是白老太太送给圆音的嫁妆,宋燕淮在动手之前,肯定是征求过自家媳妇儿的意见,得到圆音的允许之后才敢这么干的。
不过等到得知宋燕淮要干什么之后,那三个学徒工顿时吓得面无颜色,连扳手改锥都哆哆嗦嗦拿不稳了。
这可是进口的电器啊,而且还是全新的!
他们哪怕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但在今天的婚宴上,也或多或少听到周围人议论过了,大概知道这一套电器,是个什么价位。
大几千块的设备,宋燕淮说拆就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可三个学徒工却是心理压力巨大,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机器给整坏了,回头要是修不好,这么贵的物件,就是把他们三个全卖了也赔不起!
眼见这三人畏畏缩缩不敢越雷池一步,宋燕淮不耐烦了,抄起家伙什就率先捣鼓起来。
圆音在正院都能听到后头那几个男人惊慌失措连连倒抽冷气的声音,期间还掺杂着杨鸡毛紧张急切的劝诫:
“师父你可千万要谨慎下刀啊,万一要是拆坏了,复原不回来了,你当心师娘罚你睡柴房!”
“滚犊子!才这么几个破玩意儿,就被吓破胆了,你们仨还能更怂一点吗?就你们这熊样儿,还想进大厂维修其他生产线设备?哪个厂子里的设备不比这几台电器值钱?”
宋燕淮一边拆机器一边骂骂咧咧。
圆音好笑地摇了摇头,数钱的动作却是半点不见停顿,很快就麻利地把钱和各种票据的数额都清点确认完毕。
记完账,她正要把这些钱都塞进空间里。
结果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芥子空间里面把白天那两个情报局老同志送的两个红包给翻了出来。
拆开第一个,里面塞着两张大团结,还有一张小纸条,盖着财务科的戳印,说明这个红包,应该是代表整个情报局送的贺礼;
但另外一个红包就非常奇怪了,圆音拆开后差点没吓一大跳。
因为里面居然是一张银行的活期存折!
存折里面的数字金额都是手写的,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一笔钱入账,一个月159块,连续存了有十好几年了。
也就是说,这本存折上面,有差不多近三万块钱!
圆音都懵了,看着这十几页的存折页码几乎快要写满了,一时竟搞不清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把这存折里里外外仔细研究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异常,她又把那个装存折的红包也认真检查了一圈,终于在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个隐藏的图案标记。
是一个很小的圆圈,中间加了一个点。
圆音本来还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符号,正想把后院正在忙活的宋燕淮给叫进来帮她看看。
结果才要张口,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一下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僵。
她忍不住缓缓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本存折,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迅速变得急促起来。
等宋燕淮忙活到晚上九点多,一番洗漱后回到屋里时,就见圆音还在炕上坐着发呆,也不知道神游到哪个地方去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不是说这段时间特别嗜睡,白天都老是打哈欠,总觉得没睡饱吗?”
宋燕淮有些纳闷问道。
圆音也不说话,就把面前那个存折朝着宋燕淮推了过来。
宋燕淮不明所以,结果接过存折一打开,看到里头那一连串的数字后,也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哪儿来的?”
宋燕淮粗略翻了翻,大概估算了一下这存折里面的金额后,表情十分诧异,赶紧询问这存折的出处。
因为这存折是不记名的,而且上面的入账时间都是连续且规律的,最后一笔入账正巧就是在这个月中旬。
所以肯定不可能是他爷爷或者爸妈给的;
也不可能是圆音从之前谢家收回来的那堆物件里找出来的。
但除了这俩,宋燕淮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提供给圆音这么大一笔钱了。
圆音将那个红包上带着的圆圈标记指给宋燕淮看:
“情报局那两位老同志里面的其中一位给的,存折就在这个红包里塞着。”
宋燕淮眉头一拧,看看存折再看看这个奇怪的图案,倏地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震惊和不可思议地看向圆音:
“这是你——”
话都到嘴边了,似乎意识到不妥,他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但圆音却秒懂宋燕淮要说的是什么,她的眼眶微微泛红,重重点了点头,对宋燕淮的猜测表示认同: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除了这个,应该不存在其他可能性了!”